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補習，過於漫不經心，米棗動不動就沉浸在發呆中，顧謹言喚了好幾次才回過神。
「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下周再補。」
說著就開始收拾亂攤在桌子上的複習資料，米棗按住眼皮下的數學書本，厚著臉皮道，「沒有不舒服，幫我補唄，數學好難的。」
「你的手好的也差不多了。」言下之意就是補習的責任也該告一段落了。
「顧謹言，你說我要是轉學去你學校，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嗎？
驚愕的抬頭，顧謹言伸手貼在米棗額頭前，自言自語，「沒發燒啊，腦子糊塗了嗎？」
「沒糊塗，我知道那裡沒有程科。」也知道那裡沒有李佳琪，所以，是個很好的選擇。
「別笑了，看起來很蠢。」故作輕鬆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彆扭。「收東西走吧。」
「還沒補習完呢？」
米棗趕不上顧謹言的速度，趕忙把資料全塞進書包裡，跟了上去。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在生活的某個角落突然遇到一個人，而那個人是你心心唸唸都想多看一眼的。
不幸是什麼？不幸就是抱著僥倖心理去逃避某些事，卻還是被現實抓在眼前，不得不面對。
世界很大，大到有些人一輩子都遇不到，世界很小，兜兜轉轉又在眼前。
就像此時此刻的米棗與李佳琪、程科和顧謹言。
「好……好巧啊。」
看來他倆是真的在一起了，米棗想禮貌的，可是擠都擠不出一點笑容。
「你們？」佳琪想開口解釋點什麼，猶豫著還是沒說出口。
一如以往，程科溫潤的笑著，笑裡的淡漠與疏離，愈發濃郁。
「走吧，還有個資料沒買。」
顧謹言厭煩的擰眉，雙手插兜逕自錯身往前走，商城裡的燈光撒在蓬亂的頭髮上，彷彿添了一絲不近人情的意味。
米棗看了一眼程科，忽而覺得，自己摻和在佳琪跟程科之間，確實有些尷尬，至今才知曉自己的努力，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毫無意義的掙扎。
「棗兒，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佳琪開口時，米棗已經跨出去幾步了，忍在眼裡的淚模糊了雙眼。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掩蓋住內心翻滾的波瀾，是不是那樣，也許真的不那麼重要了。
追了很久才趕上顧謹言，走的確實快，迎面的風都吹出了眼底的淚。
埋頭直趕的米棗沒注意到顧謹言突然停下的身子，「咚」的一聲，撞在寬厚的後背上。
「就因為這個？」
「什麼？」不敢抬頭，怕風吹亂的淚被別人看見：「我跟佳琪認識兩年了，」頓了頓，薄唇輕吐，「我確實不如她。」
「這樣就被打敗了？」顧謹言嗤笑，米棗抿唇不語，本來就肉肉的小臉更像包子了。
「她很漂亮，成績又好。」
修長的手一把拉住了米棗垂在身側握成拳的爪子，大步大步的往前走，步調太慢的米棗幾乎是被拽的往前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