「惱?」玉汝恆微微一頓,隨即起身,直視著他,「是惱了。」說罷之後,便踏出了宮殿。
雲景行端坐在方榻上,那平靜的雙眸似是有什麼在流動著,輕輕地動了一下眼皮,緩緩地起身,抬步便跟了上去。
玉汝恆覺得自己有些衝動,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惱些什麼?是惱他那溫吞的性子,還是自己對他的關心出乎了自己原本的心思?
只覺得有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她並未回頭,卻將心頭的煩躁拋之腦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雲景行卻不緊不慢地跟著,直至二人行至湖邊的亭榭,雕欄玉砌,她一手放在欄杆上,一手背在身後,淡然地看著前方的景色。
雲景行站在她的身旁,茶白長袍,衣擺上繡著淡的銀絲細紋,墨發隨風而動,戴著面具的容顏,顯得那般的超凡出塵,他本就是一道風景,無人能及。
二人沉默良久,似乎都在等待著,等待誰最先開口,清風拂面,玉汝恆心頭的鬱結也逐漸地散開,側著身子靠在玉柱上,扯起吹來的柳枝,一下一下地晃著。
雲景行轉過身子淡淡地看著她,向前邁出了一步,迎面撲來的清之氣,就像是一股清風,讓她微微地停頓了一下,亦是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是不是可以試一試?」雲景行的聲音總是透著虛無縹緲的空靈,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似是在訴說著一段往事。
玉汝恆明顯一怔,低聲道,「試什麼?」
雲景行繼續上前半步,整個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彼此之間的距離顯得甚是和諧,他俯身注視著她,「試你的心。」
「景帝,你別忘記昨夜所言,我的確將你當成替身。」玉汝恆冷笑一聲,說得直白。
「是嗎?」雲景行的聲音帶著幾分的詢問,又像是直抵她內心的置疑,他步步試探,不過是想將她困住,可是,顯然自己做的遠遠不夠,否則,她也不會對他說出如此狠心的話來。
玉汝恆冷然一笑,想要邁開步子離開,今兒的天色極好,風輕雲淡,弱柳扶風,他的氣息似乎與如今的天氣相溶,總是透著淡淡地清,讓她有著片刻的恍惚,想起心底那個心存愧疚的人。
雲景行從她的雙眸中察覺到了什麼,心被再一次地刺痛,卻不肯放手,手指抬起,碰觸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拂過,「試試如何?」
玉汝恆注視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時間緩緩地流逝,最終她還是歎了口氣,「倘若一日尋不到他,我就無法不把你當成他。」
雲景行頓覺無力,雙手緩緩地垂下,抬眸看著遠方,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緩緩地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就像是那天邊的雲彩,淡淡地來,輕輕地去。
玉汝恆整個人頹然靠在玉柱上,嘴角勾起,「雲輕,你到這個時候,還不出現嗎?」
申屠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小玉子,是不是累了?」
玉汝恆抬眸看向申屠凌,面對他們的時候,她總是內心矛盾掙扎著,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重活一世她應當遵循自己的心意而為,可是,如此,對他們公平嗎?
申屠凌見她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沉默不語,他抬起雙臂將她小心地納入懷中,「回去吧。」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她忽然覺得自己對於感情的事情的確太過於優柔寡斷。
申屠凌輕輕地抱著她,抬起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小玉子,你怎麼了?」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申屠凌,你準備準備,我們過幾日動身。」
「去哪裡?」申屠凌低聲問道。
「回家。」玉汝恆抬眸看著他,「我的家,我們的家。」
「小玉子說的是……」申屠凌眼前一亮,「是大冶國?」
「嗯。」玉汝恆點頭,「大遠的事情雲景行自會處理,我的目的已經達成,這處也沒有再流下去的意義。」
「可是……」申屠凌看著玉汝恆,接著說道,「黎緋跟溫新柔怎麼辦?」
「這是申屠尊的事情,他既然想要吞併大遠國,那便看他的本事,我儘管坐山觀虎鬥。」玉汝恆抬眸看著他,「跟我回去,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申屠凌笑吟吟地看著玉汝恆,「小玉子,你將適才的話再說一遍。」
玉汝恆卻反握著他的手,「走吧。」
申屠凌卻不依不饒地說道,「小玉子,再說一遍,就一遍。」
玉汝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抬步向前走去,不理會他,申屠凌任由著玉汝恆拖著,心情極好,適才那句話,就像是一縷春風吹在了他的心頭,格外的舒爽。
二人回到偏殿,玉汝恆獨自入了寢宮,千瑾辰隨即入內,「少主,這是富春傳來的消息。」
玉汝恆接過他手中的密函看罷,低聲道,「這處可都安排好了?」
「昨兒個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千瑾辰垂首回道。
玉汝恆涼薄的唇微勾,詭異一笑,「好,準備一下,這兩日便動身,此事一定要秘密進行。」
「那穆王那處?」千瑾辰繼續問道。
「此事我自會處理,他如今不適合回大冶。」玉汝恆沉聲道。
「是。」千瑾辰並不知曉玉汝恆最終的計劃是什麼,他更加地不明白,她明
明是白家的公子,為何會與大冶國牽扯上關係了呢?
