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國師?!分明就是宗政昭顏用來奪權的棋子!」容靖遠眉頭擰成川字,「如此一來,雲傾留在宮中就愈發不妥了。你替本王休書一封,告訴陛下楚國大軍已退,但北狄仍舊虎視眈眈,請陛下撤走九殿下的兵馬,許他回京娶親,留下百里將軍的兵馬駐守——」
李蘊微微一怔。
容靖遠便解釋道:「百里光已經被宗政少卿制住,留著他的兵馬在北疆,也不會聽從太子的號令。本王將宗政少卿請回京城,他與太子勢必要鬥得你死我活,也就無法兼顧北疆這邊的兵馬了。」
「王爺高明。」李蘊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
容靖遠又將他叫住,「讓琬郡主和玨兒一道回去,早日把婚事辦了,也了卻我一樁心事。」
「是。」李蘊自然明白他的心事是什麼。
太子府邸。
血魘滿面陰沉,單膝跪倒在宗政昭顏面前。
「主子,清越國遺部已經遵照您的吩咐,襲擊了楚國邊境,如今楚軍已經從北疆撤出……」
宗政昭顏聽了,面上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呵……他們以為本王除了百里光,就再無可用之人!笑話!」
「但是——」
血魘壓低了聲音,面色鐵青。
「父皇很快就會撤兵,只要百里將軍一回京,便是我們動手之時!」宗政昭顏棕褐色的瞳仁之中滿是凶狠之光,他沒有聽血魘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父皇有心在老五和老九之中選一個,故意立本王為太子,讓本王成為眾矢之的!呵……既然他不仁,本王便不義!本王就奪了他的江山,讓他瞧瞧,究竟是老五老九厲害,還是本王厲害!」
血魘慌忙上前一步,「主子,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宗政昭顏眉頭一蹙,「什麼意思?」
「陛下確實已經下令撤兵,但寧王殿下連夜休書,陛下已經改變了主意,將九殿下的兵馬調回京城,而百里將軍的兵馬仍然駐守在北疆……」血魘聲音壓得很低,幾乎不敢再說話。
「媽的!」宗政昭顏聽了,順手就將手邊的紫砂茶壺砸了個粉碎,怒目相瞪,「老九帶著十萬兵馬回京,而本王手中卻只有一萬親衛隊,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寧王這個老狐狸,簡直卑鄙無恥!」
血魘想了想,又道,「主子,萬一此時九殿下造反……」
「如果此時老九造反,那就誰都擋不住他了!」宗政昭顏下顎繃成一線,面色陰鬱至極,「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拿住老九最在乎的人!」
「主子說得對!」血魘眸光一亮,「比起皇權,九殿下更重親情,若是拿住了淑妃娘娘,或許可以牽制他一時。這樣一來,主子才有時間與百里將軍從長計議——」
「不夠!」宗政昭顏狠聲道,「區區一個淑妃怎麼夠?!本王要睿王府上下所有人的人命,只有將他們都握在手中,本王才能安心!」
「是,屬下這就去辦。」血魘點頭。
「等等。」宗政昭顏將他叫住,「再加一個人……上官婧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