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寒流襲擊了全國大部分地區,江城也驟然降溫,氣溫驟降到十度左右,雖然是假期,但因為天冷的原因,街上反而顯得冷清了。
所以,當那聲尖叫聲響起的時候,也顯得憂外的清楚與慎人。
「啊——」
濱城新的一年,由這個尖叫聲開始。
*
冬日的陽光,稀薄地照在別墅的小院。
在經過那個「無需太尷尬的早晨」之後,兩人居然默契地都沒再去提及那些事。
屋子裡的壁爐已經啟用,壁爐前除了唐溯的專屬座椅又添加了一個懶人沙發,是許箻的專屬,兩人各據一邊,中間擺放了個小桌子,上面有個小火爐,火爐上正煮著熱水。
不遠處的小電視裡,正在播報著晨間新聞直播:
「今天早上,在秀區天福街道21號發現了一起命案,夫妻兩遭歹徒殺害,環衛工人清晨路過的時候,發現受害者住處的小院未關,看了一眼,就看見受害者頭部被用垃圾袋套著,扔在了院子裡。在我身後就是案發現場,從鏡頭裡能看到,現在警方已經將現場封鎖,據周圍鄰居所說,這對夫婦還有一名10歲的女兒……」正說著,鏡頭後面,一個人從房子裡走出來,正在直播的記者看見了,立馬追了過去:「莫警官——莫警官請等一下,請問你對於這起案子有什麼看法。」
「現場是否有留下什麼線索。」
「犯罪動機是什麼?」
「江城開年就發生了這樣的案子,市民還能信任警察的安全保障能力嗎?」
「請問孩子還活著嗎?」
……
鏡頭裡一片混亂,幾家媒體同時簇擁了過去,爭先恐後地將話筒遞過去,希望能第一時間從警察手裡挖掘到第一手消息。
最後,鏡頭裡出現的是絕塵而去的車屁股,伴隨著的警笛,消失在了盡頭。
「關於案子的最新進展,我台會及時跟進報道,記者陳在現場為您報道。」
許箻喝了口茶,剛電視裡那個被記者追著的是……莫叔。
欸——
一開年就碰上這案子,莫叔肯定不太好過。
*
莫聰匆匆駕車離開現場,在心裡一陣接一陣地將那犯罪分子祖宗八代都給問候過去了。
這年頭當個警察容易嗎?平時加班加點就算了,週末被叫回來加班也認了,但這好不容易來了個法定假日還他娘地被犯罪分子給攪黃了。
他娘的,什麼日子不好挑,挑個開年的第一天,元旦!
狗日的,全年無休,不管晴天雨天法定假日,隨時隨地犯罪。
操蛋,敬業也不是這麼個敬業法。
……
莫聰一路罵一路直奔小別墅,
帶了一身黑壓壓的怒氣來到別墅,用力地按著門鈴,一進門就看見壁爐前那位爺正喝著咖啡,十分悠閒,看了他一眼:「莫聰,你最近壓力很大啊。」
「你說現在殺人犯怎麼那麼多。」莫聰沮喪著臉:「好好的個假日想休息下都不成,再這樣下去,老子真要崩潰了。局長一大早就給了我三通電話,說市長親自來關照了,元旦出現這樣的案子,影響極壞,非常破壞社會的穩定性,影響社會秩序,造成了民眾的恐慌……」
莫聰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後:「所以,你一定要幫幫忙。」
唐溯挑了下眉:「我為什麼要幫?」
「因為你有這個能力。」莫聰相信,只要他肯出馬那破案指日可待。問題是……怎麼才能讓他出馬,這傢伙做事情全憑心情,心情好的話無條件幫忙都可以,心情不好的話,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眼睛也不帶眨一下。
簡直是任性到讓人……又愛又恨。
像上次那個的案子,他肯出面幫忙,可以說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善心大發。
「那拜你們這些警察所賜,我早因為我的『能力過人』而過勞死了。」唐溯喝了口咖啡。
許箻:「咳。」這傢伙誇自己的同時不忘了貶一下人民警察,瞧著莫聰要抓狂的可憐樣,她幫著勸了下:「唐溯,就過去看一看吧。」
唐溯撇了她一眼:「理由。」
為人民服務這種偉大無私的理由,或者是將犯罪分子繩之於法的正義理論對他肯定是不適用的。
許箻:「那個……你這麼聰明,不加以利用,太浪費了,是吧。」
唐溯想了想,覺得她這話聽起來還不錯:「似乎……沒錯。」回頭,對莫聰說:「那就過去看兩眼吧。」
喂?
