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雲坐在沙發上,捧著姚夢憐給他泡的咖啡在暖手,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他說,就知道她還在睡覺,所以打了一個電話就一直在外面等她醒來,誰知道她一覺能睡這麼久。
「有什麼事嗎?才放假第一天就找上門來了?」姚夢憐拿起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目光卻瞥向了一邊的紀慕雲,忽略他裝可憐的目光。
紀慕雲放下了杯子,向姚夢憐旁邊挪了挪,滿臉討好的笑,「想你了不行麼?」
姚夢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確定看得他發毛之後才說:「嗯,知道了,然後呢?」
紀慕雲氣餒地窩回了沙發裡,「看你這表情就是明顯的不相信我,算了算了,我在外面等了那麼久也是白等了,唉……」
「我不是不信你啦。」姚夢憐慌亂地放下了杯子,把臉湊到他面前,「以後打電話我不接的話,你就算把門敲破了也把我叫醒,知道了吧?」
他鬱悶地把臉扭到一邊去,哼哼著說:「親我一下就原諒你了。」
好吧,一個大男人撒起嬌來,為什麼還是覺得可愛呢?
姚夢憐往他臉頰湊了過去,他卻把臉轉了過來,她在他唇在吻個正著。他的臉,從鬱悶到得逞地笑起來。
「耍賴!」
「我又沒說讓你親臉。」
「夢憐,我先回公司裡處理最後一點事情,然後我們就出去玩幾天,怎麼樣?」
「去吧去吧,我等你,我已經找到一個好地方去,你忙完了我再告訴你。」姚夢憐朝他笑瞇瞇地揮了揮手。
那個地方,是傳說中的『天涯海角』。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姚夢憐再次放下手中的杯子,紀慕雲又回來了嗎?然後樂呵呵地跑去開門。
許若雪站在門口,一臉的寒意,「我就不進去了,長話短說吧,你要怎麼樣才可以離開紀慕雲?」
姚夢憐倚在門邊,一臉淡然饒有興趣的盯著她,「如果我不願意呢?」這個女人,可真會不依不饒。
許若雪像是聽到了在意料之中的回答,臉上沒什麼表情,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會害了他,他的公司也需要龐大的資金資助,而我爸是最大的股東,若我爸煽動其他股東撤資,那麼你說,你是不是由此而害了他?」
姚夢憐驀地抬起眸,撤資?這不是鬧著玩的,那麼紀慕雲說要處理的事情,是不是說已經受到了威脅了呢?許若雪,可惜了她這甜美的容顏,心思卻一點都不單純。
許若雪見了姚夢憐的表情,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以為自己的話得到了意想中的效果,笑意冰冷,「若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的話,我得不到的,我就毀了他,還有你!」
姚夢憐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吧,你難道不明白,不屬於你的,就算用盡辦法得到了也還是不屬於你的這個道理嗎?」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姚夢憐了,這點手段對她來說,不足為懼。
許若雪一手朝姚夢憐臉上揚了過來,卻被她抓住甩開,許若雪只能夠憤恨地瞪著我,沒有再動手,「姚夢憐,你的意思是不離開他是吧?呵呵……,只要我擁有了就是屬於我的,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只差成癡,成狂,你懂什麼?你會後悔的!」許若雪甩下最後一句話便轉身離開,粉色的裙角消失在樓梯轉角。
姚夢憐看著許若雪離開,眼眸暗了下來,只因為愛一個人,就足以讓一個人癡狂了,足夠無所畏懼了?可她也愛他,那麼,她可以狠下心毀了他的所有麼?
她茫然的關上了門,忽然覺得不知所措,窩在了沙發裡,純白在她腳邊晃來晃去,最後在沙發前蹲下,乖乖地看著她。
「哎……小笨狗,我該怎麼辦?」
她害怕他丟下自己一個人,害怕孤單,害怕黑夜,可她更害怕,是因為她才毀了他的所有。
她也是等了這麼久,才重新可以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可她同樣也是幸運的,畢竟,她喜歡的人也在喜歡著自己,她在等他的同時,他也在等著她回來,這本身對她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可是許若雪不一樣,她在等待的是一個永遠給不了她滿意的答案的人,她所等的人已經站在了別人的身邊,成了她遙不可及的一道風景。似乎,姚夢憐在一瞬間懂了她的執著,她的怨恨,她的不甘心。
可是感情,就是一場戲,有主角,有配角,有美好,有傷害,連她自己也只不過是這場戲裡的一個戲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