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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6 媚眼 文 / 檸檬笑

    司徒流雲恭敬地起身,側著身子,便迎著申屠尊入了府內,陸旋璣跟在身側,側眸斜睨了一眼緊跟著申屠尊身側的玉汝恆,一身褐色麒麟官袍,襯得是膚若凝脂,面若桃花,神情肅穆,眉眼溫和,身姿灼灼,身上散發著震懾威嚴的氣息,說她像女子,卻又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的硬氣,說她是男子,卻又比尋常男子少了幾分的剛毅,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華然之氣,真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謙和一笑,天仙下凡也不為過。

    陸旋璣不由得感歎了一番,抬眸便又看到緊跟在玉汝恆身側的自家兒子,那雙眸子自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片刻,想來這等人兒,心思必定通透,不過,想起她的能耐,卻也覺得太過於複雜,身為人母,她自然希望自個的孩兒能夠尋到良配,只是,看眼下的情形,玉汝恆的確算得是傾國傾城之姿,怕是她的手段也絕非常人,非池中之物,遲早是要騰雲駕霧而起的,偏偏又是個不男不女之身,這……她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司徒流雲跟在申屠尊的身側,小心地應付著,不過,也不枉偷偷地瞄一眼玉汝恆,乍一看去,雙眸閃過一抹驚艷之色,想著臭小子眼光不錯,不過,再看向申屠尊,又覺得這等人物還是少招惹的好,怕是到時會連累嘯月宮。

    一行人入肅王府之後,亦是各懷心思,玉汝恆始終面帶淺笑地跟著上前,直至入了正堂,申屠尊端坐與主位,其他人則是候在兩側,等著他開口。

    玉汝恆立在申屠尊身側,低著頭,不發一言,但適才不過是打量了肅王與肅王妃,亦是覺得此二人絕非等閒之人,故而,也變得有些謹慎。

    「肅王叔如今閒賦在家,朕想尋個下棋之人,都難。」申屠尊面色冷沉,語氣低沉,且富有磁性,不過,那冷意卻更甚。

    「老臣年歲已高,前些日子又染了風寒,唯恐驚了聖駕,便一直在府靜養,為及時前去請安,還望皇上贖罪。」司徒流雲始終恭敬地垂首,語調沉穩,回答地亦是不顯山不露水。

    申屠尊微微點頭,便附和道,「今兒個朕正巧有些清閒,不如與肅王叔對弈一番如何?」

    「老臣正有此意。」肅王爽朗一笑,那笑聲與司徒墨離當真是相像。

    玉汝恆見申屠尊這是擺明地跟著她前來,眸光微斂,劃過一抹冷意,抬眸便看見司徒墨離正笑吟吟地看著她,那眼神任誰看了都甚是曖昧。

    肅王見自個兒子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太監看,心中暗罵了一句,沒出息,臉上依舊恭敬有加地引著申屠尊去了後花園內的花廳,一行人依舊跟在身後,不敢怠慢。

    玉汝恆始終一言不發地跟著,司徒墨離卻突然湊了過來,低聲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當著申屠尊都如此大膽,怕是也只有司徒墨離能做得出來,完全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

    陸旋璣不以為然,她知曉,怕是玉汝恆跟自家兒子之間怕是不那麼簡單,不過,看樣子,也不是那種情愛關係,不由得也便鬆了口氣。

    申屠尊明顯能感覺到身後二人互動的眼神,他面色冷然地落座,肅王依舊笑呵呵地說了幾句恭維之語,便與申屠尊對弈起來。

    玉汝恆候在一旁,司徒墨離也不離開,而是斜靠在一旁,滿面春風地看著玉汝恆,瀟灑地搖著折扇。

    陸旋璣見狀,便衝著司徒墨離遞了眼色,二人一前一後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也不甚在意,只是專注地與肅王下棋。

    陸旋璣帶著司徒墨離去了偏廳,待他入內之後,陸旋璣便抬手捏著他的耳朵,「你這個混小子,她到底是誰?」

    司徒墨離歪著頭,一手護著自個的耳朵,一手連忙將折扇放在腰間,皺著眉頭看著陸旋璣,「娘,您說誰啊?」

    「還跟我裝蒜。」陸旋璣說著便又用力一擰,痛得司徒墨離大叫出聲。

    司徒墨離哭喪著臉看著陸旋璣,低聲道,「她就是玉汝恆啊。」

    「你還知道什麼?」陸旋璣自然是精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那玉如恆城府極深。

    「娘想知道什麼?」司徒墨離湊近陸旋璣,低聲問道。

    「臭小子,你父王不教訓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陸旋璣想著她自個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狡猾。