莫聰就不明白,自己說的那句「你有這個能力」跟許箻說的這句不都是一樣嗎?為什麼效果差這麼多?
然後他也問了出來:「為什麼差別待遇?」
唐溯:「因為我覺得她說的比你好聽。」
許箻收到莫聰看過來的視線,囧了囧。
莫聰覺得特傷,唐溯又輕描淡寫地給補了一刀:「哦——還有,我覺得她也比你好看。」
真他娘對這
個看臉的社會感到絕望了,莫聰恨恨地想。
&
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戒線外還守著一堆媒體在那邊虎視眈眈,四周有警務人員在進行搜查工作。
唐溯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走進房子裡,下車後,先繞著小屋的周圍走了一圈,看了下附近的地形環境。
「有什麼看法?」
「嗯?」許箻:「問我?」
唐溯:「不,我在問空氣。」
許箻:「……」你說是會死麼!?會死麼!
「這片區的房子,都屬於獨棟的建築,距離主幹道公路有三百米左右,周圍沒有商家,都是民宅,街邊的路燈遭到破壞未修,入夜的話,這一片地區會很黑暗。」
「觀察力不錯。」唐溯說:「走吧,我們到屋裡看看。」
進入現場,屍體還放在院子裡,這是莫聰之前離去的時候交代的。
許箻接過警員遞來的手套,將垃圾袋拿掉,男死者的後腦遭受到重創,身上被捅了數十刀,刀刀深入;女死者身後被捅了一刀,整塊頭皮被扯了下來,五官有些變形,臉上帶著濕氣,許箻摸了一下,死者臉上的水漬跟乳膠手套摩擦出了白色的泡沫,聞了下,是洗衣粉的味道……
是被兇手刺傷還將腦袋置於洗衣機裡絞。
她指了指死者傷口:「從傷口的角度跟深度來看,死者當時應正在洗衣機邊打算洗衣服,背對著兇手,所以兇手才有機會從背後下手,然後將死者的腦袋按進洗衣機,再打開……」
周圍的警員聽著她的話,想到那個畫面,都不忍地皺了皺眉——身為警察,他們清楚,一刀子下去人不可能馬上死,所以……女死者是在還活著的情況下,生生被洗衣機給絞到死。
「妻子遭襲,丈夫沒有出現,一種可能是丈夫在比她更遭遇了襲擊,」唐溯接過話,繼續往屋裡走。
很顯然屋裡才是第一現場。
剛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地板上有很多血,洗衣機還在轉,洗衣缸裡有不少死者的頭髮和紅色的血水。
很普通的居家環境,家具有些老舊,冰箱裡的東西全被搬出來,放在電視機前的桌上,生的熟的都堆一起,每種東西都有被咬過的痕跡。
桌上放著一罐打開的啤酒,被喝了一些。
是男主人喝的還是兇手喝的,需要等待鑒證科的結果。
許箻:「不像是搶劫,除了冰箱裡的食物外,家裡的並沒有遭到翻找的痕跡。」
「有組織兼無組織的混合型犯罪行為。」唐溯微微頓了一下:「知道採用一定的方法,獲得入門的機會;在殺人之後,對現場不予處理,反而很平心靜氣地吃了東西之後帶著孩子離開。」
「為什麼要帶走孩子,是兒童拐賣?」
唐溯搖搖頭:「不能肯定,不過根據數據分析統計,一般兒童拐賣案發展成入屋兇殺案的概率並不高,而且兒童拐賣案的犯罪分子組織性會更強有些,在殺了人之後,絕對沒有那種心情繼續吃東西。」
許箻:「心理變態?」
唐溯想了想,糾正了他這個說法:「頂多……算半變態,要發展成全變態的過程,大概還要再受到有些外界的刺激。」
眾人:……
別鬧了,帥哥,不管是半變態還是全變態,現在這案子弄得他們也快變態了好嗎!
