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夫人雖然沒有紀母一樣的八面玲瓏,可有一樣紀母是自愧不如,那就是耍賴。她要耍起賴,不認賬起來,比城門口的癩子還要賴。
上面紀夫人說著,下有樂夫人說著,且兩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本不太信的也信了七分。
當她們看到容老夫人都未站出來說半句話,剩下的三分不信也漸信起來。容老夫人脾氣古怪,既然不幫,也不偏,哪怕是自家人做錯了事,也得要拿出個章程出來。
葉榮璇看了眼小臉都慘白的沈惜悅,端莊的臉上表情淡然,對紀母開口,「秀菱,她既然知道錯了就放她先回去。都是孩子,知道錯下回就不敢了。」
這回是真引起軒然大波了,葉榮璇都開了口,那麼紀夫人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絕對沒有誇大其詞有意為紀錦辯解的水份。
沈惜悅的肩膀顫抖得更加厲害起來,她不敢往下面看,她怕看到那些人眼裡的厭惡。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她不過是說錯了句,為什麼要受到這麼大的指責?
把視線投向視線,試圖想讓自己眼裡的淚水引起紀錦的憐憫,卻被紀母淬了毒般的視線擋回來。
當沈惜悅看向顧晨的時候,她竟然想到以前,只要是她開口相求的事情,顧晨都會答應!這一次呢?她會不會……,眼裡驟然迸出光,盯著顧晨嘴唇輕顫著嚅動。
顧晨險些沒有穩住自己的表情,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沈惜悅在向她求助?向她求助?
沈大小姐,你不覺得你搞錯對象了嗎?
顧晨很淡然的轉頭,並對段曲冰道:「人真要逼急了,還真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我與沈小姐算是死對頭了,哪料到竟然有一點,她還敢向我這個死對頭求助。嘖嘖嘖,她怎麼就不怕我再落井下石呢?」
落井下石?也許別人會,但顧晨,她肯定是絕對不會。
段曲冰笑道:「你不會,你連她的挑釁都能做到無視,又怎麼可能會落井下石呢,挺多呢,在背後推波助瀾吧。」停頓了一會,壓力著嗓子輕聲道:「我不覺得我媽是故意停在這裡的麼?她是帶著容老夫人呢,再下一層就是宴廳,偏偏又停下來……,我肯定,我媽剛才一定是故意。」
冰冷冷的眉間露出少許的俏皮,彷彿她真是發現一個什麼大秘密,很了不得的模樣。
惹得顧晨抿著嘴就是一聲笑,「你編排葉夫人,當心回去被訓。」是不是故意,誰知道呢?只有葉夫人自己心裡明白。
但是,她也覺得段曲冰說得對,葉夫人十有**就是故意停在這裡,讓下面的賓客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全部拒絕沈惜悅的求助,在旁邊保持優的儀容,微笑淺淺地留下賓客們一個優美側影。
沈惜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紀家的別墅,她只知道從現在開始,她不可能再留在京裡了,更不可能接近段家……,所有的希望都沒了,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