    司徒墨離連忙告饒,待陸旋璣將手放下之後,他便扶著她坐下,低聲道,「娘,孩兒對她的瞭解不多,不過,申屠尊對她卻是極為關注。」

    陸旋璣抬眸看著他,冷靜地思考了一番之後,「你幫她是出於什麼?」

    司徒墨離隨即坐在她的身側,「申屠璃臨行前托付於我。」

    「你是說昌隆帝姬看上她是真的?」陸旋璣也不過是聽聞,如今聽他如此說,不免有了盤算。

    「顏兒那丫頭,一心跑去追昌隆帝姬,回來之後便入了宮,也不知她到底什麼心思,你們一個個的當真是讓我不省心。」陸旋璣抬眸看著他,她當然不願意將司徒青顏送入宮中,可是,偏偏生了這麼一對冤家,性子倔起來,白頭牛都拉不回來。

    「青顏入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司徒墨離卻不以為然,看著陸旋璣說道,「反正申屠尊不好女色。」

    「那個玉汝恆當真是有本事,這京城內的佼佼者怕是都與她有染。」陸旋璣覺得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她自始至終都表現的異常淡然自若。

    司徒墨離當然知曉玉汝恆的特別之處,他更加清楚,玉汝恆日後會成為申屠尊的勁敵,想及此,他便莫名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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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陸旋璣見他笑得甚是詭詐,抬手便敲在了他的頭頂,「倘若娘再年輕些,也定然會對這麼個絕色人物動心,只可惜,她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你最好知道自個在做什麼,切莫假戲真做,娘可不要一個太監當兒媳婦。」

    司徒墨離捂著自個的頭頂,抬眸看著陸旋璣,不由得開口,「當真不要?」

    「只能看又沒用,她能繁衍後嗣嗎?」陸旋璣警告地看著司徒墨離,冷聲道。

    「或許可以呢?」司徒墨離笑嘻嘻地開口。

    陸旋璣微微一頓,「那她倘若能,娘自然不會反對。」

    「此話當真?」司徒墨離連忙湊上前去問道。

    「嗯。」陸旋璣覺得自個衝動了,不過,轉念欲想,一個太監怎麼可能?

    司徒墨離不過是玩笑之言,未料到陸旋璣會答應,不由得一怔,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玉汝恆小腹凸起的樣子,那模樣兒,看著卻也是賞心悅目,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陸旋璣見他如此一笑,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盯著他看著,「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個太監動心了吧?」

    「沒有。」司徒墨離連忙收回心思,「不過是這世上難得有一個能夠懂我畫中意境之人,正所謂知己難求。」

    陸旋璣見他如此,搖頭道,「沒有就好。」

    司徒墨離見二人已經離開太久,便起身,「娘,該出去了。」

    陸旋璣起身,見他一副迫不及待地的樣子,暗忖道,這臭小子當真沒有動心?

    玉汝恆不動聲色地立在申屠尊的身側,卻也是專心致志地看著二人對弈,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二人還處於不相上下的狀態。

    司徒墨離突然湊近,一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將一杯茶遞給了她,「站著怪累的,歇會。」

    玉汝恆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溫和回道,「微臣不累。」

    司徒墨離將茶杯塞給她,「我心疼啊。」

    肅王正拿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待聽到司徒墨離深情款款地衝著玉汝恆說著如此**的話,頓時沒有忍住,「噗」地噴了出來。

    申屠尊依舊端得是冷峻威嚴,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她的手中,將司徒墨離塞入她手中的茶杯給拿了過來,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便將那茶杯準確無誤地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期間,連一次頭都未回過。

    司徒墨離挑眉,隨性一笑,便又重新倒了一杯,遞給玉汝恆。

    玉汝恆便將那茶杯放在一側,重新接過司徒墨離手中的茶杯,正欲飲時,那明黃的雲袖一動,便又將她手中的茶杯拿了過去,輕抿了一口,再一次地塞給她。

    陸旋璣看著眼前的情形,無奈地搖頭,抬眸便看到司徒墨離不厭其煩地又遞了一杯茶,玉汝恆接過,申屠尊依舊從她的手中接了過去,如此一來一回地,花廳內的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肅王不發一言,只管盯著棋盤,陸旋璣看著眼皮直跳,恨不得一腳將司徒墨離踹出去。

    玉汝恆側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又看了一眼申屠尊,隨即便換了一個位置,而後自行倒了茶,仰頭一口喝下。

    司徒墨離勾唇淺笑,而申屠尊自顧地對弈。

    她轉眸正好對上陸旋璣探過來的眼神,亦是溫和地頷首,便又繼續安靜地立在申屠尊的身側。

    陸旋璣見她如此的神情,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怒氣,仿若適才不曾發生任何的事情,能夠有如此定力,的確非比尋常。

    司徒墨離玩心大起,隨即又拿了糕點遞給玉汝恆,更是親手捏了一塊,向玉汝恆的口中喂去。

    玉汝恆見他如此,細長的雙眸微挑,司徒墨離便識趣地將整個盤子都塞入了她的手中,乖乖地退了回去,坐在陸旋璣的身側。

    陸旋璣自然而然地看了玉汝恆衝著司徒墨離遞過去的眼神,側眸一臉狐疑地盯著司徒墨離,納罕不已,她家兒子何時如此聽話過?

