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雲景行獨自躺在床榻上,耳邊傳來腳步聲,他只是安靜地躺著,直至玉汝恆行至他的身旁,接著平靜地躺在他的身旁,他微微地側過身子,將她輕輕地抱入懷中,隱藏與面紗下的朱唇掛著淺淺地笑意……
陽王大婚當日,已經是申屠凌入宮三日之後的事,雲景行並未前去,而是派人送了賀禮,皇上與皇后親自前去觀禮,朝中百官更是齊聚,可謂是熱鬧非凡,陽王府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雲霄陽俊朗的容顏上掛著喜悅的笑意,只是那笑終究是未沒入眼底,一場喧鬧之後,直至深夜,賓客散去,雲霄陽滿身酒氣地行至洞房,溫新柔端坐在喜榻上,頭上蓋著龍鳳呈祥喜帕,雲霄陽緩步行至喜榻旁,紅燭明亮,香薰裊裊,他只是注視著眼前的端坐著的女子,嘴角笑容可掬,拿過一旁的喜稱,揭開喜帕,溫新柔嬌羞地微微低著頭,此刻緩緩地抬眸,一雙剪水明眸,臻首娥眉,說不出的艷麗動人,雲霄陽卻只是笑,英俊的臉上染上一抹微醺,將手中的喜稱丟在一旁,揮手示意一旁的宮女,喜婆退出去。
待洞房內只剩下他與溫新柔二人時,他上前一步,微微傾身勾起溫新柔的下顎,那染上胭脂的唇越發的瑩潤誘人,他緩緩地湊近,待要吻上的時候,卻猛地轉身,將她用力推開,「安歇吧。」
溫新柔被推倒在喜榻上,雙眸微動,只是順從地應道,「是,王爺。」
雲霄陽側眸看著她如此,與那日看到的盛氣凌人的氣勢截然不同,忍不住冷笑一聲,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代替芯兒。
想起青芯公主,雲霄陽又覺得頭痛欲裂,和衣躺下,金閉著雙眸,掌心按在胸口,心中默念道,「芯兒,等我,等我替你報仇之後,我便去陪你,一定要等我。」
溫新柔躺在一旁,側著身子看著身旁那陌生的背影,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不過是苟且偷生罷了,雲霄陽不會放過他,黎緋不會放過她,遠在大驪國的申屠尊更不會放過她,她絕對不會等到任人宰割的時候。
翌日一早,玉汝恆便與雲霄夜越好,二人騎馬離開了京都,申屠凌與司徒墨離二人目送著她離開,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樣不是正好給小玉子和雲霄夜創造了獨處的機會?」申屠凌幽幽地說道,始終是放心不下。
「何止一個雲霄夜。」司徒墨離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人。
申屠凌又是逕自歎了口氣,「還真是傷神啊。」
「回去吧。」司徒墨離知道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阻攔也沒用。
而這段時間,南風國內,因著秦玉痕中毒一事,鬧得京中官員們惴惴不安,尤其是宮中的那幾位皇子。
好在最後尋到了陸通,為秦玉痕解了毒,這才有驚無險,二皇子奉旨徹查此事,卻是一籌莫展,秦玉痕醒來之後,亦是請求皇上不予追究,說了許多情真意切之言,皇上感動於秦玉痕的寬厚之心,便收回了徹查此事的聖旨。
一時間,京城內更是峰迴路轉,官員們更是鬆了口氣,眾皇子卻並未停歇,反而越發地擔憂起來,只因他們明白,秦玉痕如此做,更得聖心,對於他們的威脅越來越大。
秦玉痕躺在自己的宮殿內,這幾日心氣不順,只因他派出去的暗線出了事,似是被盯上,有去無回,這使得他的情報網有了片刻停滯。
斐然立在一旁看著秦玉痕陰沉的臉色,「殿下,這幾日暗線已經重新佈置。」
「是何人所為?」秦玉痕冷聲問道,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冽地寒霜,儼然恢復了季無情那冷寒的氣勢。
斐然許久未見過秦玉痕發怒,可見此事的確惹怒了他,他連忙半跪在地上,「此事乃是黎緋所為。」
「黎緋?」秦玉痕冷哼一聲,「黎緋能動得了我的人?」
「大公主。」斐然接著說道。
「秦素妍這是盯上我了?」秦玉痕偏白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笑得滲人。
斐然低聲道,「殿下,此次派去了兩撥人,一撥引開了長公主的視線,另一撥隱藏在暗處。」
「嗯。」秦玉痕轉眸看了一眼斐然,「這已經是第二次失誤,事不過三。」
「屬下明白。」斐然心中一涼,他很清楚秦玉痕的脾氣,倘若再有一次,自己怕是也要跟著去見燕王了。
秦玉痕抬起手揉著眉頭,心頭越發地煩躁不已,不知是陸通那個老頭故意開了一些奇怪的藥來整他,還是這些時日都沒有那個人的消息。
斐然看得出秦玉痕不悅的情緒,他向來不會將任何的情緒表露在臉上,只是如今週身總是籠罩著一層揮不開的陰霾,斐然心中自然明白是為何,只聽到一陣「嘶嘶」聲音,接著便看見一條青蛇滑入了殿內,斐然轉身從青蛇的身上熟練地拿過一封迷信,遞給秦玉痕,「殿下,這是密函。」
秦玉痕依舊躺著,不過臉上的氣色恢復了不少,抬步接過,待看罷之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享受的很,申屠凌、司徒墨離、雲景行,還加上一個雲霄夜。」
斐然看著他,心中腹誹,殿下難道不應當關心陽王大婚一事嗎?