即便心中滿腹疑惑,但是,他對於玉汝恆依舊是忠心,領命之後,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將那密函點燃,燃燒的火焰照亮她白璧無瑕的容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抬步踏出了寢宮。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站在殿外,見千瑾辰出來,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對他們二人微微頷首,飛身離開。
玉汝恆不一會走了出來,看著他們二人,低笑一聲,「怎得都站在這裡?」
申屠凌連忙湊上前去,將玉汝恆抱了個滿懷,「小玉子,紙終究包不住火,你突然離開,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司徒墨離附和道,「是啊,你是不是一早便做好決定的?我記得你昨兒個還說要在這處等著雲景行徹底解毒的。」
玉汝恆抬眸掃過他們二人,「究竟想說什麼?」
申屠凌給司徒墨離遞了個眼色,低著頭一言不發。
司徒墨離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你該不會是為了躲著雲景行才……」
玉汝恆抬起腳踹了過去,「說正經的。」
「小玉子,你總得要跟我們透漏一些,否則,我們即便想要幫你,可是,卻無頭緒,萬一到時候弄巧成拙?」司徒墨離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他們二人今兒個是要問個清楚,她到底是誰?
玉汝恆抬起雙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輕輕一勾,二人彎腰低頭,三顆腦袋碰在一起,她抬眸看著他們二人,笑著說道,「等到了大冶國,我就告訴你們。」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又是一怔,二人面面相覷,盯著玉汝恆看了半晌,雖然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可是,卻給了一個甜頭,那只好屈從,二人雙雙點頭,笑著應道,「好。」
玉汝恆隨即將他們二人推開,「好了,既然心裡都清楚了,那還杵在這處做什麼?」
二人對看一眼,連忙瞭然,上前一人一邊,拽著玉汝恆的手,「小玉子,去用午膳吧。」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有陰謀。」
二人甚有默契地拖著玉汝恆步入宮內。
雲景行回到正殿,盧公公見他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這樣的雲景行,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免有些擔憂,卻又不敢上前詢問。
雲景行隨即踏入寢室,側眸看著那青釉罐子,還不放在一旁的瓷瓶,自懷中拿出她留下的絹帕,沉寂的雙眸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只是這樣站在窗邊,整整一整夜。
這一日,玉汝恆過得倒是有幾分的自在,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幾乎寸不離地守著她,不只是害怕她拋下他們離開,還是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玉汝恆推開殿門,便看見盧公公候在外面,見她出來,恭敬一禮,「老奴斗膽,煩勞玉公子去一趟正殿。」
「景帝怎麼了?」玉汝恆低聲道。
「自昨兒個回去,便一直站在窗邊發呆,臉藥都未上。」盧公公幽幽地歎了口氣。
玉汝恆知曉昨兒個她的話太過於傷人,可是,卻都是她心裡的話,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他,「我去。」
待行至正殿,便看見雲景行正坐在梳妝台前,面紗已經解開,露出猙獰的面容,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結痂,泛著陣陣的癢,他此刻正對著那銅鏡內的容顏上著藥,平靜地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玉汝恆緩步行至他的身旁,並未上前動手,只是安靜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上藥,而後又將面紗戴上,隨即起身,站在她的面前,輕聲道,「何時動身?」
