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是你嗎?皇兒?」玉如恆敏銳地感覺到一股寒氣自身後襲來,她隨即轉身,躬身正要行禮,便聽到皇后驚喜的叫聲,緊接著聽到朱釵晃動的聲音,皇后突然衝了上來,便將她抱入了懷中。
玉如恆不免有些愕然,皇兒?誰是她皇兒?
申屠璃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將玉如恆拽入懷中的皇后,見她緊緊地抱著玉如恆,不知為何,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子不悅,正欲抬步上前,便聽到申屠尊的聲音,「皇后是太累了。」
皇后鬆開玉如恆,轉身看著申屠尊,那明艷的唇閃爍著異樣的光澤,「皇上,她是皇兒啊,是您跟妾身的皇兒啊。」
玉如恆待皇后鬆開她,便機敏地向後退了半步,可是她的手臂卻緊緊地被皇后抓著,只聽到皇后又將她拉近,甚是慈愛的說道,「皇兒,這是你父皇,還不給父皇請安?」
一向淡定的玉如恆此刻也忍不住地嘴角一陣抽搐,父皇?見鬼的父皇,她父皇早在五年前便駕鶴西去了,這申屠尊也不過二十三歲,她現在這副身子也已十四,難道他九歲便出精了?如此一想,她抬眸瞄了一眼申屠尊,常理說,正常男子最早也是十二歲出精,他還真是早,傳聞他不近女色,如今後宮雖然嬪妃眾多,卻也未見他寵幸過誰,算來從九歲到二十三歲,整整十四年,他該忍的多辛苦啊!這絕對不是一般男子能夠做到的,除非他喜歡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她突然想起昨夜申屠尊對她說過的話,又是一陣惡寒,原來他當真口味獨特,不喜男子也不喜女子,喜歡的竟然是閹人?再仔細推敲下去,季無情自幼便服侍著他,又是他身邊的近臣,難道他們二人?又想起今兒個季無情對她的舉動,越發覺得頭皮發麻,原來,這後宮之中的唯一男子竟然好這口?
皇后見她不言語,低聲道,「皇兒,母后就知道你會來看母后的,你是不是害怕你父皇啊?」
玉如恆抬眸對上皇后那殷切的眼神,不似先前見過她那般的渙散無光,如今卻透著慈母般的柔光,她想起小冬子所言,難道這皇后當真俯身了不成?
她一向不信鬼怪,可是,如今她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她依舊心存疑惑,只因此事發生地太過於蹊蹺突然。
皇后不依不饒,「皇兒,快叫父皇啊?」
玉如恆卻向後退了一步,將她拽著自個的手臂移開,正欲開口,卻聽到申屠尊冷冰的聲音響起,「既然皇后讓你叫,你便叫吧。」
申屠璃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怔愣了片刻,接著上前看向申屠尊,「皇兄,她是……」
「朕知道。」申屠尊不等申屠璃說完,便冷聲阻止。
申屠璃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古嬤嬤連忙上前,向申屠尊行禮,「皇上,公主殿下今兒個發病,鳳體違和,難免有些神志不清,語言錯亂,皇上要責罰便責罰老奴吧。」
古嬤嬤說罷便跪在了地上,申屠璃卻狠狠地瞪了一眼古嬤嬤,誰神志不清了?只是,她很清楚,如今但凡她再多說一句,這裡的人怕是都得死。
玉如恆看著頤指氣使的古嬤嬤對申屠尊如此謙卑的態度,難道今兒個日子當真如此特殊?只是,為何偏偏要將她捲進去?而申屠尊跟皇后又怎會突然移駕樂趣園?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玄機?
皇后見申屠尊發話,卻見玉如恆始終沉默不語,她連忙上前,將玉如恆的手握在了自個的掌心,輕輕地摩挲著,「皇兒啊,你看父皇還是很疼你的,是不是?」
「還愣著做什麼?皇后讓你叫你便叫。」申屠尊俊朗如星的容顏冷若冰霜,那幽暗的雙眸溢滿了威懾之氣,似乎很是期待她喚他一聲父皇。
玉如恆卻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變態,接著畢恭畢敬地向申屠尊行禮一個大禮,「皇上,倘若奴才當真喚下去的話,那皇上與奴才的父子之情便要坐實了,君無戲言,那皇上是不是打算讓奴才認祖歸宗呢?」
申屠璃聽著玉如恆這鏗鏘有力的反駁,微微地側著身子,假意風吹入了眼睛,低頭輕揉著,實則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這不是平白多了一個閹人當皇子?如今申屠尊可並未子嗣,那玉如恆不就成了皇長子?按照祖制,日後申屠尊的其他皇子豈不是都要恭敬地喚一個閹人為皇兄?長幼有序,必定是要立皇長子為太子,倘若如此的話,那玉如恆應當叫她一身姑母了?哎呦,太好笑了,她從未想過,一向英明睿智的皇兄也有栽跟頭的一天,畢竟,任哪個奴才聽到此言,早已經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暈死過去,哪裡還會如此平靜地討價還價?她忍住笑意,轉眸看著玉如恆,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還是她家的小玉子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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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中,長孫皇后的有關記載:
時後兄無忌,夙與太宗為布衣之交,又以佐命元勳,委以腹心,出入臥內,將任之朝政。後固言不可,每乘間奏曰:「妾既托身紫宮,尊貴已極,實不願兄弟子侄布列朝廷。漢之呂、霍可為切骨之誡,特願聖朝勿以妾兄為宰執。」
其中皇后對唐太宗所說的一段話中,自稱為「妾」。所以,古代皇后對皇帝時,應該是自稱為「妾」的,並非是「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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