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之前的事情,暗二回答道:「應該是說——軒轅。」
墨子非並不知道他們跟軒轅二字之間的過節,聽後明白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乾脆的問道:「那現在能從這個叫軒轅的人身上得知什麼線索麼?」
暗二回答道:「少主一直在找這個軒轅,看情形,綁架走雲小姐的幾位有可能也是這個軒轅……我們會調動手中的力量全力去找軒轅,但是,紐約市大,軒轅還很狡猾。」
墨子非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又問道:「墨笙那傢伙呢,他老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暗二回答不上來,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雲流霜出了這種事情,自家少主為什麼還不出現,為什麼還不心急如焚的找人?
**
艾瑪拿著dv出現,但是卻也帶著詭異的笑容,她看著雲流霜說道:「你沒想到吧,有一天我會親眼看著你死。」
雲流霜抿緊嘴唇,忽然扭頭對軒轅恆說道:「你真的不想活了麼?」
軒轅恆微微一怔,彷彿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此時她還會在絕望中掙扎一番,但是他卻淡然地回答道:「我早就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墨笙跟軒轅諭的人當年一直追著我,知道我跳入大海,他們沒有找到我的屍體和我的蹤跡,就以為我死了。其實我本來應該就在那次死去的,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了,我不奢求太多。自從那之後我活的日子,都是偷來的,都是……我欠下的債務,注定是要還的,能活到現在已經夠本了。」
她抬起頭看著軒轅恆,認真地說道:「如果能活,如果有希望活下去,你還會選擇死亡麼?」
軒轅恆說道:「如果能活?可惜我從一開始就不抱有自己能活的態度,也許就如同萬俟謙一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報仇,就再也沒有可以讓我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是現在看來報仇之路去無比的艱辛,可能沒有什麼希望了,所以,不如拖著你一起死。」
雲流霜心中終於陣陣的膽寒起來,她有些理解了此時軒轅恆的狀況,此時的軒轅恆,就像是一個病態的瘋子一樣,什麼都不想,為了報仇什麼都能付出,哪怕是生命。
她之前抱著一線希望,如果軒轅恆肯惜命,如果她有辦法救了軒轅恆,也許軒轅恆會暫時緩下來殺她的計謀。
但是……他沒有,他早已病態,早已破敗不堪。
艾瑪把dv機子放在了桌子上,微笑著走到雲流霜身邊,手中居然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對軒轅恆說道:「你說,我能毀掉她這漂亮的臉蛋麼?說實話,看到她這樣勾引人的臉蛋,看到她這張狐狸精似得臉,我還真的想毀了她。」
艾瑪不知道自己說了這句恰好歪打正著的話,但是她卻能聽到軒轅恆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沒錯,可不就是狐狸精麼?勾引的萬俟謙連他的父親都不救了。萬俟謙明知道她的血或者她孩子的血能救自己的父親,也能緩解萬俟家的危難,但是這麼久了愣是沒有逼迫過她,更沒有為了自己的父親而傷害她……所以,這樣的人,可不就是會勾引人的狐狸精麼?」
軒轅恆說完之後,含笑看著她,那種彷彿知悉一切的目光讓她覺得心驚。
原來,軒轅恆真的知道了她是一隻狐狸精。
從哪裡知道的?
她腦海中立刻開始轉動這個念頭。
自己這邊的墨笙或者流雪一類自然是不可能,墨家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麼難道是……白相葉?
亦或是,曾經利用安德魯父子操控她給墨笙下毒的人?那個釀成天雷大劫的罪魁禍首?
她想到後面兩種答案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渾身生氣了一股寒意。
軒轅恆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忽然說道:「這樣一張臉,毀掉了還真可惜,還是算了吧。這張臉保存著,可以讓墨笙更加的難過。畢竟,家人的相貌仍在,卻已經失去了呼吸……」
她已經不能再用正常的眼光去看軒轅恆了,只有一種感覺:好狠。
軒轅恆彷彿不知道自己的狠一樣,對艾瑪說道:「你拿著dv機開始拍吧,我這就動手。」他說完之後,居然低下頭柔聲對雲流霜說道:「放心吧不痛苦,我現在決定不用手槍了。你的身體這麼完美,破壞了多不好,給你餵下毒藥,留個徹徹底底的全屍吧。」
她情不自禁的開始後退,但是她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冷靜。
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出其不意。
她可以出其不意的變成狐狸,這樣她的提醒頓時縮小,就可以讓軒轅恆或者艾瑪處於驚慌之中,之後她再施展隱身術,能不能逃掉是一回事,但是為了生存她必須要拼一把。
自己的命是自己的父母用一切換回來的,她在這個世間有著許許多多的羈絆,她……絕對不能死。
她側頭看著軒轅恆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再考慮考慮麼?我可以救你。」
軒轅恆搖頭,「你連怎麼救萬俟謙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如何救我,你連我發生了什麼樣子的事情都不懂得。」
她忽然問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似笑非笑的回答道:「我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你相信麼?」
她幾乎倒抽了一口冷氣,覺得毛骨悚然,但是……她又有種感覺,軒轅恆不像是在開玩笑,開玩笑不會用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這種字眼,更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軒轅恆忽然在她面前攤平了自己的手掌,她看到了軒轅恆的掌心。
他的掌心中有著密密麻麻的掌紋,這原本還沒什麼的,畢竟誰的手掌之中都有掌紋,但是……軒轅恆的那些掌紋卻帶著詭異的紅色,看上去妖異無比,透著濃濃的不祥。
她只看了一眼就驚訝的抬起頭,不敢再看了。
怎麼會,怎麼會有正常人的手掌是那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