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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遊艇盛宴(下)【8000+】 文 / 花榕

    唐雨桐愈發覺得這幫人無趣,撇了撇唇角,挽著陸靖驍的手臂:「老公,你呢?」

    陸靖驍揉了揉眉角:「公司還有些項目的報表沒看完……」

    唐雨桐:「……」

    「怎麼了?」陸靖驍體貼地察覺到唐雨桐情緒的異樣。

    她扯了扯嘴角:「沒什麼,老公還是以工作為重吧!」

    陸靖驍淡淡地笑了下。

    「老公,七七剛才好像被氣哭了,我今晚陪七七睡好不好?」

    唐雨桐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徐淮越,扯著陸靖驍的西裝袖子柔聲撒嬌。

    陸靖驍點頭:「朋友還是很重要的。」

    「我就知道老公最細心體貼了。」唐雨桐笑顏逐開。

    「早餐想吃什麼,我等會兒訂好,明天讓服務生給你們送過去。」

    雖然在霍湛北那裡受了冷落,但看著陸靖驍唯她是從的樣子,唐雨桐的心情還是轉好,親暱地靠著陸靖驍的肩:「唔……老公點就好了。」

    陸靖驍含笑:「那我就隨便點了。」

    唐雨桐看了眼餐桌上其餘人,都自顧自低頭默聲吃著盤裡的東西。

    氣氛漸漸地有些冷下來。

    碰巧,唐雨桐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出去接個電話。」唐雨桐一臉解脫樣地拿了電話出去了。

    唐雨桐一走,徐淮越和金虔就炸了鍋了。

    「四哥,你什麼時候擺脫這個嬌嬌女的魔爪啊?」

    「朋友還是很重要的……哈哈,四哥,你怎麼不直接說不想跟她睡?」

    陸靖驍一臉泰然,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紅酒。

    洪鈞飛看著旁邊的陸靖驍,促狹地笑:「四哥,其實我也好奇,你怎麼看上小惜的?」

    「那姑娘心眼挺實的,上了桌也沒巴結哥幾個。我原以為你即使不找個比唐雨桐好看的也得找個跟她不相伯仲間的,沒想到找的這個蠻普通的。」金虔補充道。

    「小虔虔,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徐淮越一臉不贊同:「什麼叫蠻普通的?我家小惜只不過美得沒唐雨桐明顯罷了。」

    金虔一朵西蘭花丟過去,「我不信那位顧小姐聽了你這話會高興。」

    「那也比你嘴巴裡吐出來的好聽點。」徐淮越拿起花生狠狠地報復回去。

    洪鈞飛看著又在餐桌上開戰的兩個人,頭疼不已。

    陸靖驍神色淡淡,似乎被談論的話題人物不是自己。

    金虔轉而又嘖嘖地打量陸靖驍,頗為感慨:「我沒想到的是,四哥也有陷入情網的一天,居然還是除老鳥外最快的一個。」

    陸靖驍抬頭看了他一眼,嘴邊噙著淺笑:「誰也沒說過我不可能是第二個。」

    餐桌上,洪鈞飛、徐淮越、金虔不約而同古怪地笑起來。

    容凌依舊一副自閉不理人的樣子,但也取過手機,在上面迅速地點來點去。

    徐淮越樂不可支地取過來:「四哥剛才在餐桌上二十分鐘,偷看了顧小姐不下三十次。」

    讀完後,他哈哈大笑一聲,但瞬間神色大變,做嘔吐狀,手指微顫地指著容凌:「你你你,剛才怎麼不說西蘭花上有只小蜜蜂。」

    金虔幸災樂禍地跟著大笑。

    洪鈞飛卻搶過手機念道:「金虔剛才一直盯著唐雨桐波濤澎湃的胸口……」

    金虔的臉便立即冷下來了。

    洪鈞飛還要念,隨即眉頭一皺:「死容凌,我什麼時候摸你大腿了?」

    容凌慢騰騰接過手機。

    徐淮越見風使舵,「容凌,你怎麼整天淨記這些無聊的事情?」

    容凌點頭,「導師說觀察記錄生活細節對我有好處。」

    恰在這時,唐雨桐接完電話,推門而入。

    陸靖驍起身,拉開身邊的椅子,等她走過來。

    其他諸位,立刻就又恢復了唐雨桐原本所見的樣子。

    唐雨桐一坐下,就覺得置身於透不過氣的無聊氛圍裡。

    她又挨了五六分鐘,才開口:「七七酒喝多了,身體不舒服,我先過去了。」

    陸靖驍:「去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打電話給我。」

    直到唐雨桐消失在走廊拐角,餐桌上其餘人才紛紛擱下手裡的的刀叉。

    金虔湊過來:「四哥,你打算什麼時候步入離婚一族的行列?」

    陸靖驍掃了他一眼,執起杯子,又淺淺地抿了口紅酒。

    ……

    顧惜站在房間門口,過了會兒,才擰開門把手進去。

    霍湛北已經回來,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聽到動靜,他連頭也沒有回一下,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裡的畫面。

