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眸光通透,反握住他的衣袖,斂眉道:「五殿下,你若是看中太子之位,想要取而代之,琬兒可以幫你,但你我的親事,與這並無半點關係。」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
宗政子焱神情一震,長袖一甩,正巧砸在假山上的水流間,飛流激濺,雪白色的水滴落在百里孤煙臉上,涼颼颼的,冷到了骨子裡。
百里孤煙知道與他說不透,便朝著他福了福身子,打算告退。
宗政子焱對著她的背影,沉聲喝道:「與這有沒有關係,待本王奪了他的位置,親自來檢驗!」
百里孤煙的步子頓了頓,隨後便朝著沉寂的黑暗中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太子府邸。
大夫替宗政昭顏包紮好右手,而後一臉沉重的候命。
血魘瞪了他一眼,長劍出鞘,直指他喉頭,低聲喝斥道:「我家主子的傷,究竟怎樣?!要多久能好?!」
大夫一臉焦慮,跪在地上的雙腿嚇得打顫,手心裡也滿是冷汗。
「太子殿下的右臂被木棍刺傷,傷及筋骨,只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大夫歎了口氣,「即便以後治好了,他的右手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靈便了……」
「什麼意思?!」宗政昭顏面上疲態盡顯,聲音裡透著股死寂的味道,「本王的右手,以後還能不能練劍?!」
大夫禁不住搖了搖頭,「喝茶吃飯都是沒問題的,舞刀弄槍恐怕不行。太子殿下右臂靜脈受傷,無法負重,以後只能做做輕便的事情。」
宗政昭顏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棕色的瞳仁之中耀起一刃寒光:「你的意思是,本王以後就是廢人一個?!」
大夫慌亂搖頭:「殿下成武德,即便以後不能拔劍,一樣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滾!滾……」宗政昭顏呵斥出聲,「無能庸醫!本王不要聽這些廢話!」
大夫嚇得屁滾尿流,連爬帶滾地跑出了太子府邸,連看診的診金也沒敢拿半分。
血魘站在宗政昭顏身側,見宗政昭顏急火攻心,一個勁兒地拍打著自己的右臂,心中不忍,開口勸阻道:「主子,其實大夫說得不錯。主子韜武略,生而聰敏,沒必要跟旁人拼蠻力——」
宗政昭顏像是根本沒有聽進去,恨得咬牙切齒,左手一掌拍在身側的茶几上,將紅木質地的茶几震得粉碎,茶几上的翠玉杯子更是一個不留!
「血魘。」宗政昭顏坐直了身子,像是恢復了理智。
「屬下在。」
宗政昭顏眸光一狠,便道:「本王給你一日時間,要你查清上官婧琬的底細,特長偏好,生辰八字……凡是與她相關的東西,本王都要知道,一樣都不能漏!」
「是,屬下一定竭盡所能。」血魘並不知自家主子為何受傷,眼下算是猜到一二了。
空無一人的太子寢宮,宗政昭顏的臉色冷得冬日的寒冰。
上官婧琬,你欠本王的,本王必定叫你千倍百倍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