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聖旨你已經看了吧,有不明白的地方在下可以幫你解釋一二。」
「確實得請大人給我說說上面都寫了什麼?下午我身體難受,就沒找范增弟弟過來給我解說,這會兒既然大人提起,就請大人給我說說吧。」
「聖旨只有三個部分,一是封徐醫生為『醫生公主』,賜公主令牌。二是賜徐醫生黃金兩千兩,白銀三萬兩。三是請徐醫生跟隨范將軍不日啟程,到范將軍所在的州幽城暫住。等六皇子舉行完大婚,再同徐醫生回合。」
徐尚聽完,只說了句『知道了。』
佐南見事情辦完,身體又有些難受,便起身告退。
徐尚又給了他消炎藥和退熱藥,告訴他吃藥時間,便把他打發走了。
范增回房,將晚上的經過跟搬到他屋裡同住的劉宗元說了,然後詢問他的想法。
「主子,小的妄加揣測,皇上是不想放徐醫生離開,所以讓主子看住徐醫生。然後藉著這事來考驗主子。」
范增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第二天一早,范增起來就在屋裡來回踱步,等著徐尚來找他。劉宗元建議他先去見徐尚,這樣更顯得有誠意,但范增一直忍著,不時的派張石和馬峰白去打探徐尚的消息,他想著徐尚這會兒沒人依靠,怎麼著也會找他商量。結果等了一早上也沒見動靜,終於他沉不住氣了,主動前去探望徐尚。
其實徐尚也糾結了一個晚上,送走了佐南以後,她看了一圈屋裡的眾人,只有李桂樹像是能跟她聊幾句的人,但是這李桂樹徐尚也不知底細,揣摩不出他到底心裡向著誰。不過這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徐尚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留下李桂樹,問他關於聖旨的看法。
「徐醫生,既然你現在受制於人那又何必想東想西的,在下為徐醫生所雇,定會保你安全。」
「桂樹,你說得到容易,走到這一步都怪我第一步走錯了,一步錯步步錯,如果當時留在來的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回家了。」
「徐醫生你說這種沒根據的話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罷了。你每次糾結只不過都是為了選擇未來的方向,但是現在徐醫生你沒得選擇,聖旨在這兒呢,你不遵守是會被殺頭的,那你還多想什麼?」
「說得永遠比做得容易……謝謝你桂樹。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昨晚都沒怎麼睡。這會兒我好像又發燒了,渾身難受。」
「徐醫生你怎麼不吃藥呢?我看你給那個佐大人的藥挺好用的。」
「我這病還沒到吃藥的地步,控制住體溫就行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讓小夏,小冬她們進來睡覺吧。」
李桂樹依命出去了。
一宿無話,第二天徐尚起來,嘴饞想吃打滷麵,就叫曲大嫂給她擀麵條。那些小孩子都知道徐尚生病了,不叫他們都不會去打擾徐尚。所以在范增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范增進門見徐尚正在吃麵條,徐尚抬頭看他們良久才說了句,「請坐。」
范增坐在李桂樹搬過來的椅子上,張石和戚長天分別站在他的兩側,徐尚瞧瞧,「你們兩個出去。」
范增接過小夏奉上的茶,點點頭。
張石和戚長天他們忙出去,幫著把門關好,屋裡只剩徐尚和范增。
「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了,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想在眾人面前對你嗆聲,以後人多的時候,該給你的面子,我會給的。但是我已經說過了,以後咱們你是你,我是我,不需要有過多交集。」
「尚尚姐還在生弟弟的氣,弟弟也知道是自己沒管好下人,但這次真的都是誤會。」范增強調著。
徐尚點點頭表示瞭解了。「你我都不用再糾結這事了,我暫時離不開你,這也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怨不得別人。可是現在就算你想啟程,原來的馬車都被春風山莊的人帶回去了,現在咱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馬車,怎麼走?」
「為今之計只有買了,打造的話,要花很多時間,咱們跟郡守馮敦日說說,讓他幫忙從富裕人家買幾輛或者租幾輛馬車,尚尚姐看如何?」
「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對這事我也沒啥想法。我這兒需要兩輛馬車,車費到時候我會先給你。另外吃的我也會自己準備」
「尚尚姐怎麼說這麼外道的話,這麼久弟弟一直占尚尚姐的便宜,吃的用的全都是尚尚姐付錢。接下來的日子,尚尚姐就依靠弟弟,弟弟會為尚尚姐準備好需要的東西。」
「銀子什麼的我白得了不少,花些出去,還省的佔地方。我也害怕別人來偷,來搶。」
「尚尚姐大可放心,弟弟會護尚尚姐周全。」
他們兩個正說著話,就聽外面通報,『佐太尉、馮郡守前來拜訪。』
徐尚瞅瞅范增,然後『請他們進來。』
「徐醫生這麼早就吃飯了?」佐南邊落座邊問道。
「我習慣每天這個時候吃飯。」徐尚回道。
「范將軍也吃過了?這麼早就在這裡喝茶?」佐南隨口又問了一句。
還沒等范增回答,「弟弟他不是為了等著陪大人一起吃早飯麼,我怎麼讓他跟我一起吃,他都不肯,說是有失禮數。我也弄不懂你們這兒的禮數到底是什麼,我是管不了這麼多。」徐尚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佐南朝范增施禮,「得范
將軍抬愛,佐南深感忐忑。」
范增趕緊回禮,「佐太尉切莫掛心,范某和姐姐勞煩佐太尉辛苦的跑這一趟,內心不安,不知佐太尉身體可好了?」
「好多了,徐醫生的藥乃神藥,這才一晚,我已經感覺好多了,徐醫生你看我還要什麼時候吃藥?」
「桂樹!你幫我給佐大人量下體溫。」徐尚把體溫計遞給李桂樹。等徐尚看過體溫計的溫度顯示,「佐大人應該不用再吃退熱藥了,多喝些熱水就行。」
「可是徐醫生在下今早起來還覺得身體發冷,剛才感覺好了點才過來的,你看不吃藥能行麼?」
徐尚聽了笑笑,「大人請放心,我不是有藥不給你吃,而是因為『是藥三分毒』。自己的身體如果能抗過去,我們當醫生的都不主張給病人吃那麼多抗生素類的藥品。我自己也發燒,但我一點藥都沒吃,就是喝些熱水,薑湯之類的,這不也快好了。」
「佐大人放心,尚尚姐她說的都是真的,在下怎麼勸尚尚姐吃點藥什麼的,快點治好自己的病,可尚尚姐都說要靠『什麼來著』抵抗過去。」
「自身免疫力,你這人跟你說什麼都記不住。」徐尚笑著接話。
「對,對,對。」
「佐大人遇到徐醫生這樣的神醫,真是件幸事。不但藥到病除,而且還能為病人著想,哪像咱們這裡的大夫,上次我發熱生病,整整喝了一個月的苦藥才好。一問他就說我脾虛體寒,得補血補氣,說其他的根本不出個所以然。」馮敦日接著奉承道。
「大人過獎了,這兩日生病,也忘了那程鄉紳,他現在怎麼樣了?」徐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