    玉汝恆雙手將盤子遞至申屠尊的身側,果然,申屠尊抬手,便捏了一塊糕點,放入自個的口中,那雙幽邃的眸子始終未離開過棋盤。

    玉汝恆見他如此,面色淡然,見他只吃了兩塊,便不再伸手,她便將糕點放在一側,依舊一言不發地立在一旁。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如此,抬起腳,繡著青竹的靴子蹭著她的袍子,不知為何,看到對申屠尊如此恭順的玉汝恆,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玉汝恆不為所動,任由著他,陸旋璣卻忍不住了,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司徒墨離的另一隻腳上。

    司徒墨離鼓著腮幫子,忍著劇痛,轉眸可憐兮兮地看著陸旋璣,乖乖地將蹭著玉汝恆曳撒的腳收了回來,整個人都縮在了一起。

    玉汝恆已經微微低著頭,站得甚是恭順,不過卻看見了司徒墨離那踩痛還要憋著的模樣,薄唇微揚,一陣清風拂過,花廳外湖面上楊柳依依,花香四溢,她的笑容卻是瀲灩瑰麗,只看一眼,便覺得沁人心脾。

    司徒墨離看著那嫣然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艷麗無雙,想著一個男子怎會有如此的笑容呢?他突然覺得自個的腳也不痛了,只覺得心口有一條涓涓溪水趟過,甚是暢快。

    陸旋璣也是看傻了眼,不由得感歎,怪不得司徒墨離會被她弄得神魂顛倒,即便她一個半老徐娘,看到這般笑容,也不由得心動不已。

    「哈哈,

    老臣輸了。」一道爽朗地笑聲打破了如此詭異的局面,便看見肅王已經收手,恭敬地起身應道。

    申屠尊薄唇微勾,「肅王叔承讓。」

    「老臣不敢,實在是皇上棋藝精湛,老臣甘拜下風。」肅王自謙地回道,抬眸看著天色,「皇上可是在寒舍用膳?」

    「好。」申屠尊點頭應道。

    司徒流雲滿腹疑惑,申屠尊自登基之後,亦是頭一次前來肅王府,更重要的是,還要留下用膳,適才司徒墨離的舉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正想著將申屠尊打發回去,再好好教訓這個混小子,可是,如今……

    「老臣這便命人前去準備。」司徒流雲看了一眼陸旋璣,便吩咐她前去備膳。

    陸旋璣轉身便親自前去準備,看著時候尚早,申屠尊看向司徒墨離,「朕許久未同離世子對弈,如今正好來了興致,不如來一局。」

    「是。」司徒墨離爽快地應道,隨即便坐在申屠尊對面,還不忘衝著玉汝恆拋了一個媚眼。

    玉汝恆見他當真是明目張膽地調戲她,不過,這也是她樂得其成之事。

    申屠尊幽暗的雙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自始至終都未看玉如恆一眼,肅王站在一旁,笑得臉都僵硬了,待看到玉汝恆淡然而立,並無任何反應,側眸又看了一眼司徒墨離端得是風流無匹,一面不緊不慢地落子,還不忘看玉如恆,他頓時有種氣血沖腦地感覺,倘若不是申屠尊在此,此刻早已掄起袖子,一拳打過去。

    司徒墨離放浪不羈地邪魅一笑,看著玉汝恆,低聲道,「玉督主可否將那碟糕點遞給本世子?」

    玉汝恆淡然轉身,便將那糕點端了起來,剛抬起腳,申屠尊卻突然將腳伸了出去,玉汝恆被絆倒,整個人便向前撲去,腰間突然環上了一隻有力地手臂,她向前傾去的身體便被用力拽了回去,身形一轉,便穩穩當當地坐在了申屠尊的大腿上,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中。

    玉汝恆未免申屠尊看出她有武功,可以將內力收了起來,適才更是故意被他絆倒,抬眸對上他幽暗地雙眸,冷如寒星的眸子射出一抹肅殺之氣,攬著她腰際的手臂更是一緊,她能感覺到他在發怒。

    玉汝恆不露痕跡地收回視線,便自他的懷中起身,重新拿了一碟糕點,他不讓,她偏給,自另一側繞過去,刻意地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便將糕點放在了司徒墨離的身側。