「戀童癖?」莫聰走過來,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
「哦——莫警官,你最好祈禱不是戀童癖。」唐溯幸災樂禍地扯了下嘴角:「根據分析,被戀童癖帶走的孩子,存活率比你老年禿頂的可能性只高了那麼一點點。」
邊上一干人視線忍不住全都往莫聰的頭頂上秒過去。
「看什麼看,幹活去!有什麼好看的。」莫聰衝著他們吼了聲,然後遞過來兩團紙:「喏,這是從男死者嘴裡掉出來的。」
唐溯攤開那團紙球,看了一眼,挑眉:「看來我們的半變態先生,還頗有童心。」
許箻走過去,看了下,囧,紙上畫的是一坨屎的形狀。
現場勘察完畢後,死者也跟著被抬走。
&
一通忙活,從現場離開的時候,已經近中午了,莫聰為感謝唐溯的大力相助,提出了請客。
「我聽說附近有家飯館不錯,走,帶你們去吃吃。」
唐溯看了他一眼:「莫聰,你有新對象了?」
許箻傻眼,條件反射地看向莫聰,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唐溯,這是從何說起?
莫聰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尷尬:「沒、沒有啊。」
「哦。」唐溯停了下,在莫聰提著的心剛要放下的時候,又蹦出了句:「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沒開始行動?」
「……沒!」莫聰不承認,可那張漸紅的老臉洩了他的底。
許箻樂了:「莫叔,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聰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要是能再開始一段新的戀情,那絕對是個值得讓人高興的事。
「是警局新來的同事吧。」唐溯在邊上繼續說。
莫聰:「……」
許箻:「然後呢?」
「嗯,身高不會太低,估計有168左右,三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應該約過一次會了,就是在幾天前的聖誕節吧,她還送了你一條領帶當聖誕禮物……」
「唐溯!閉嘴!」莫聰一張臉都要熟了,恨不得能立刻把這傢伙扔下車去。
許箻瞠目結舌,莫聰的這反應無疑是證明了,唐溯說中了!
「最後說一句」唐溯又開口:「她估計對你的品味會有些意見,如果想追上他,僅靠破案展示自己的能力還是不夠的,而且還是依靠我來展現你的破案能力。」
莫聰&許箻:「……」
莫聰張了張嘴,想問,又沒好意思,許箻見狀,十分貼心地替他開了口,順便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怎麼說?」
「莫聰不像是個會打領帶的人,今天出現場還把領帶掛脖子上,」他瞄了眼莫聰脖子上那條暗金色的領帶:「領帶的色澤跟今年流行的金色沾邊,但是又不是屬於亮金,而是暗金,成熟的色調選擇,」再瞄了眼莫聰的鞋:「鞋子內還用了內增高鞋墊,比平時要高了三公分,可以看出對方的身高不會太低,根據最讓男人感到舒適而自信的男女身高比例來分析,從他的身高就能大概判斷出了女方的身高。」
被他這麼一說,許箻的眼睛不自覺地跟著往莫聰的鞋子上看去。
莫聰氣得跺了個腳,惱羞成怒地說:「老子沒用內增高。」
唐溯挑了下眉:「脫下來看看。」
莫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不想理會他,剛沒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的他說: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說,她對你的品味有些意見嗎?」
