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子府邸。
霍青瀾匆匆回府,將一幅畫卷遞到容玨面前,蹙眉道:「主子,寧王殿下讓找的《鴛鴦天書》,屬下沒找到,但屬下無意間在荷香園的書房裡找到了這幅畫卷——」
容玨一雙俊眸如水,悠然笑道:「這是什麼畫卷?」
霍青瀾便將那幅畫卷展了開來,指著畫捲上的女子道:「主子,你看。這畫中女子是不是與當日的『琬姑娘』有著七八分相似?但落款的時間卻是二十年之前,且出自上官贇之筆。倘若屬下沒有猜錯,這畫上的女子應該是上官贇的某一房姨太,而那位『琬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畫中之人的女兒,但一直隱藏在相府之中,未顯露自己的美貌。」
容玨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饒有興致地反問:「所以呢?」
「所以主子只要一一見過上官贇的姨太,很快就可以找出『琬姑娘』了!」霍青瀾激動不已,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似的。
容玨卻悠然自得地將那幅畫卷捲了起來,漫不經心道:「這件事不用再查下去了。」
「什麼?不用再查下去了?」霍青瀾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丫頭將主子害得那麼慘,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丫頭將他蒙在鼓裡這麼多天,竟然還能心安理得地同他一道去江淮賑災,還好意思唾罵他是禽獸!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他容玨不爭別的,就想把丟掉的尊嚴,在她面前,重新撿回來!
霍青瀾見他家主子想得出神,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叫道:「主子,主子?」
「嗯。」容玨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道:「對,就這麼算了。」
霍青瀾氣得跺腳,「那,那主子你還讓屬下查這麼久?!你……」
容玨嫌他聒噪,擺了擺手道,「別廢話了,爺另外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什麼事?」霍青瀾湊近了問道。
容玨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瞇成一線,笑道:「幫爺籌備一個新身份吧。」
「嗯?」霍青瀾詫異地望著他。
容玨只道:「冬天都快過去了,很快就要春暖花開。那些個窯子裡的姑娘,爺看著都煩,想出去溜躂溜躂了——」
霍青瀾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可是爺,您身份特殊,萬一被有心之人認出來,只怕會無端遭來禍端。您是武功高強,可也抵擋不住萬千御林軍呀!」
「被旁人認出來?」容玨笑著瞇起了眼眸,「真是笑話!爺自打進了皇城,就一直戴著面具,至今為止,除了你,只怕沒有第二個人見過爺的真面貌吧!爺又如何能被旁人認出來?!」
聽了這話,霍青瀾沒有平靜下來,反倒更加震驚,「爺,你要摘下面具,以真容示人?!」
「不行麼?!」容玨反問。
霍青瀾默默低下聲去:「行,行……」
行當然是行的,只是您那張臉一露出來,只怕要在皇城當中引起不小的震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