「明日便走。」玉汝恆見他如此問,心頭一動,他真是瞭解她。
雲景行輕聲應道,「可有我能幫上忙的?」
玉汝恆見他緩步向外走去,她抬步上前與他一同踏出寢室,行至大殿,他坐與主位,她隨即坐在一側,「你的毒?」
「半年。」雲景行抬眸看著她,「半年之後你可回來?」
「會。」玉汝恆點頭道,「一定回來。」
「好。」雲景行難得露出一抹笑意,「我最擅長等。」
玉汝恆眼眸閃過驚訝,盯著他看了半晌,「適才你說什麼?」
雲景行看著她,低聲道,「我不是他。」
玉汝恆微微斂眸,自嘲地說道,「是啊,你不是。」
雲景行端起茶盞,香氣繚繞,他抬眸透過那氤氳水霧注視著她的神情,低聲道,「好好準備,我便不想送了。」
玉汝恆淡然地看著他,淺笑道,「好。」
二人再無話語,許久之後,她起身,並未說任何道別之語,轉身踏出了正殿。
雲景行將茶盞放下,指尖微微地蜷縮著,面紗下的唇瓣輕輕地動著,聽不到聲音,可是依著唇形,他只說著三個字,「我等你。」
玉汝恆步入偏殿時,申屠凌正好得了消息,抬眸看著她,「溫新柔得了皇上的旨意,命我向大遠施壓,即刻帶著溫新柔回國。」
玉汝恆冷笑一聲,「他這密函來得倒是及時,而且,溫新柔出事也不過四日,他的旨意便到了,只是如此匆忙,是逼雲霄寒先動手。」
申屠凌面色一沉,「皇兄是不是一早便料到你這幾日要離開?」
玉汝恆隨即坐下,「沒有這種可能。」
「那他這是要阻止你。」申屠凌接著說道,「一箭雙鵰。」
「這處的事情不必管,明日我們便動身,只要出了大遠,任何人都攔不住。」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接著說道,「明日動身之前,都待在行宮,不論外面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出去。」
「好。」二人點頭,司徒墨離接著說道,「小玉子,你不覺得此事透著蹊蹺嗎?」
玉汝恆低笑一聲,「不管申屠尊到底想要做什麼?以何種法子要阻止我離開,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入行宮發難,只要明日一早我們動身離開,剩下的事情,便不用擔心。」
「可是這行宮?」司徒墨離低聲道。
「雲景行自然知曉行宮內安插著眼線,他不動手,我們不過是外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難道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申屠凌連忙回道,「沒什麼,只是擔心。」
司徒墨離接著說道,「小玉子,申屠尊既然能夠洞悉你的意圖,必定會在這一路上布下殺機,大遠距離大冶雖然不遠,可是,也需要一月的路程,而且大冶國內已經被申屠尊派去的人馬收攏,到處都是大驪國的人,你可想到容身之處?」
玉汝恆低笑一聲,「即便我沒有容身之處,你那處不是有。」
司徒墨離燦然一笑,「我那處有什麼暗樁,申屠尊自然是瞭若指掌,適才傳來的消息,我在大冶布下而暗樁已經被申屠尊控制了。」
玉汝恆挑眉,淡然一笑,「他的動作還真快。」
「小玉子,大冶國如今比不上大遠安全,內有申屠尊與黎緋的人馬,外有各方人馬虎視眈眈,你此次前去,當真是想好了?」司徒墨離知曉玉汝恆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即便他算計的再精明,可是面對如此的困局,他還是不免擔心著。
玉汝恆隨即起身,行至窗台放著的一盆蘭花前,指尖撥弄著花瓣,歪著頭,沉默了片刻,「你們的擔憂是對的,可是,我不會改變主意。」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對看一眼,他上前行至玉汝恆的面前,「既然小玉子心意已決,我又有什麼號擔心的,反正上天入地,有我陪著你。」
玉汝恆抬眸看著申屠凌,笑吟吟地說道,「不會到那般田地。」
司徒墨離見她還是如此的淡然自若,便知曉她已經做好了完全之策,他這才放心下來,接著上前,斜靠在窗邊,笑著說道,「小玉子,你是不是一早就在暗中部署?」
玉汝恆自知瞞不過司徒墨離,而她也並未打算瞞著,「在入大驪皇宮之後,我便一直在部署。」
「小玉子忍耐地還真久。」申屠凌微微一愣,自身後抱著玉汝恆,歪著頭埋怨道,「小玉子對我呢?」
玉汝恆摘下一朵蘭花,放在掌心,合起雙掌片刻之後,將手中的蘭花捧在申屠凌的面前,「香氣可有不同?」
「似乎濃郁了一些。」申屠凌湊上去嗅了一下。
「我對你便是如此。」玉汝恆將掌心的蘭花放在他的手中,「你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不會攔著。」