莫聰硬生生地收住邁出去的腳,木著張臉轉過來,心裡萬匹神獸奔騰而過。
「算了,你在心裡罵我,我還是不說了。」
莫聰:「……」媽蛋,心裡罵還不行。
許箻在一旁憋得好辛苦,瞧著莫聰臉色變了變,最後咬牙切齒地懇求道:「請!告!訴!我!」
唐溯微微一笑:「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條領帶掛在你脖子上,簡直像是一條屎。」
……
莫聰如遭雷劈。
許箻掩面忍笑得痛苦,在心裡為莫聰抹淚:碰上這麼個傢伙,認了吧。
*
「喏,就是這家。」莫聰領著他們倆來到街上一家叫「古月」的小館:「據說這家館子的菜做得不錯。」
三人推門而入。
許箻瞧著這冷冷清清的情形,有些懷疑莫聰所謂的不錯是有多不錯。
「呃……」莫聰也覺得有些異常:「看來……好像不怎麼樣,要不我們換別的地方吧。」
「就這裡吧。」
唐溯挑了個椅子坐下,從後廚房裡匆匆跑出了個男人:「呃……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店……」
「嗯?」唐溯看了一眼:「不營業嗎?」
「……不,不是,是營業得比較晚,讓你們久等了。」男人扯了個笑,拿著菜單走過來:「請問你們要吃點什麼?」
唐溯:「隨便。」
許箻被他那隨便兩字嚇了一跳,唐溯是這麼隨便的人嗎?絕對不是?
那他現在怎麼突然這麼隨便了?
莫聰接過菜單,看了看:「你們這有什麼招牌的,好吃的,都拿上來就行。」
男人抹了下額頭:「行,那你們稍等下。」
「這家店叫古月,因為你姓胡嗎?」唐溯突然對店名來了興趣。
「是的。你們先坐,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吃的。」
許箻看了唐溯一眼,無聲地詢問——怎麼回事?
唐溯回給她一記挑眉的動作——自己想。
看來……真是有問題。
許箻瞧了下這家小店裡的裝潢,看得出來是經過精心佈置的,實木裝潢,點綴不少的小飾品,看起來……
嗯,怎麼說呢。
「這店……看起來挺柔美的。」許箻說出自己的感覺。
店主給他們送來茶的時候,許箻不自覺地打量了下他。
跟唐溯呆久了,也被他給傳染到了,這不……也養成隨時看人的習慣。
店主長得挺粗狂的,給她的感覺跟這家店的柔美感有些……相違。
這麼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弄了這麼個柔美萌萌噠的店,純屬個人喜好吧。許箻囧了囧,難怪說這年頭的男人越來越不男人了,逼得女人越來越女漢子。
「老闆弄這家店費了不少心思吧。」許箻順口問了句。
「是、是費了不少心思。」店主正在倒茶的手抖了一下。
唐溯的嘴角,不動聲色地輕輕勾了下。
半響,老闆就先送了一盤菜來,莫聰架起筷子先嘗了口那盤黑椒牛小排:「這牛小排不錯,不愧是招
招牌菜,不過似乎燒得老了點,可惜了,你們兩也試試?」
唐溯扯了下嘴角:「最近我吃素。」
許箻本來要動筷的動作因為唐溯的這句話,停了下來。
吃素?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幹掉了兩條魚。
但他現在說吃素,為何?
「吃什麼素。」莫聰啃著牛小排:「不錯,雖然說老了點,但是越嚼越香,夠勁。」
許箻眼睛瞥了下那盤牛小排:菜有問題嗎?
唐溯依舊是那個回答——自己猜。
許箻夾了塊肉湊近鼻子聞了聞,確實是牛肉沒錯,並沒什麼問題。
這傢伙神神怪怪的是在玩哪出?
但是她又相信,他絕對不是那種會心血來潮捉弄人的人。
不是肉有問題那就是人有問題了。
人——店主?
店主能有什麼問題?