秦玉痕收起密函,「還有呢?」
「這是十日之前的消息。」斐然垂首道,原本他安排出去的暗線,可以通過一種鳥兩日之內傳來消息,可是,如今已經斷了消息,再重新組織起來,也要再過兩日。
「哼。」秦玉痕將那密函順勢丟了出去,接著起身,便覺得有些頭暈,一手撐著一旁的几案,一手搭在一
旁,寬大的袖袍遮擋住他頎長妖嬈的身姿,不過是一年的光景,他已然變了許多,身上所穿著的不再是素日那黑沉沉的褐色錦袍,反而換成了鮮亮的顏色,例如胭脂翡翠一類的色澤,不過袖口或者是衣擺處都會繡著各色的桃花,遠遠看去,妖嬈多姿。
斐然看著眼前的秦玉痕,暗自搖頭,這難道就是思念如狂導致的心智失常?如今連著品味都變了,素日極愛的海棠,如今都不放在眼中,反而總是時不時地看著不遠處不遠萬里移來的那幾株還未盛開的桃樹,有時候看著看著還會發呆。
秦玉痕深深地吐了口氣,這才覺得鬆了口氣,抬眸看了一眼斐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斐然連忙低著頭,「殿下,您倘若真的想她的話,屬下便將她帶來見您。」
秦玉恆冷笑一聲,「誰說我想她了。」
斐然嘀咕道,「殿下怎知屬下口中的那個『她』就是您心中所想的那個『她』呢?」
秦玉痕抬步向前走去,隨即坐下,「秦素妍如今在做什麼?」
「這些時日皇后鳳體不適,她一直陪在身側。」斐然如實回稟道。
「嗯。」秦玉痕微微頷首,「看來母后也看出了些端倪。」
「您是說皇后娘娘在暗中助您?」斐然一點就通,低聲問道。
「嗯。」秦玉痕神色淡淡,端過一旁的茶盞,盯著那即便清香的茶葉似是在回想著什麼。
斐然看在眼中,再一次地暗歎道,瞧瞧,又來了。
玉汝恆與雲霄夜二人趕了十天十夜的路,晝夜兼程,終於趕到了碼頭,不過,南風國神秘,與這處又隔絕,想要盡快地尋到南風國,也是極有難度的,玉汝恆算著時日,如今她只能撐一個月,她緊閉著雙眸,無論如何也要在最快的時間尋到南風國的入口處。
「師父就在南風國,一早我便傳了消息給他,諾,這是路線圖。」雲霄夜見玉汝恆這幾日因著趕路,氣色差了許多,他將懷中的路線圖塞給她。
玉汝恆接過之後看了一眼,抬眸看著他,溫和的雙眸閃過淡淡地華光,「依著這路線圖,能夠少去一半的路程。」
「嗯。」雲霄夜見玉汝恆笑得如此明媚,心頭在所難免地一動,連忙扭過頭去,不是已經想通了嗎?為何還是會變成這樣?