司徒墨離低笑一聲,「小玉子,你知曉我們說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說了這麼多的利弊,無非就是想用你們自己的法子離開。」玉汝恆低笑一聲,隨即抬步行至方榻前坐下。
申屠凌疾步跟上,隨即坐在她的身旁,將那蘭花小心地放在了香囊中,笑吟吟地說道,「我們如此,只是想這一路不要太辛苦。」
司徒墨離展開手中的折扇,輕輕地一晃,窗邊盛開的幾株蘭花隨著他手中的折扇,紛紛掉落,隨風飄向了窗外,他抬眸看著遠方,接著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應當由我來做才對。」
玉汝恆挑眉,「難道在你們的眼中,我很軟弱,需要你二人護著?」
「小玉子怎會軟弱呢?」申屠凌湊上前去,笑得甚是燦爛,「離開大遠之前聽我的,離開之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玉汝恆白璧無瑕的容顏閃過一抹鬼魅地笑意,「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申屠凌保證道。
玉汝恆將目光落在司徒墨離的身上,「你呢?」
「小玉子難道不滿意?」司徒墨離風姿卓卓地斜靠在窗邊,一手搖晃著折扇,一手撐著窗台,俊的容顏帶著幾分灑脫的笑意,越發地風流無匹。
玉汝恆微微點頭,「我倒要看看你二人如何順利地離開。」
二人目的達成,自然是欣喜不已,申屠凌衝著玉汝恆眨了一下眼,忽然起身講她橫抱著抬步便入了寢室。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一個男子被另一個男子這樣抱著,不顯得怪異?」
申屠凌搖著頭,將她平放在床榻上,低頭看著她,「小玉子,這一路上你可要聽我的。」
玉汝恆躺在床榻上,微微轉了個身,側著身子看著他,「說吧,讓我做什麼?」
申屠凌笑得有些得意,隨即便躺在她的身側,「先陪我歇會,待會告訴你。」
玉汝恆越過申屠凌,看向依舊斜靠在窗邊的司徒墨離,接著說道,「最好不要算計我,後果很嚴重。」
司徒墨離「啪」地一聲,瀟灑地收起折扇,「小玉子,我可
什麼都沒做。」
申屠凌只是抱著玉汝恆,輕嗅著她身上散發著淡淡地幽香,「小玉子,時間過得好真快,你我相識近兩年了,是不是?」
「快了。」玉汝恆仔細地算著,低聲道。
「那小玉子有沒有覺得自己越發地不同了?」申屠凌說話間,司徒墨離早已經轉身踏出了偏殿。
玉汝恆盯著他看著,接著想著自己,的確不同了,臉上的稚嫩少了許多,依舊是偏偏少年的模樣,不過,如今身形高了一些,輪廓也更清晰了,看著越發地明艷照人,她看著申屠凌,語氣變得有些怪異,「你老實告訴我,你察覺到了什麼?」
申屠凌湊近玉汝恆,一手攬著她的腰際,一手覆上她的雙眸,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輕地吸允著,密密麻麻地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下顎處,一直延伸至頸項上,她肌膚如雪,雪白剔透,不過是輕輕地吸允,便像是一朵朵的紅梅綻放,高潔耀眼。
申屠凌的掌心劃過她的腰際,隔著綢緞面料游弋在她的後背上,床榻上籠罩著化不開的濃情,玉汝恆覺得申屠凌從一開始的青澀如今變得越發地老道,吻技更是越發地老練,不過是一個深吻,便讓她有些迷失,腰間的玉帶不知何時已經散落,他的掌心已經探入衣襟,滾燙的溫度貼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讓她猛地驚醒,抬起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一個翻轉,壓在他的身上,低喘著氣,緋紅的臉頰透著撩人的誘惑,紅唇越發顯得嬌艷欲滴,申屠凌雙眸微瞇,整個人就像是瞬間燃燒起來,氣息越發地粗重,「小玉子……我……想……」
玉汝恆的外袍已然敞開,半掛在雙肩上,內袍鬆垮垮地露出優美的蝴蝶骨,那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人入勝,她溫和的雙眸微瞇,盯著他看著,「你想說什麼?」
申屠凌覺得自己最後的意思理智都蕩然無存,身體緊繃地難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聲道,「小玉子,我想讓你假扮成溫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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