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一些稀疏的果樹和胡楊,偶爾有一些一米多高的孤零零的石頭。
一棵果樹下,顏垣看著蒙古人的進軍,嘴中罵道:「這些蒙古人實在是太狡詐了,如此進軍,最多也就損失一些馱馬而已,地道對韃子的殺傷力大大降低了。」
張無忌道:「沒事,好歹能夠延緩他們的進軍能力,從先鋒官的行為可以看出,這個萬夫長治軍十分謹慎,而且對我明教應該是相當瞭解的,這一百多匹馱馬就是專門對付你們厚土旗的。」
果樹下,赫然站著三人,分別是張無忌、韋一笑、顏垣。三人放心不下,跑下山查探蒙古軍情,卻是讓顏垣看到了非常沮喪的一幕。
張無忌道:「蝠王,你對西域比較熟悉,可知道這支萬人隊的統領是何人?」
韋一笑搖了搖頭,道:「教主,屬下不知,這只軍隊十分神秘,沒有打旗號。」
張無忌道:「算了,不管他了,不是干黑活的就是一頭大老虎,無論是哪個,我們都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此仗如能勝利,一定能振奮天下。」
顏垣連聲道:「那是,那是,韃子朝廷對我們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弟兄們急需一場大勝仗來鼓舞人心。」
蝠王道:「教主說的是,只是這畢竟是一個蒙古萬人隊,就是站在那裡讓我們殺,也需要殺一會,想要留下他們,還需好好謀劃一般。」
張無忌呵呵笑道:「蝠王說的是,我們先回去吧,這只軍隊非常謹慎,不會給我們留下偷襲的機會的,準備打硬仗吧。今日光明頂無憂,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正說著,只見前方一百丈以外正在行軍路上的馱馬前隊突然一陣慘烈的馬嘶聲傳來,足有三十多匹馱馬踩踏薄薄的木板掉入坑中,這是一個邊長三丈深一丈的土坑,坑底還插有無數根錯落有致的木棍,尖銳的棍尖赫然朝上。
馬群掉入坑中,立刻被木棍貫穿,一時之間悲鳴聲不斷。張無忌三人看了看,轉身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巴根冰冷的眸子早就注意到了站在果樹下的三人,卻冷靜的制止住了屬下想要襲擊的主意,那不是他的任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掃除一切障礙,為大軍打開一條安全的通道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大軍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能夠倖免於難,遠方的三個人不過是多活一會罷了。正這樣想著,前方的馱馬就掉入深坑之中。
牧馬人很快就控制住慌亂的馬群,把它們驅趕向一旁,巴根驅馬來到土坑邊上,看了一眼,慘死的三十多匹馱馬,喝道:「來人,馬上把這個坑填好。」
附近多有大小不一的石頭,立刻有蒙古士兵上前搬用巨石填入坑中,巴根騎在馬上看著前方的大山,不屑的想道:「你厚土旗就這點能耐嗎?不過是一群會打洞的老鼠罷了。」
他卻是不知道厚土旗的攻擊手段還是很多的,當然最主要還是通過地道打敵人一個突然襲擊,只是這次的敵人成了蒙古軍隊,所以才以被動防守為主,沒有主動出擊。
不過即便如此,厚土旗依舊精心為蒙古軍隊準備了大禮,這個陷坑不過是第一個見面禮罷了。
士兵們很快就把這個坑填埋起來,這一次巴根沒有安排馱馬探路,而是命令一隊士兵手持長槍排成一行向前走去,每走半步都要用長槍狠狠戳向地面。畢竟馱馬也是財富,能不損耗當然是不損耗的好。
士兵們慢慢向前走去,已經走出了十步,都是堅硬的路面,巴根看的搖了搖頭,對於厚土旗更是看不上眼了,挖個坑都這麼懶,以為一個坑就能阻擋住蒙古鐵騎嗎?真是幼稚。
正想著,前方傳出一聲聲機簧發動的聲音,多年的作戰經驗及時提醒了他,一股危機感立刻襲上心頭,來不及細想,巴根習慣性的一個側翻,藏身到了馬肚子下,只聽的哧哧一片聲響,這是箭矢射入**的聲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士兵的哀嚎和馬匹的嘶鳴立刻傳了過來,巴根在馬肚子下面看到身旁不斷摔倒的馬匹,心中大恨,卻搞不清楚這些箭矢是從哪裡來的。
突然,感到陪伴自己多年的駿馬身子一晃,好似站立不穩,巴根立刻雙手在馬肚子上用力一推,身子脫離開來,穩穩的站立在地上,只見方圓三十米範圍之內,倒下了一百多匹戰馬,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帶,身後的大隊士兵極力控制住胯下戰馬,好在馬隊剛才只是踩著小碎步前進,如果是處於奔跑之中的馬隊遇到這種狀況根本就停不住,脫離戰馬的巴根很可能被瘋狂的戰馬群踩成肉泥。
巴根無視周圍的慘烈呻吟,走到自己的坐騎旁邊,一根箭矢從馬的脖頸上穿入,只露在外面一個三寸長的小尾巴,可見力量之強橫,伸手一拔,這是一根長約一尺的鋒利箭矢,箭頭上寒光閃閃。
他手拿箭矢向前方走去,剛才探路的那一排士兵竟然一個都沒有受傷,他們前方的地面上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槍眼,範圍足有十丈有餘。
這卻是厚土旗精心準備的一處機關,距離第一處陷坑十米處,一條長約十米寬約一尺的機關板,下面牽動著前方十丈範圍的大型箭矢機關,這些機關深埋地下一尺多深,在土中通過竹管發射,箭頭距離地面不過一寸,不細看跟本發現不了。
前排探路的士兵用長槍重重的戳中了機關板,五千根箭矢立刻在彈簧的作用下穿出土層四十五度角射向高空,足足射出二十米才從天空俯衝而下,覆蓋範圍正好是五十米之外,巴根倒霉催的正好處於攻擊範圍之內。
巴根立刻命人把機關板清理出來,看著這精妙的設置,一陣陣怒火從心頭升起。這時親衛隊長跑了過來,道:「巴根千夫長,戰馬損失一百六十匹,士兵死亡四十六人,傷七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