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百里孤煙臨出門之前,突然被上官贇叫住。
百里孤煙微微一怔,愣在門口,停下步子,回眸對上官贇道:「爹爹,琬兒的朋友不幸過世,琬兒打算送他回故土安葬。爹爹,您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上官贇一反常態,笑容可掬。
百里孤煙愣住,「那爹爹……」
「爹爹將你叫住,是有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上官贇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錦囊來,塞到百里孤煙手中,「琬兒,你此去西域,必定會路過洛城。洛城太守乃是爹爹的故交好友,你就將這個錦囊交給他,囑咐他妥善保管。」
百里孤煙愣愣接過錦囊,故作無知,伸手就要拆開來看:「爹爹,這錦囊裡放了什麼,這麼神秘?」
上官贇忙示意她小聲點,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畔道:「這裡頭藏著爹爹的大秘密,你一定要小心保存,若是被旁人看見了,爹爹這麼多年的謀劃,也就功虧一簣了!」
「哦。」百里孤煙若有所悟地回答。
百里孤煙走後,上官贇便面色一冷,逕直去了後院。
老夫人坐在榻上,疲憊地挑了挑眉,問道:「那丫頭走了?」
「走了。」上官贇恭敬道。
「東西也交給她了?」老夫人又道。
上官贇點了點頭,「這次多虧母親棋高一著,否則兒子也想不到用這樣的法子來試探琬兒。」
老夫人抬起眼眸,目光冷厲如冰:「琬兒那丫頭雖然聰慧,但到底太嫩了些。這麼多年以來,你對她的關愛又太少,她很容易受到外界的誘惑。上次你同我說,荷香園書房被人闖入一事,我思前想後,既然賊人是進了琬兒的房間之後消失不見的,以琬兒的聰明才智,她不可能沒發現……所以,那個賊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或者是她所在乎的人。」
上官贇不禁感歎:「母親高見。」
老夫人又道:「琬兒在丞相府偏院關了十多年,就沒出過幾次門。她認識的那些朋友,我都屈指可數,會武功的,也就那麼一個。那個叫做雲湛的,我派人查過他的底細,來歷不明,一夜之間就出現在了京城。依我看,要麼他就真的是西域人,要麼他就是旁人有心安插的眼線——」
「母親說的是,兒子愚鈍,兒子早該猜到那個人的。」上官贇感歎出聲,「不過這樣也好,既然那個叫做雲湛的已經意外身亡了,相信他就算在丞相府查到了什麼秘密,也傳不出京城了!」
老夫人點頭應承,「雲湛是死了不錯,怕就怕那風閣裡頭還留了別的眼線。這次送葬,風閣幾乎傾巢而出,我將那個香囊交給琬兒,想必會有意外的收穫——」
「原來母親你是故意的。」上官贇驚詫不已,「兒子還以為那個香囊裡面真的……」
他話未說完,老夫人便搶著道:「自然是故意的!上官家成家這麼多年,絕不容許叛徒呆在這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