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顧辰嗎？」楊曉柔端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那些畫上，都是我。」最近姚夢憐迷上了楊曉柔這裡的原味奶茶，但是今天，也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滿腦子都是顧辰畫廊裡的那些畫。
「不過也沒關係。」楊曉柔忽然笑笑，「之前他離開的時候你不是很傷心的嗎？現在正好再續前緣。」
「可是我現在……」
「你現在喜歡紀慕雲。」楊曉柔語氣篤定。
姚夢憐沒說完的話，被楊曉柔的篤定扼殺在喉嚨裡。楊曉柔說得沒有錯，她已經喜歡上紀慕雲了，從五年前她離開的時候開始。
顧辰，在他離開她的那一瞬間，她喜歡他的那份心意也跟著遺落在時間的洪荒裡，不復存在。
「這沒什麼困難的，跟著心走就好，心才是最重要的。」楊曉柔雙手撐著頭，望向窗外的霓虹燈，眼底烙下一片斑斕的光影，「你該回去啦，我要關門了。」
「好，我走了。」
楊曉柔在櫃檯那裡笑瞇瞇地數著錢，頭也不抬地朝姚夢憐揮揮手，「記得打車回去，那樣安全。」
「知道了。」
楊曉柔的店通常都不按時開門，關門也是那樣，隨心所欲。
所以今天，姚夢憐在那裡一直呆到凌晨一點，街道上也顯得異常冷清蕭條，馬路上鋪滿樹上掉的落葉，冷風一吹，便晃悠悠地飄向別處。
她拉緊一點單薄的外套，不禁自嘲一笑，這樣的場景還真是悲涼。
一輛紅色跑車以急剎車的方式剛好停在了她的旁邊，嚇得她退開了好幾步，等她看清車上的人是誰的時候，便裝作沒有看到，下一步就是一走了之。
只有紀慕雲，才會以這種張揚的方式出現。
身後傳來他下車關上車門的聲音，隨後，他抓住了姚夢憐的胳膊。
「你抓著我做什麼？」她的心不由得一沉，瞪著他。
「跟我走。」他狹長的雙眼只是斜睨了她一下，便繼續拉著，依舊不放手。
姚夢憐硬是停下了腳步，「那你也要說去哪裡啊，再說了，三更半夜的跟你走我不是很危險嗎？」她說完還不忘瞟了一眼他的表情。
「會嗎？」紀慕雲挑起嘴角，竟有莫名的笑意，「你一個人三更半夜走夜路都不怕，會怕我？」
姚夢憐心虛地垂下頭，「我怎麼可能怕你啊，我只是……」
「你自己走，還是我把你扛上車？」紀慕雲倚在車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在自言自語。
「不用，我自己上車。」最後，還是姚夢憐自己乖乖地坐上車。
一路上，姚夢憐再也沒問紀慕雲要去哪裡，他也沒說話，只是冷著臉抿著薄唇專心開車，卡其色的風衣敞開著，裡面還是穿著解開兩粒扣子的白襯衫，隱約可以看到堅實的胸膛。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就算是站在黑夜裡，也會像黑夜裡最亮的那顆星。
她不由得看著他入了迷，能在他身邊的人，也一定要是同樣的耀眼才可以的吧，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在不斷在努力，只為了讓自己出類拔萃，更好地站到他身邊嗎？那他，又會怎麼想？
「到了。」紀慕雲打斷了她的沉思。
姚夢憐狐疑地下了車，便聽到海浪的聲音，這是海邊！
她不解地看向坐在沙灘上的紀慕雲，「我們不會是來看海的吧？」
「是看日出。」
她鬱悶地坐到了沙灘上，現在是凌晨三點多，紀慕雲變得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夜晚的海風很大，姚夢憐都快圈在一起了還是冷得發抖，忽然，一件風衣披到了她的肩上，還帶著少許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