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都想不到一群英勇之士,冒著生危險,把若在個隱形戰機切割成一塊一塊,裝載在卡車裡成功離開南斯拉夫國土。
伯頓萊姆站在窗前,目光定定地看著窗外,從無邊的天邊,一絲光明終於打破了夜的黑暗,新的一天迎來了曙光,黑暗已經過去了,新的一天來臨了。
「上校,行李已經收拾完畢。」接來他出院的大兵進來,看著連背影都是如此迷人的上校,恭敬道:「準備隨時出發。」
戰爭已經結束,大衛少將的任務也已經結束,在南斯拉夫戰爭中有著傑出表現的伯頓萊姆終於可以回國了,儘管他的回國日期足足推遲了半年之久,但到底還是能回國了。
伯頓萊姆笑了笑,笑容下面是深深的譏諷,從前不想讓他回去的大衛少校,現在只怕是盼著他立馬回去了。
「你先去,五分鐘後再過來。」轉過身,含著笑意的碧藍色眼眸輕地看了大兵一眼,伯頓萊姆地坐回床邊,等病房門送上後,他打開床頭櫃最下面一層,從裡面取出一個信封。
一顆珍珠白鈕扣從信封裡倒出來,握在掌心裡緊攥了下,又輕輕地攤開手掌,靜靜的看著。
這顆鈕扣他見過……,與犧牲的王牌狙擊手布林德洛在觀看大使館附近視頻的時候,在那對情侶的身上……那名從頭到尾沒有露面過的女人身上,他見過這顆鈕扣。
男人摟著女人的時候,女子的手攀在他的肩膀上,雪白的衫襯袖口從大衣裡露出來,一顆珍珠白鈕扣也隨之露出來。
而現在,那顆珍珠白鈕扣就靜靜留在他的掌心裡。
女人的手真的很漂亮,白皙、修長,在陽光下有著細膩如珍珠的光澤。他的懷疑……一個直都沒有錯,那對情侶確實是有問題。
而女子……,伯頓萊姆站起來,把珍珠白鈕扣慎重地放到自己的口袋裡,打開病房門大步離開。
他想去一趟中方,非常非常想去一次,他想要看看……那個從未從腦裡走出來過的女孩現在生活得怎麼樣了?
她到底……好,還是不好。
如此的渴望,渴望到如行走在沙漠裡,迷失方向的行人,急切地渴望找到綠州,能喝上甘甜的水汁。
他想去中方,想看看她,不知道她還好不好,是不是……也如他這樣已經走向了戰場,成為一名合格軍人。
車內,顧晨手指輕地摩挲著右袖口剩下的鈕扣,扣子是什麼時候掉的她還真不知道,扣在什麼地方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想留下蛛絲馬跡,可事與願違,還是留下了。
也許那顆鈕扣在火中化成了灰,也許碾進了泥土裡,等來年春潮時隨著薩瓦河的河水不知道飄向何方,最希望的自然是……不要被美方的人看到。
「在想什麼,一直沒有看到你休息。」車後,闔眼休息的段昭安輕地握了握她的右手,「休息一會吧,你已經超過五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