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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歌與殺戮之夜(五) 文 / 文刀小五

    一聲嘹亮的吟嘯,響徹在人間地獄的上空,一道暗青的掠影劃過,帶起陣陣勁風,吹皺泓泓血泊。

    海東青從天外飛來,在居風的頭上盤旋,而居風站立的腳下,則是攢動的人海。

    目光的盡處,是舞台上五抹靚麗的風景,演唱會即將結束,五妹在向大家鞠躬致謝。

    及膝的紅色皮裙,裙裾是緋紅的流蘇,上半身是艷紅的唐裝皮襖,就像是出嫁的新娘。在等待她的新郎。

    而新郎在哪裡呢?居風眺望著遠方,縱身躍下幾十米的高空。

    盤旋的海東青一聲厲嘯,追隨著居風的身影而去。

    ……

    演唱會結束,然而大妹卻有些失落。

    並不是演唱會不夠完美,事實上,今天的演出絕對堪稱經典,不論製作團隊還是觀眾,抑或五妹的影響力,都在這場演唱會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和印證。真正讓陸琪嘉心中濃重失落的是

    ——演唱會結束了,他為什麼沒有來兌現他的諾言呢?

    她不住地向下張望,人流如潮,燈光如海,無論怎樣尋覓,都找不到居風的身影,她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她在心中無數次的寬慰自己,她告訴自己居風不賴一定是有事耽擱了,他那麼忙,不僅僅有偌大的公司,還有一幫兄弟,每天都出生入死的,自己不該要求那麼多。

    她說道,自己不該要求那麼多。可越是不斷地安慰自己,心中的失落便越加濃重。她知道自己不該是一個貪心的女孩,她已經得到了居風的愛,還能更多的要求什麼呢?不在乎朝朝暮暮,只要是真心相愛就好。

    然則,他已經答應了自己啊!

    陸琪嘉很糾結,不知道該做如何的想法才是。她心不在焉地隨著姐妹們一起答謝觀眾,彎腰鞠躬。

    忽然,就在五妹都彎下腰去的時候,歡呼熱烈的會場,不知為何突然便成一陣陣驚呼,剛開始是一小部分人,漸漸地醞釀開,最後變成了全場嘩然。

    彷彿看見了什麼天方夜譚的怪事。

    五妹站直身體察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發現所有的觀眾都在望著夜空。

    於是她們也隨之望向天空。

    如墨的夜色裡,本來乾淨地連星光都難以望見,可是漸漸地,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臨近。

    五妹都瞇起了眼睛,期待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是一顆豆粒,然後是如一片葉子,然後如天上的圓月,最後化成了一道人形。

    那是一個人,從遙遠的天際飛來,右手抓住一隻神雕的利爪,秀髮翩飛,衣袂飄揚,身形逍遙。

    「好帥啊!」小妹柳瀟情不自禁道。

    人影從空中來,距離舞台前方還有幾米高的時候,突然鬆開了抓住海東青利爪的右手,凌空落在舞台上。

    就像是在拍武打片,那些在危急時刻從天而降的大俠一樣。

    真的好帥啊!觀眾席爆發了竊竊的議論聲。

    人到舞台,才看清了面容。

    天外來客緩緩地向五妹走去,輕靈的步伐和煦的笑臉,原來舞台上的姐妹五個都那樣熟悉。

    小妹驚呼出聲,正準備高聲呼喊,卻被旁邊的二妹拉到了別處。

    二妹三妹四妹,還有被強行拉走的小妹,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於是,自然而然地,大妹站在了四人的前方。

    來人走向大妹,陸琪嘉突然抬起雙手摀住了嘴巴,淚光在眼眶流轉。

    「嘩!」底下的觀眾彷彿知道了什麼,突然爆發起熱烈的議論,就連先前精彩絕倫的表演,都沒有現在這樣吸引人的興趣。

    來人走到了陸琪嘉的面前,微笑著,很溫暖,又有一些歉然。

    「對不起,我來晚了。」

    陸琪嘉捂著嘴,淚水終於再也繃不住,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她努力地搖著頭,想要開口寬慰幾句,卻發現情緒難以自已,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來。

