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雨是花雪月的弟弟,難怪這兩個人都擁有著絕美的容顏,只可惜看司徒雨的口氣,似乎這兩個人的關係不是那麼的和諧。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居風也不想深究這裡面的緣由。無論如何,能活下去才好。
由於天氣原因,北方的航班都耽擱了不少時辰,是以飛機抵達京城的時候,天色已暮。尤其是彤雲密佈,使夜色降臨地更加猝不及防。
花雪月聯繫不上,但是司徒雨卻知道她在何處。只是在和居風一番商議之後,他也很納悶,為什麼花雪月能夠在危險發生之初就向他示警,但是自己卻忽然失蹤了呢?
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這個姐姐的能力,從小到大,從來不會。
在司徒雨的帶領下,居風一行四人悄悄地來到了一個小區之內,小區很幽靜,司徒雨指明了其中一幢別墅的位置,至於如何潛入的問題,就得交給居風了。
一行人看似隨意地在小區內逛了又逛,如今華燈初上,但是依舊遮不住一些偏隅之處的黑暗,心中有數之後,居風別了司徒雨和童白龍,和身手更加敏捷一些的明打算悄悄溜入。
別墅一隅,疏影薿薿,居風望著那不遠處燈光照亮的二樓,心神微蕩。
「我總覺得對面的那個房間裡,似乎有人在等我,似乎有種不安的情緒。你呢?」
明的身影躲在陰影更深的地方,道:「我不確定,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走。」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就消失在那處。然而很奇妙的是,就在昨天的這個時候,也有一個人,是從這裡,悄悄拜謁的這幢別墅。
英雄所見略同,大抵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別墅的守衛比尋常時候少了不少,所以居風和明也沒有費多少力氣,便潛伏到樓房的一側。居風走到牆角,單腿弓步,雙手交叉墊在弓起的膝蓋上,明把腳放到其上,然後兩人同時用力,明的身影倏然就上到二樓。之後,明折回身向外伸出手,居風在原地縱身一躍,手掌正好和明的手掌在空中的相遇,接著明微微用力,輕輕一拽,樓上就又多了一道身影。
輕而易舉地上到二樓,居風和明靠著牆壁踱到了一處,正是花雪月辦公的窗前,居風示意了一下,繼而自己率先開窗而入。
「呼!」一陣夜風侵襲房間內,頓時窗簾亂舞。
「久違了,沒想到在這裡又見面了。」
居風剛剛落地,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便在房間內蕩漾開來。居風定睛望去,只見房間深處,禮貌正悠然地喝著茶水,在其旁邊,花雪月則有些黯然地站立著,直到看清了居風,臉色才稍稍露霽。
禮貌的感知比她好,自然動作也比她快,正在花雪月打算和居風說兩句的時候,禮貌的身形卻搶先奔將出去。
腳尖只在地板上踮了一步,禮貌瞬間躋身居風,出手如電,刁鑽地向後者面前襲去。居風雖然不及禮貌,但是差距不甚遠,所以馬上採取了最有效的方式躲避。身體後仰微側,雙臂護在胸前,足下一滑,不退反進,迎著禮貌而去。再上次的打鬥中,禮貌就是被居風這不講理的身法和招式吃了不少虧,然而現在也找不出好的方式,只能繼續自己的動作。
一擊一進,兩人都沒有得著便宜,只是位置卻互換了。
禮貌轉過身,背對著窗戶,面向著居風,一臉挑釁意味地說道:「你還想被我打殘嗎?」
居風聞言倒也不惱,或者說根本沒有在意禮貌的威脅,反而恍若無事地繼續向花雪月走去,就那麼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敵人。
「不,這回你沒有機會了。」
禮貌聞言微愣,繼而心頭一緊,雙腿間的肌肉倏然繃張,後背竟是下意識地流出了冷汗。
被風吹起的窗簾漸漸恢復先前靜止的模樣,露出了躲在後面的一個把槍,還有一個人。
明沒有開槍,但是僅僅是一個舉槍的動作,就讓禮貌不敢妄動分毫。曾經的時候,似乎也是上演的這一幕,只不過那時拿槍的是花雪月,而且她還沒有控制好其中的子彈。老戲碼又一次上演,但是結果卻迥然不同。
花雪月見到這一幕,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粲然,打趣道:「沒想到你禮貌也有今天。看來你又有貴人相助。」
後一句話自然是對居風說的。
禮貌聞言,緊繃的神經倏忽放鬆,微微聳肩道,「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不過瘋子,你能別這麼對待你的恩人嗎?」
恩人、?
居風察覺出花雪月兩人對話間的別樣意味,用眼神詢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花雪月,得到了花雪月的同意之後,才讓明把手槍放下。
「明,我兄弟。」
居風把明介紹給花雪月,美人向明點頭致意了一下,明依樣還禮,竟然把禮貌晾在了一邊。
明收起槍,禮貌不留痕跡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眼神便從明的身上沒有移開過,甫聞明叫明,心頭微恙,忙插嘴道:「你叫明?這世界太巧了吧。你好,我叫禮貌。」
就像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冥冥中注定的緣分,總是讓人不免唏噓。得到了禮貌的提示,居風和花雪月兩人才注意到原來這倆個人還有這樣的巧合,不免相識而笑,霎時間肅殺的氣氛倒是沖淡不少。
大笑過後,花雪月和居風解釋了為何禮貌會在這裡,至於自己使
用一點小伎倆幫助禮貌做出決定的事,倒是沒有多提。
「你要棄暗投明,那你之前打我一頓之仇怎麼算?」
禮貌聞言一愣,想著反正你現在打不過我,無賴道:「你要是能打回去,那就隨你。不過話說回來,棄暗投明是幾個意思,你不要太自戀好不好。」
居風呵呵一笑,似乎是看出了禮貌的小聰明,眼神瞟向了明,意味深長地道:「我一個人自然是不行,不過我有兄弟。」
禮貌聞言頹然。
說道這裡,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居風讓明出去把那兩個人叫了進來。花雪月見到司徒雨,倒也沒多說什麼,對於居風自然也不會假惺惺地說句感謝之類的話。
居風一直很疑惑,為什麼花雪月沒有離開京城,去陽城或者浣城和他們匯合。花雪月尋思了片刻,把居老爺子不在了的消息告訴了居風,之前禮貌只是聽說,進過一天的調查,花雪月已經確認。歸一盟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取得了大中華經濟聯盟居父手中拿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三分之一,而剩餘的那部分,則因為沒有明確的繼承權,而一直沒有歸屬。
居風突聞打擊,立時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在花雪月的提醒下,才想起要回去看望一眼。
死前都沒能見上一眼,雖然居風和老爺子的關係不好,但終歸是血濃於水,他又如何能不心痛。
把其餘人留在了此處,居風和花雪月驅車去往老爺子在京城的家中。路上,花雪月怕居風過分悲傷,所以說了一些其他的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沒有你的允許,我擅自和禮貌達成統一,沒關係吧。」
居風明顯興致不高,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沒關係,上次他雖然打傷我,但是並沒有殺意。都是熱血青年叛逆的選擇,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利益,只是好玩。我們要想留住他,也不容易。」
花雪月點點頭,又說了一些華幫的局勢,又一天過去,華幫大半條命早就沒了,據說幫主被困在草原上,恐怕也就是這兩日,要毀於一旦了。
聽到歸一盟,居風的眼神裡頓時燃起了極盛的怒火,如果父親真是因為你們去世的,那你們就等著我的報復吧。
我會讓你們明白,瘋子瘋起來,是很恐怖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