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楓盯著她的臉看著,深邃的目光極為幽深,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他的腰間依然只圍了那條浴巾,室內並沒有開燈。不過明天就是十五,今天晚上的月光十分的好,透著客廳的陽光灑入,已經為室內染上幾分迷濛。
黑暗特別容易滋生恐懼。她的客廳很小,擠入一個沐逸楓讓她感覺到全部的空間似乎壓縮了起來。
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讓身體不自覺的就往後縮了縮,池晚涼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得心臟病的。因為實在受不了這樣時不時被嚇到的刺激。
將毛毯包在自己的身上,池晚涼的神情有掩不住的防備跟抗拒:「你,你不是在睡覺?」
她剛才說的,想商昊南的話,他聽到了嗎?
如果他聽到了,是不是又準備對她……
後面的情景不敢想了,只感覺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室內的溫度降到了冰點,她將毯子用自己包裹得緊緊的,極度的害怕跟恐懼佔據了她的內心。
沐逸楓盯著她的眸子半晌,突然伸出手將她抱了起來。
恐懼累積到了頂點,她不停的掙扎,拍打著沐逸楓的背:「放開我,沐逸楓你這個混蛋想做什麼,你放開我。」
她後悔了,她剛才完全應該把地址說出來報警,讓這個傢伙去坐牢的。
房間很小,她被他放在了床上,她幾乎是馬上就彈了起來:「沐逸楓。」
又要來了嗎?心懸到了嗓子眼,那樣害怕,那樣恐懼。沐逸楓在她的身邊躺在,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完全沒有辦法動作。
閉上了眼睛,絕望的等待著他習慣的暴、行來臨。
腰上多出一隻手,她被他撈進了他的懷裡,後背貼著他健碩的胸膛,她的身體抖得有如風中的落葉,那雙大手毫不客氣的探向了她的腰間。
感覺到他的下頜在她的發頂摩挲。然後……
她一直在等他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可是沒有。
逸盯邃光透。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有些不敢相信,想轉過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又不想去面對沐逸楓鷹一樣的雙眼。
身體繃得像根弦,不管說幾次讓自己放鬆,都沒有辦法。
沐逸楓就這樣睡著了?
竟然沒有欺負她,沒有強迫她?怎麼可能?
這種對峙讓她覺得疲憊,眼皮開始有些沉了起來,想睡覺的,可是又有些緊張得睡不著。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耳邊依然是均勻的呼吸聲。池晚涼終於確定了,沐逸楓睡著了。
內心鬆了口氣,他可能是真的累了吧?
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她也困了,每次跟沐逸楓對峙,都讓她感覺特別的累。手跟腳放軟,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放鬆。到了最後,池晚涼終於睡著了。
……………………
早上。池晚涼的生物鐘十分準時的叫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正要起身,腰上多出的那隻手卻讓她愣了一下。
很快就瞪大了水眸,轉過身,發現沐逸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躺在床上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臉。13acv。
那樣太過於深邃的目光,讓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想也不想的推開他,身體退後,防備的坐起來。
她,她竟然在沐逸楓的懷裡睡了一夜?她怎麼可以?
沐逸楓沒有動作,單手撐在床頭看著池晚涼。他的體型在她這張小床上看起來算是有些擠了。要知道在沐家,他房間裡的床是這張床的兩倍大。
她不知道他怎麼睡得習慣。更想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去關心他的習慣問題。
她應該趕他出去才是。然後不等她想其它的事情,沐逸楓已經先有了動作。
他下床,睡了一夜,腰間那條浴巾早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
他就那樣光著身子走到了他的行李箱前。
那個箱子放在她的衣櫃閃。她不想看,卻清楚的從衣櫃前的鏡子裡看到了他的正面,刀刻般的臉,可以媲美雕像的身材,還有那腿、間已經挺、立的昂揚。
他好像沒看到一樣,自顧自打開行李箱找衣服。池晚涼不懂男人,她不知道這是每個男人在早上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
