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個舞台,每天都上演著不同的戲劇,今天是喜劇,明天可能就是悲劇。生活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就是,誰也摸不透他的脾氣。
「那你倒是說說,比爾那個傢伙是哪出劇?」
面對禮貌的「孜孜以求」,明思忖了片刻,才一本正經道:「應該是幽默劇。」
得到這個答案,禮貌躺在床上笑的前仰後合,一連踢翻了不少童白龍的零食,惹得大塊頭金剛怒目,張牙舞爪就撲將上去,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衝出去屋子,開展一場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的生死追逐。
洵然如明所說,比爾這次實在有點貽笑方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抵說的就是合眾國青年如今的遭遇。顧不上修養身體的疼痛,比爾一門心思都放在如何緩和與居風這尊道上宗師的關係。韋德手臂被擦破了兩槍,正和朱毛評估著需要多少人多少支槍才能徹底把居風一行人解決,討論的正如火如荼,不料卻被比爾潑了一盆子冷水。
「算了吧,把心思放在如何討好他們,別做飛蛾撲火的事情。」
朱毛聞言噤聲,韋德卻是充分繼承了黑色肌膚的火爆脾氣,心有不甘道:「就這麼算了?」
比爾把視線放在玻璃窗後面浩淼的宇宙空間,鮮有的和這兩個兄弟吐露心聲。
「其實自從爹媽死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找到過生活的方向,雖然夜夜歡歌,不是和兄弟們喝酒,就是和娘們在床上打滾,但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不踏實。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沒有靈魂只有軀殼吧。直到今天看見了他,我才算真正覺得原來自己還活著,有一絲畏懼和……憧憬,所以我不想這麼渾渾噩噩下去,跟他混說不定會有好結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斡旋的餘地。」
韋德的對漢語的博大精深並不是深諳,所以不太能理解比爾亂七八糟的句子,只是主心骨都這麼表態了,自己還能如何。從相識一起一切就都聽比爾的,這麼多年過去了,習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接下來比爾很熱情地邀請居風一行人狂歌痛飲,對這座飛行器也是大獻慇勤地介紹,大有一分將全部家底一併奉上的勢態。
飯後居風領著初陽出來散步,比爾思忖了片刻,還是不遠不近地綴在身後,直到居風來到了一處類似觀星賞景的開闊地方,才示意比爾走到跟前來。
「這裡能抽煙嗎?」
「當然能。」
居風從懷裡拿出一盒煙,是地球不出名的一個牌子,抖出一根先遞給比爾,然後才拿給自己。後者誠惶誠恐地雙手接過,順手從自己兜裡拿出一個打火機,很鑲金帶鑽的那種,連忙給居風點上,而自己卻沒敢吞雲吐霧。
居風抽煙是不久之前的事,當時他還和幾個兄弟在雪地裡跋涉躲避追殺,似乎是太過睏倦,所以才跟身邊人要來一根以抵禦風寒和疲憊侵襲神經。居風是那種絕不會被煙癮所束縛的人,只是他自那以後,一靜下心來思考事情,食指和中指間總要夾一根東西,不然心中無法晏然。
習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是不是心裡對我不服。」居風吐出一個煙圈,淡淡地問道。
比爾心弦緊繃了一下,有點為難道:「不敢。」
「不敢並不代表沒有。」居風喃喃道,「你是覺得我偷襲你出其不意勝之不武,你還有殺手鑭沒有使出。」
比爾微微側了側身,後背的貼身衣服因為瞬間出汗的緣故,和皮膚貼在了一起。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好,我給你個機會,方式由你選,我和你打個賭,你贏了,繼續做你的逍遙海盜,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飛行器,只是希望你能鞍前馬後跟我幾年,如何?」
比爾想了想,額間的髮絲間隱隱都能看見一絲汗津,最終一咬牙,「可以。不過要問一下,你會不會機甲?」
居風聞言一愣,知道比爾意欲何為,沒想到這傢伙一下子就戳中了自己的要害。不過居風倒是沒有一絲緊張,反而低下頭問了初陽一句相同的話。
「初陽會不會機甲?」
初陽眉頭皺起來冥思苦想,極其認證的在考慮爸爸的這個問題,半晌之後,忽然眼前一亮,於是歡快答道:「爸爸,我會。」
居風猛吸一口香煙,和旁邊一臉驚訝的比爾說道,「就來這個吧。」
半小時後,兩架龐然機甲轟隆隆駛出飛行器,如兩粒沙礫,丟進了汪洋大海,不起一絲波瀾。
駕駛艙內,花雪月一行人和韋德朱毛正閒聊著什麼,忽然巨大的顯示屏出現了兩個猩紅的斑點,在經過屬下報告得知了那兩個斑點是為何物的眾人一臉好奇,朱毛連忙下令把畫面放大,於是乎兩個相對飛行的機甲畫面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咦,這瘋子什麼時候學會的機甲?他離開炎黃城的時候,那裡還沒有開設機甲課呢!」
禮貌只有在居風不在的時候才稱呼後者為瘋子,如今被他這麼一提醒,眾人才想起居風不過是一名學了機甲不過半年的新生。
「你們炎黃城沒有機甲,萬一被別人覬覦派軍隊掃蕩了怎麼辦。」
司徒雨心思很縝密,天生就對這種人體機能遠超常人的傢伙沒有好感,他是信奉子彈硬過拳頭的,所以不忘提出個刁鑽問題。眾人對炎黃城也很好奇,於是一時間都豎起了耳朵。
被聞及家鄉,禮貌的臉上鮮少的流露出出自骨子裡的自豪和倨傲,「幾十年前,機甲剛剛露
出端倪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軍閥心血來潮,叫了一萬軍隊駕駛著軍艦前來掃蕩炎黃城,當時那個軍閥就擁有五架剛剛研製成功的機甲,只可惜還是被炎黃城的一個老道士給輕鬆解決了,赤手破機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看著禮貌在那裡囂張,眾人一陣腹誹,肌肉和金屬硬碰硬,除非是傻子,否則誰敢嘗試。沒什麼好奇怪的,你怎麼不去試試。
「那後來呢,那個軍閥怎麼樣了。」花雪月難得的沒有打趣,而是認真問道。
「後來那人就成了瘋子的大師兄了,那一批士兵也大部分都留下了,還賺的一個軍艦守護炎黃城。為此,炎黃城還大費周章的又開墾出一片山林,才勉強容納下這麼一撥人。」
豎耳朵的眾人聞言都不禁嚥了一口口水。心道那該是如何驚才艷艷的一場對決啊。同時從一葉知秋的角度來看,炎黃城又該是如何的強大!
視線從禮貌轉到主顯,面前的兩架機甲也已經拉開了架勢。只是眾人聽了禮貌的敘述,難免有點心不在焉,心中暗暗納悶,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也不知道如今的機甲面對著曾經的那個老人,會是鹿死誰手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