    舞台上的兩個人面對面,觀眾們頓時安靜下來,由喧囂到鴉雀無聲,轉換地很突然,也很自然。他們都在努力地傾聽著,希冀能聽到些什麼。前排的觀眾更是離開了座位,擠在了舞台的階梯處,揪起了耳朵傾聽。

    可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什麼也聽不到。最後便退而求其次,認真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動作。行為舉止往往可以透露很多信息,很多人都將手機對準了舞台上的兩個人。

    果然,他們沒有讓觀眾失望。

    男人從懷裡緩緩拿出一件飾品,距離遠處的看不真切,距離近處的可以模糊地看到,那是一把鑰匙樣的金屬物品。

    男人拿出它,然後單膝下跪,雙手托起飾物,深情地望著陸琪嘉。

    「嘩」觀眾再次沸騰,這個動作蘊含的信息量太過巨大了,大到讓觀眾們竟然有些接受不了,他們沒有想到,本來是買演唱會的門票,何時改成了求婚的門票。

    下一刻,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陸琪嘉的身上,男生說了什麼他們聽不清楚,但是陸琪嘉的反應卻代表了一種回答。

    他們迫不及待地期待這個回答,甚至比場上的男人更加急迫。

    ……

    居風看著陸琪嘉

    ,單膝下跪,將鑰匙式樣的飾物舉在身前。

    「去年在浣城大學的湖畔,我就把這個鑰匙給過你一次,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說這是我媽媽給她未來兒媳的,你傻乎乎地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今天,我再一次把這個鑰匙拿出來,當著這數萬人的面,請陸琪嘉小姐認真地回答我。」

    「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陸琪嘉的淚水如止不住地汪洋,模糊了她的視線,更加融化了她的心田。

    往日的一幕幕逐漸映上眼簾,從第一次見面,他一個人輕鬆制服了五個歹人,再到京城的發佈會上,他再一次救了自己,還為此進了醫院,相熟的這些日子,哪一次不是他在溫柔地照顧我,包容我,寵我,愛我。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考慮,根本就不需要回答,更加根本不需要提出。

    「願意!願意!我願意!」

    陸琪嘉放開手掌,近乎嘶吼著說出了這個答案,顧不得這裡是舞台,台下還有數萬人的目光在注視,她張開雙臂,義無反顧地和居風抱在了一起,她不想分開,不願再分開,就希望這樣的抱下去,永遠地抱下去。

    陸琪嘉用一個擁抱,給了居風一個答案,也給了觀眾一個答案。

    「咻———蓬—!」

    忽然舞台的後方升了煙花,煙花絢爛,映亮了半片的天空。五妹中的其餘四個姐妹,也同樣眼含熱淚,不約而同地拍起了雙手,然後舞台的下方,觀眾們也跟隨著鼓掌。

    數萬的觀眾,雷動的掌聲,都化作了對舞台中間兩個人的祝福。

    角落的薇拉和藍斯,依舊在注視著舞台,他們也在等一個答案,只是從居風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薇拉千年不變的冷面,只是梳理著絨毛的柔荑變得舒緩輕柔了許多。藍斯裂開大嘴朗聲大笑了幾聲,連說了兩個「不錯」。

    然而,就在這時,舞台上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只有不斷地煙火在訴說著今晚的美麗。

    散場開始,演唱會落下了帷幕,觀眾們都意猶未盡地緩緩離開。

    明天的頭條,一定是這場演唱會,以及這場舉世無雙的求婚。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暗下的燈光只是一個掩飾。

    因為居風在得到了陸琪嘉的答案後,便昏厥在了陸琪嘉的懷裡。

    煙花美麗,他卻無緣得見,他已經堅持太久了,倦意如潮水席捲他的心房,他再也無力抵抗。

    所幸倒在愛人的懷裡,很舒服,很溫暖,很心安。

    這一切都值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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