不過因為不懂,所以臉一下子的了,極度的尷尬跟恐懼讓她逃一樣的跳下床,想也不想的往浴室的方向去。
關上門,氣息有些喘。如果她不逃走,她害怕沐逸楓又會欺負她。
他欺負自己已經成了習慣。就算這是她的房子,可是她也沒有自信自己可以阻止沐逸楓。
躲在衛生間裡半天,池晚涼洗漱好,又打理好自己。看著自己身上那身保守的棉質睡衣,一時有幾分糾結。
那個傢伙在房間裡,要是她要換衣服,就要回房間去拿……
又磨蹭了半天,池晚涼終於出了浴室。終於看到沐逸楓已經出來了,坐在客廳裡,正在看新聞。
她一時有些怔忡,呆呆的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窩在她的沙發上,明明是三人沙發,可是他坐在那裡卻顯得有些擠。
空間似乎又小了很多,她才想進房間,沐逸楓卻向著這邊走過來,換掉身上昨天那身西裝,他穿著件休閒商務衫。看到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目光掃過她的臉。
「好了?」
「啊?」什麼好了?池晚涼有瞬間回不過神來。
「衛生間,你用好了?」
「嗯。」池晚涼本能的點頭,沐逸楓沒有再看她,越過了她進了衛生間。
池晚涼感覺自己剛才似乎又傻眼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沐逸楓在想什麼。
利用沐逸楓去衛生間的時間,她回房間換掉身上的睡衣。今天要跟若蘭出去逛街。外面風有些大。她拿出一件高領針織衫套上,下面是一條白色的休閒牛仔褲。
出了客廳,沐逸楓還在衛生間。此時是早上八點。
目光看了眼衛生間的門,想了半天,她去廚房為自己準備早餐。
很快,沐逸楓就出來了,她這個時候已經把豆漿磨好了,放在烤箱中的蛋糕也拿了出來。
「一杯咖啡。」沐逸楓坐在餐桌前,平穩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是十足的命令口吻。
池晚涼將豆漿端出去,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咖啡。」
她的睡眠本來就淺,一喝刺激性的飲料那一個晚上都別想睡了。
沐逸楓不甚滿意的端起了豆漿喝了一口。每天在沐家,宋曼貞都會為他準備好咖啡。
看著桌子上剛剛烤好的還冒著熱氣的蛋糕,他的眉心擰得更緊。他討厭吃甜食,所有的甜的東西他都不喜歡。
池晚涼不用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小到大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的一些習慣就算她不用記也知道。
他每天早上起來習慣喝杯咖啡。他不喜歡吃流質的食物,討厭吃麵食。尤其是饅頭從來都不吃。就算小時候也一樣。
池晚涼小時候被他欺負的時候經常會想,如果要懲罰沐逸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扔到一個只有饅頭可以吃的地方,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抗拒吃饅頭而餓死?
這個時候那個想法又冒出來,以前自己真的好純幼稚啊,沐逸楓怎麼可能會被扔到只有饅頭的地方?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地方?
不過這樣想想還是蠻有意思的,她的嘴角竟然有幾分上揚。就好像一個孩子剛剛惡作劇的表情。
沐逸楓剛好捕捉到了,她為自己倒了杯豆漿之後那嘴角的淺笑,眉心微微一挑。
「在笑什麼?」
「……」池晚涼被他的話嚇到。笑?她剛才有笑嗎?心裡卻又一次斥責起了自己,怎麼可以在他面前放鬆呢?
要知道她現在面對的,可是一頭狼。
沐逸楓將豆漿一飲而盡,不太滿意的蹙了蹙眉。
「明天開始,為我準備咖啡。」
明,明天?池晚涼被他的話嚇到了,手上的杯子一抖,裡面的豆漿濺了出來,她看著沐逸楓,如果在他的身後插一對黑色的翅膀的話,那就是十足的惡魔了。
「你,你說什麼?」
「我要來c市出差,要住幾天。」沐逸楓看著池晚涼臉上的震驚,語氣就像是說天氣一樣平常:「住酒店太麻煩了。」
「我……」
池晚涼放杯子放在桌子上,又去廚房裡找出抹布將桌面的豆漿擦乾淨。看著沐逸楓的臉。
「你,你去別的地方住。不可以住我這裡。」
明明已經住了一個晚上了,再來說這個話很怪。可是他只呆一個晚上就讓她嚇得不輕,要是多住幾天,她真的會得心臟病的。
「怎麼?」沐逸楓偏過頭,銳利的視線直直=迫入她的眼底:「不能住?」
「我這裡太小了。」池晚涼讓自己不要怕他。這裡可是她的房子呢。
「小?」沐逸楓的目光微微向下,掃向了她的胸口:「確實。」
那樣的視線,太過於赤果果。池晚涼再一次怔住,看著沐逸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她,她說的明明是房子,他在看什麼啊?
臉一燒,話就說不出來了。更重要的是,她不自覺的低下頭。很,很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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