    司徒墨離側眸看了一眼玉汝恆,適才玉汝恆跌入申屠尊懷抱的那一幕讓他心中莫名地升出一股煩躁。

    肅王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這玉汝恆的手段還真是高明,看來申屠尊對她的確不同。

    司徒墨離與申屠尊竟然打了平局,他挑眉笑吟吟地看著申屠尊,「皇上可是再來一局?」

    申屠尊肅然起身,「不了,看來離世子深藏不露。」

    司徒墨離不緊不慢地開口,「僥倖而已。」順帶著還不忘衝著玉汝恆眨了一下眼睛,那笑容無限曖昧。

    晚膳用罷之後,申屠尊便移駕回宮,玉汝恆卻在此刻躬身道,「奴才還有事要前往東廠,晚些回宮。」

    申屠尊側眸直視著玉汝恆,不過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抬步上了龍攆,便離開了肅王府。

    司徒墨離雙手環胸地立在她的身側,看著那龍攆愈行愈遠,肅王與肅王妃並未離開,玉汝恆轉身,恭敬地向肅王與肅王妃行禮,「微臣告退。」

    肅王亦是和煦地應道,「好,那本王與玉督主改日再敘。」

    玉汝恆微微頷首,轉身便要離開,司徒墨離連忙跟在她的身側,「本世子送你。」

    說著便與玉汝恆一同入了馬車,馬車緩緩離開,肅王與肅王妃臉上的笑容消失,黑著一張臉便入了府。

    「小玉子,適才本世子表現如何?」司徒墨離入了馬車,便愜意地側著身子躺在馬車內。

    玉汝恆依舊端坐著,斜睨了他一眼,低聲道,「肅王妃為何要見微臣?」

    「見未來兒媳婦。」司徒墨離慢悠悠地回道。

    玉汝恆微微一頓,垂眸看著他,不由一笑,「原來如此。」

    司徒墨離見她眼眸一閃而過的詫異,臉色依舊如常,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與皇上當真那什麼了?」

    「什麼?」玉汝恆見他突然話鋒一轉,馬車突然一晃,她亦是順著躺在了他的一側,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司徒墨離見她便這樣自在地躺在身側,心莫名的跳動了一下,馬車內的燭光很弱,透過微暗的燭光,能夠看到她白淨的肌膚,還有那微微噙著笑意的唇,他突然緩緩地向前湊了過去,「皇上可碰過你?」

    玉汝恆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他長得很俊美,整日掛著笑意,看起來很溫暖,許是這些時日有些乏累,或許是想他了,她緩緩地向他的懷中靠近,四目相對,她低聲道,「離世子為何如此問?」

    司徒墨離見她突然靠近,顯得有些侷促,連忙轉眸,便向後退去,而玉汝恆卻不依不饒,向前靠近,直至他退無可退,抬眸看著她,「不過是隨口一問。」

    玉汝恆勾唇一笑,便又重新退了出去,整個人躺在馬車內,抬眸看著車頂,「碰過又如何,沒碰過又如何?」

    「你打算何時動手?」司徒墨離見她離開,中間就像是隔著一陣風,讓他莫名地不舒服,主動地又靠了過去,湊近她的耳畔,低聲問道。

    玉汝恆微微閉著雙眸,「快了。」

    />司徒墨離挑眉,「你今兒個尋我,是為了何事?」

    「兵器。」玉汝恆直言道。

    司徒墨離瞭然地動了一下雙眸,「多少?何時要?」

    玉汝恆側眸看著他,手中已經多出一個清單,遞給他,「十日之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司徒墨離接過她手中的清單,粗略地看了一眼,笑著應道,「到時告訴本世子交貨地點。」

    「好。」玉汝恆點頭應道,馬車已經停在東廠外,她隨即起身便要離開。

    司徒墨離突然抬手將她重新地拽入了懷中,盯著她嬌艷的唇邪魅一笑,「別忘了這個。」

    玉汝恆抬眸看了他一眼,「好。」

    司徒墨離目送著她下了馬車,便又重新愜意地躺在馬車內,雙手撐在腦後,翹著二郎腿,便回了王府。

    月色迷離,一望無際地大海中行駛著一艘大船,遠遠看去卻也是氣勢恢宏,季無情身著著月白錦袍,面如冠玉,狹長的雙眸放空地看著遠方,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一個人的身影,瘦弱卻堅毅。

    「殿下,馬上便靠岸了。」一旁的黑影低聲稟報道。

    「終於回來了。」季無情原以為自個會興奮,會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可是,如今的心境太過於平靜,俊美妖嬈的容顏透著晦暗不明的神色。

    ------題外話------

    吼吼……柿子,讓乃麻麻好好親一口吧,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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