玉汝恆與雲霄夜此刻坐在大船上,此次,千瑾辰並未跟來,玉汝恆給了他其他的任務,如今的大船上,除只有玉汝恆與雲霄夜二人,他二人輪流掌舵,似是對此很熟悉。
雲霄夜看著玉汝恆瘦小的身子站在船艙內,正專心致志地駛船,他則是站在一旁,迎著海浪,觀察著風向,二人幾次磨合之後,如今越發地默契十足,只要彼此一個眼神,便能判別出準確的方向,如此,二人已經在海上漂泊了五日。
這一日,斐然將密函遞給秦玉痕的時候,他眼眸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瀲灩華光,「她來南風國了?」
「正是。」斐然見秦玉痕在極力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臉上依舊擺出一副冷淡的神色,轉眸看著他,「她為何會來?」
「屬下不知。」斐然低聲道。
「如今幾日了?」秦玉痕緊接著問道。
「算著時日,她與江銘玨已經上船五日。」斐然繼續回道。
「嗯。」秦玉痕點頭,將那密函緊緊地捏著,轉眸看向院中的桃花,也不知道她在這處待多久,能否看到桃花盛開呢?
斐然看著他又出神地望著那幾株桃花,識趣地退了出去。
海上會遇到風浪,稍有不慎,便會觸礁,好在玉汝恆與雲霄夜甚是謹慎,幾次驚險都避了過去,也算是有驚無險,如今又過了五日,玉汝恆有些乏累地靠在船艙內,雲霄夜正聚精會神地掌舵,看著不遠處的點點星火,他臉上頓時流露出喜色,如今的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儼然是江銘玨的模樣,轉眸看向玉汝恆,「到了。」
玉汝恆猛地睜開雙眸,連忙站了起來,抬眸看向遠處,眼角染上笑意,伸展著手臂,看向江銘玨,「你去歇會,到了我喚你。」
江銘玨也不推辭,便轉身躺下,玉汝恆側眸看了一眼他,接著繼續駛船,終於靠岸之後,如今看著天色,已經是四更,玉汝恆轉眸看向江銘玨,「到了。」
江銘玨慢悠悠地睜開雙眸,眸光帶著幾分的惺忪,那張清秀的面具絲毫無法遮擋他璀璨的雙眸,他伸展著手臂,隨即起身,待看向玉汝恆的時候,連忙恢復了以往的冷漠的神色,低聲道,「走吧。」
玉汝恆看著他如此,不由一笑,真不知道他要裝到什麼時候?
二人站在海灘時,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江銘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看來你我的行蹤被知悉,剛一靠岸,殺手已經埋伏在此。」
玉汝恆淡然地點頭,「我餓了。」
江銘玨看著她,這個時候她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心頭那一抹的緊張也隨之消散,自懷中拿出一塊錦帕,裡面放著芙蓉糕,遞給她,「吃吧。」
「不行。」玉汝恆搖頭道,「只剩下這最後幾塊,我吃了,你怎麼辦?」
江銘玨無所謂地搖頭,「你不是餓了嗎?」
玉汝恆搖頭道,將那糕點小心地放在懷中,接著抬起手,手中便多了兩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轉眸看向江銘玨,「你的那些毒粉如今可是派上用場了。」
江銘玨轉眸看著玉汝恆,「你倒是清
楚。」
「那是。」玉汝恆也不客氣,接著說道,「直接毒死得了,看著礙眼。」
「好。」江銘玨知曉她的意思,倘若留下活口,這一路怕是不得安寧,倒不如直接解決了,永絕後患。
他轉眸看向玉汝恆握著兩把匕首,以為她是要上去殺人,未料到竟然轉身,向一旁的小樹林內走去,他先是一怔,便看見有人已經向玉汝恆那處飛去,他隨即輕輕一躍,便擋在了她的身後,手中更是隨風灑出些些許的白粉,映照在月光下,看著猶如無數的螢火蟲,閃著點點的星光。
不一會,迎面而來的殺手便昏然倒地,江銘玨也不戀戰,當即便如天女散花般,身形輕盈地在空中飛旋了數次,轉瞬間,那些殺手便倒在了地上,不到片刻,便化成了血水,一陣海浪襲來,將那血水捲入大海之中,轉眼便將岸邊刷洗地甚是乾淨。
玉汝恆從小樹林內走了出來,摘了幾個野果,手中還拎著幾條魚,站在江銘玨的面前,「今夜有吃的了。」
「這樹林內怎會有魚?」江銘玨看著玉汝恆不解地問道。
「裡面有一條水渠。」玉汝恆笑著說道。
「看來你對南風國的水利很清楚。」江銘玨別有深意地說道。
玉汝恆如今身著著一身褐色的錦袍,比素日看著英氣了許多,相反,江銘玨依舊是那一身鴨卵錦袍,整個人看著更是多了幾分的悠然自得,二人圍坐在海灘上,支起火架,遠遠地飄來魚香味,玉汝恆將懷中的糕點遞給他,「吃了,待會入城之後,再多做幾份。」
「哦。」江銘玨從她的手中拿過芙蓉糕,安靜地坐在她的身旁一口一口地吃著。
玉汝恆將腰間的水囊遞給他,而後又將烤好的魚遞給他,「吃吧。」
江銘玨只是冷冷地接過,靜靜地吃著,玉汝恆也不多言,當真是餓了,這一路上,接連著十幾日,她都吃著乾糧,實在是太難啃了,如今聞著魚香,嘴角更是揚起淺淺地笑意。
