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玄霄仰起頭來,「本王的母親是四妃之一的賢妃,本王的外公是一品太尉韓禮。你們這麼對待本王,難道丁點兒都不害怕麼?!」
「害怕……呵,呵呵……」上官婧眉輕裊地笑出聲來,「我真是怕得要死!太尉韓禮,試問一下七十多歲的高齡,他還能翻身上馬,還能征戰沙場麼?手上握著兩萬兵馬,實權卻早已落到了我大哥手上!至於賢妃娘娘,她過了今晚就會被打入冷宮了!」
「母妃被打入冷宮?你們胡說些什麼?!眉兒,你……你那麼善良,你不可能跟她們是一夥的……」宗政玄霄的臉上透露出幾分難以置信,對上官婧眉仍舊抱有希望。
「善良!」上官婧眉冷笑出聲,「上半輩子,我就是善良過了頭,才被那麼多人欺負!這下半輩子,我就是活成蛇蠍,也要活出個精彩來!你母妃當然會被打入冷宮,因為過了今晚,整個皇宮裡的人都會知道,賢妃教子無方,任憑你夜闖貴妃寢宮,試圖對貴妃不軌!」
「這……這怎麼可能?」宗政玄霄仍舊不信。
「那我就說得明白一點,讓你死個痛快!」上官婧眉上前一步,與他四目交接道,「你中的不是一般的催情香,再過半柱香時間,你就會完全失控,甚至失語,你會發狂,你會對這大殿裡頭的任何女人用強——」
宗政玄霄嚇了一跳,伸手去撫自己的脈搏,果然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上官婧眉又接著道:「在那到來之前,我們都會離開,只留在伽藍貴妃一人在寢宮之中。陛下每天傍晚都會到伽藍殿用點心,到時陛下就會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伽藍貴妃施暴……你說,這樣的你,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宗政玄霄瞪直了眼睛,直到這一刻,他才掀開了上官婧眉那偽善的面紗,看清了她的本事。那樣一個心腸毒辣的女人,當日在除夕宴上,他怎麼就一時昏了頭,看上了這麼個女人呢!
若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真希望任憑上官婧琬將她欺負死算了!
「賤人!賤人——」他仰頭嘶吼,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消退。
上官婧眉冷冷上前一步,伸手便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砸,砸得他生疼,砸得他短暫地恢復了意志。
上官婧眉朝著他呸了一口,發狠似地說道:「我本來也想給你機會的!可是你呢?當日除夕宴上,你若是能夠再出息一點,對我再寵愛一點,對我更寬容一點,我也沒必要折斷自己的手臂,嫁禍給上官婧琬,以證明那首《鳳求郎》確實是我彈奏的!如今我手上經脈受傷,不能再提重物,這一切……都要怪你!」
宗政玄霄面目扭曲成一團,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紫眸之中泛著幽怨懊惱之色,「真的不是你?《鳳求郎》真的不是你所奏?!」
「當然不是我了!怕是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那是我五妹所奏,也只有你這個傻子,辨不出真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