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段昭安回頭臉色陰沉地看著沈岑,淡道:「忘記提醒韓夫人一句,以後,但凡看到顧小姐在的地方,你最好繞道而行!否則,只要我知曉你敢對她有半點不敬,你等著數自己的好日子何時到頭!」
目光轉到沈惜悅臉上,黑冷的寒眸更是一沉,犀利如古劍出鞘的視線是讓沈惜悅臉色驀色一白,那視線彷彿凜冽是能將她整個活活劈成了兩半,聽到這個眉目間斂著不凡尊貴的男子冷冷道:「顧晨唯一做錯的事,就是跟你這種小小年紀就毒如蛇蠍的人做同學。」
什麼叫殺人如無形,就如段昭安這般。
不會,這不會是昭安哥哥,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時候的昭安哥哥還讓她好好陪伯母玩幾天。
後來,又在軍訓時見過一面,……好像,就那個時候他彷彿是不認識自己一般。
難道是她把……段昭安與段昭榮弄混了?
還有,還有,如果眼前的人只要是段家兩公子之一,那……那顧晨這野種豈不是跟段家攀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段家高門哪是一個野種隨便能進出的?
莫不成,這世上真有如此肖似的兩人存在?
腦子一片混亂的沈惜悅扶著氣到心口巨烈起伏的沈岑,噙著受辱的淚花,安慰道:「姑姑,我們先回去。今日不找段老爺子了,我們改天再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查,一定查!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跟與段家聯姻的韓家做對!」
被摟在懷裡的顧晨是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饒是鎮定如她此時也露出驚訝之色,「她說的段家……不會就是你家吧。」
倪千靈直接拍額,「要死了,昭安,你怎麼攤上這種外家!」
「如今的韓家與我們段家沒有半點關係。」面沉如水的段昭安冷漠地看著前方。
韓家的膽子夠大,拿著段家的名聲做筏子四處囂張,原本看在媽媽的份上只要沒弄出大動靜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罷。
如今,段家的沉默反倒養出幾隻貪狼出來。
車上,顧晨早就把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對不相干的人,顧晨從來不會放在眼裡,更不會因她們幾句惡言相沖而記較。
對不在乎的人,是連看一眼都嫌累,記在心裡?她們還不配。
「你一點都不在意?」段昭安從一上車就握緊了她的手,在聽到沈岑的咒罵,由其還是……他的外家,那種心情在添堵的同時,更是心疼他的小貓兒受如此之大的恥辱。
顧晨哂然一笑,剛才段昭安的出頭不可否認讓她心生快意。
如畫的眉目是微瀾不起,連聲音都如晴空朗日的雲,怡然悠悠,「我對無關要緊的人向來不在意,至於她們說了什麼更不會在意,因為,她們不配讓我多留意一眼。」
……
「你啊,也虧得是你這般豁達大度的性子,換了常人只怕早就罵鼻子跑開。」倪千靈見她神情閒淡,當真沒有半點在意堵在心裡頭的戾氣也消散了許多。
段昭安握了下她的手,淡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她不介意並不代表他不介意!韓家,沈家,他會一家一家收拾。
在另一輛車上,葉榮璇見老爺子從出院就一直笑意不止,便是打趣道:「您這心情是比太陽還要明媚,看來,等孫媳婦進門,我們這些兒媳婦都要靠邊站了。」
「孫媳婦?這回臭小子是踏到鐵板了嘍。這孫媳婦的夢,暫時不要做。」段老爺子笑哼了幾聲,睿智而犀利的目光注視前方,嚴肅道:「你對她評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