江銘玨看著玉汝恆那心滿意足地笑容,心再一次地跳動著,他極力地隱藏著內心深處那不停跳動著的火焰,不,他不能這樣,一定要忍住。
二人歇息了片刻,便向城內趕去,不過如今二人的打扮的確太過於引人側目,玉汝恆看向江銘玨,當即便直接飛身潛入了城內,尋到一處客棧,舒服地歇息了一個晌午。
待醒來時,便看見江銘玨依舊躺在床榻上,雖然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臉色,不過,如今看著他睡得極沉,便知道他甚是乏累,玉汝恆在進入客棧時,便命掌櫃的準備了製作芙蓉糕的配方,如今在南風國,不比大驪國與大遠國,沒有自己的勢力,以防這配方外洩,她只好自己動手。
隨即入了後廚,掌櫃的看著玉汝恆衣著不凡,再加上樣貌俊美,他活了四十多年,還從未見過長相如此俊俏傾城的公子,怕是被譽為南風國第一美男的五殿下秦玉痕也不及這位公子俊美。
他笑吟吟地命人都退出了後廚,將整個廚房都留給了玉汝恆,她看著眼前的材料,上次親眼看過製作的過程,她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過對於做糕點,還是頭一次。
索性,她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不慌不忙地和面,打蛋,依著上次看著那廚子的做法逐一地做著,直至將芙蓉糕放在蒸籠內,這才捲起衣袖擦著額角,耐心地等待著。
江銘玨醒來時,下了床榻,便看見玉汝恆不在房中,他抬步出了房間,掌櫃的已經命小二端來了熱水,他簡單地洗漱之後,才從小二的口中知曉玉汝恆去了後廚,每日煎熬掙扎的內心,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壘,總是每日不停地坍塌,然後再建起,再坍塌,江銘玨怔愣了片刻,抬步便去了後廚,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那清瘦的身影認真專注地做著芙蓉糕,仿若是一副優美的畫卷,她便是那入畫之人,一旁繚繞的霧氣籠罩在她的身上,那絕美的側臉帶著淡淡的光暈,面色溫和,手法笨拙,卻甚是認真,江銘玨想要衝上前去,將她推出去,告訴她,他自己會做,可是,雙腳就像是不受控制地定在了原地,竟然如千金重,挪不動一步。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抬眸便看見江銘玨站在門口,她臉上被蹭上了麵粉,「怎得站在門口?」
江銘玨這才恢復了理智,抬步上前行至她的跟前,「若是難吃,我可不吃的。」
玉汝恆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忍不住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先試試。」
「嗯。」江銘玨從袖中抽出絹帕擦著她額角的蹭上的麵粉,手微微地抖動了一下,接著便收回手,緊緊地握著那絹帕。
玉汝恆看著時辰差不多,轉身將蒸籠揭開,用方布將芙蓉糕端了出來,玉汝恆執起筷子,夾了一塊,輕輕地咬了一口,接著便放下,「重來,有些淡了。」
江銘玨也夾了一塊,輕咬了一口,「我最近口味比較清淡。」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那還是要做的,這些就留著在路上當零口吧。」
「嗯。」江銘玨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身旁,袖手旁觀地看著她重新做著芙蓉糕,耐心而又平靜。
他此刻忽然有種想要從身後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只是,理智終究戰勝了那莫名的心緒,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她。
接連著失敗了五次,玉汝恆終於做出了一模一樣的芙蓉糕,她勾唇淺笑,「看來我還是有這天分的。」
江銘玨低頭卻看見她的手背上不知何時燙紅了一片,眼眸閃過一抹冷凝,將芙蓉糕逐一地放在食盒內,拽著她的另一隻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後廚,疾步地回了客房內,將她按在方榻上坐下,而自己則是
轉身前去將一旁的包袱打開,拿出藥膏走了過來。
玉汝恆見他如此,不過是淺淺地笑著,江銘玨動作甚是輕柔,上好藥之後,「這幾日這隻手不能碰水。」
「那我如何淨面?」玉汝恆不禁問道。
「我來。」江銘玨自告奮勇。
「那我如何沐浴?」玉汝恆繼續問道。
「我……」江銘玨看著玉汝恆,「你若不介意,我來便是,又不是沒見過。」
玉汝恆勾唇淺笑,接著說道,「我不介意。」
江銘玨隱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臉紅了一片,連帶著耳根都透著粉紅,玉汝恆也不過是打趣他而已,哪裡真讓他看著自己沐浴的?