許箻放下筷子,又把店裡看了一遍,目光被放在櫃檯上的一條圍巾吸引了,那是條女式圍巾。
「老闆,櫃檯上那條圍巾是你的嗎?」在店主第二次送菜來的時候,許箻又不經意地問了句:「看起來挺好看的。」
「圍巾,什麼圍巾……哦——你說這圍巾啊,」店主訕訕地笑了笑:「這……是我的,我……咳,你們別見笑就,我就是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
莫聰正吃著,聽他這麼說,一口差點沒噎著,回頭瞧了他那魁梧的身材,再看看櫃檯上粉嫩娘氣十足的圍巾,冷不丁就沒了胃口。
「你們慢用,我先進去忙。」店主笑笑地說完後,反身往後廚那邊走去。
「不吃了?」唐溯看了莫聰一眼。
莫聰覺得這店長有些神神叨叨的:「不吃了。」還不如回局子吃碗麵什麼的。
唐溯:「那抓人吧。」
莫聰愣了下:「抓人?抓什麼人?」難道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唐溯:「胡先生。」
……
「胡店長——」
「啊?叫、叫我有什麼事?」店主匆匆轉過身。
「莫聰,你面前就站了個殺人兇手,你不抓還要等他跑嗎?」唐溯揚了揚眉,挑個館子吃飯,都能挑中個殺人現場,莫聰這運氣,該說是好呢還是衰?
「什麼?」莫聰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是殺人兇手?」
話音剛落,那個男的就要往門口衝去,莫聰動作更快,抓住,直接一個過肩摔。
不多會,正在附近的警察被叫過來了,從後廚房的冰箱裡搜出了一具女屍,正是這家小店的店長。
莫聰:「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唐溯示意許箻:「你說說看你的發現。」
「首先,就是這店給我的第一感覺,柔美,而店主看起來是個很魁梧的男人,不像是會喜歡這種佈置的,再來就是櫃檯上的圍巾,我說到圍巾的時候,似乎連他自己都不太記得有圍巾……還有就是,你叫他的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反應。」
叫胡先生,他似乎沒意識到是在叫他。
但是,她沒想到會是殺人現場。
許箻:「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進來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唐溯說出個讓莫聰吐血不已的答案。
「那你怎麼不早說。」莫聰氣急。
唐溯:「你又沒問我。」意思就是:我發現的,我愛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
莫聰又生生地被噎住了。
「你怎麼知道店主殺人了?」許箻好奇。她頂多覺得店主有些奇怪,但沒想過是殺人這麼嚴重。
「那本月曆,」他指著牆上另一處地方;「本來應是掛在那邊的。」長時間將月曆掛在同一個地方,會留下痕跡:「為什麼要挪個地方,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這裡需要有東西遮擋。」
他把月曆取下,牆壁上出現了被擦洗過的血跡,釘子上也有血污,跟女死者後腦勺的傷口吻合。
「他擦洗了血跡,發現沒法清理,匆忙之間就拿了月曆過來擋住,不小心在月曆上面留下了個痕跡。」唐溯指了指月曆角落的一處紅。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這是什麼眼力?
莫聰跟許箻算是服了。
莫聰:「男人跟店主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她。」
唐溯撇了他一眼,什麼都不說,直接出門了——這種審問的事是警察的活了,與他何干。
「等下……剛小箻你說,死者額頭也遭受了過重擊,是用什麼打的?」
許箻默默的跟隨唐溯的腳步,出了飯館:「莫叔,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用凍僵的牛排骨。
咳!不巧,剛剛莫聰吃了不少,所以……
「
嘔——」
莫聰俯身,猛摳喉嚨。
許箻:「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莫叔,還讓他吃了……」
唐溯:「他自己笨。」
許箻:……
------題外話------
_(:3∠)_
媽了個蛋。
我覺得我的v路真是……太坎坷了。
昨天是連連被審核不通過,今天是一大早停電,線路整改。
好憂傷,
嗷嗷嗷——
還有,告訴你們個消息
昨天你們好給力,出乎我的意料啊——
首定有313個!
比我預期的多好多!
我去發獎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