不過,逗逗他倒也是不錯的,這些時日,對自己的態度,著實讓她不舒服。
二人用罷午膳之後,帶著玉汝恆親自做的芙蓉糕,便動身前往南風國的京城,二人買了最好的馬,一路上策馬飛馳。
秦玉痕亦是得到了消息,知道玉汝恆已經到了南風國的邊關,他難得勾起一抹燦若桃花的笑意,狹長的雙眸微動,卻是萬種風情盡顯,低聲道,「秦素妍動手了?」
「並未得逞,江銘玨乃是陸通的關門弟子,秦素妍派去的人無一人生還。」斐然簡短地回道。
「她倒是風流的很,哪裡都少不得帶著人。」秦玉痕冷哼一聲。
「屬下得知,玉汝恆之所以趕來南風國,是為瞭解雲景行身上的毒。」斐然繼續說道。
「她以為那麼容易?」秦玉痕想著她竟然是為了雲景行,明顯的臉上顯現出不悅。
「還有就是,她中了黎緋的毒,這毒性與雲景行如出一轍。」斐然不緊不慢地回道。
秦玉痕那眼眸剛剛溢滿了不滿如今轉瞬變成了冷厲,轉眸看向斐然,冷著臉低吼道,「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斐然垂首低聲道,「屬下是一口氣說完的。」
秦玉痕緊閉著雙眸,「她如今到何處了?」
「剛離開邊關。」斐然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眼眸劃過的擔憂之色,接著又說道,「她親自下廚,為江銘玨做了芙蓉糕。」
「哼。」秦玉痕眼眸中變幻著各種神色,羨慕嫉妒恨盡數過了一遍,「還有嗎?」
「沒有了。」斐然看夠了秦玉痕的各種表情,心中這才舒坦了許多。
秦玉痕卻冷視著斐然,「看夠了我的笑話,我是不是該回你一些?」
「屬下不敢。」斐然頓時嚇得跪在地上,果然,主子的笑話是不那麼容易看的。
秦玉痕冷聲道,「盯緊秦素妍,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小玉子此次前來怕是不那麼容易回去。」
「殿下的意思是,長公主?」斐然已然料到。
「會讓小玉子有來無回。」秦玉痕面色冷沉,不過是勾唇淺笑,「不過,她比不上小玉子機智,看來要失望了。」
「殿下,您何時改口叫她小玉子了?」斐然低聲問道。
秦玉痕冷哼一聲,「滾!」
「是。」斐然恭敬地應道,安靜地退了出去。
秦玉痕抬眸看著殿外,「給江銘玨做芙蓉糕?中毒了還有這個心思?」
玉汝恆接連趕路,這幾日明顯感覺到有些腹痛,江銘玨看著她臉色越發地發白,「歇一會。」
「嗯。」玉汝恆翻身下馬,二人便就地坐下,玉汝恆捂著小腹,微微皺著眉頭。
江銘玨上前看著她,把著脈,眼眸閃過一抹冷意,「你不能再趕路了。」
「不成。」玉汝恆搖頭道。
「你這是來葵水的徵兆,不過,與毒性相沖,所以延緩了,但是,你如今腹痛,不能太過於勞累,否則會有危險。」江銘玨擦著她額角的冷汗,放低語氣。
玉汝恆抬眸看向他,「需要歇息多久?」
「三日。」江銘玨看著她,「三日之後動身。」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點頭應道,「好。」
江銘玨還要說什麼,便看見玉汝恆已經倒在了他的懷中,顯然暈了過去……
------題外話------
吼吼……吼吼……無情這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啊,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