    顧惜想到餐廳裡爭執的一幕,還是走到沙發邊解釋:「我去甲板上散步,碰巧遇到……徐先生,然後跟他吃了一頓飯,至於綠豆餅,謝謝你特意為我準備。」

    至於陸靖驍那一部分,顧惜下意識地不想提及。

    霍湛北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惜靜站了一會兒,才去拿自己的衣物準備沖澡休息。

    她剛一轉身,霍湛北倏然起身,一把把她按在牆上,劈頭蓋臉地就吻了下去。

    顧惜撇開頭躲開,他卻抬手固定了她的臉。

    霍湛北唇舌間帶著辛辣的酒味,他另一隻手靈活地剝落她肩上的毛衣,露出胸衣的帶子,從她毛衣的領口探進去,伸手握住她的一團滑膩。

    「唔……」顧惜拚命地把他推開,紅著眼睛問,「你想做什麼霍湛北!」

    「做什麼?」

    霍湛北抹了一把嘴唇,眼睛冷光四射,「你能讓別的男人上就不能讓我上了?」

    顧惜心中一痛,揚手就要打霍湛北:「你給我滾!」

    「顧惜。」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怒喝道,「我憑什麼滾?我是你的丈夫,該滾的是他徐淮越,你千方百計要跟我離婚就是想上他的床?!」

    「管你什麼事?」顧惜被他傷人的話逼得冷笑:「你都嫌棄我是只破鞋,徐淮越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飢不擇食嗎?!」

    霍湛北頓了一下,輕笑一聲,「是呀,我飢不擇食,所以上你剛剛好!」

    顧惜死命地掙扎,卻還是被他死死地壓在懷裡,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霍湛北,你放開我,聽到沒有,放開我!」

    霍湛北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平時性格冷漠又陰森的一個人,此刻赤紅著眼睛,雙臂緊緊鉗著懷裡的女人。

    顧惜身上的毛衣半褪到腰際,長髮凌亂,狼狽而旖旎。

    漸漸地,她不再掙扎,聲音有些自嘲,「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喜歡上其他男人?霍湛北,你並不愛我不是嗎?你這樣子,不過是你的自尊心在作怪,你無法忍受一個女人離開你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罷了。」

    霍湛北抿著唇低頭看她,沒有說話。

    「我沒說錯吧?」

    顧惜苦笑一聲,輕輕推開他,「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所以……大可不必這樣。」

    房間內一片寂靜,霍湛北沉默地看著她,眼神像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一樣。

    「今晚我去找我媽媽一起睡。」

    顧惜拉起自己的毛衣,渾身有些無力,俯身要去拎自己的行李箱。

    豈料,霍湛北順勢地一腳,就把行李箱踢到了一邊。

    「你做什麼?」顧惜的聲量也不由地提高。

    只是話音未落,霍湛北就已經伸手把她打橫抱起,丟在了大床上。

    顧惜整個人摔在彈性十足的床上,有些暈眩,想爬起來霍湛北已經傾覆下來。

    他一手扣住了她纖細的雙臂舉過頭頂按在床頭,一手從她寬鬆的毛衣下擺探進去,撫摸她細膩的肌膚,一點點地攻城略地,順勢低頭,唇落在她的臉頰,耳垂和脖頸。

    顧惜紅了眼,雙手被鉗制,只好用雙腿去踹霍湛北。

    他卻好似早就料到她的動作,將她兩腿牢牢壓制住,力氣大得讓她動彈不得。

    霍湛北的手解開了她胸衣扣子,胡亂地扯掉她的毛衣和胸衣,望著胸前的兩團豐盈,霍湛北心裡的火被瞬間撩起,目光越來越熱,呼吸微急,喉頭上下聳動。

    他用力地俯下身壓著她,唇準確地覆蓋上她的,舌尖用力頂開她緊緊閉著的雙唇。

    顧惜反抗無效,狠狠地咬了霍湛北一口。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迅速地縈繞在兩人的口腔裡。

    霍湛北身體一震,隨即便長驅直入,絲毫沒有顧忌舌尖上的傷口。

    整張大床因為一個掙扎一個強壓而混亂不堪,被子掉在地上,床單皺成一團。

    顧惜從他毫不溫柔的吻裡感知到他的憤怒和征服欲。

    霍湛北半坐起身,一手控制著身下的顧惜,一手去解自己西褲的皮帶扣。

    金屬輕微的撞擊讓顧惜一顆心沉入了幽暗的無底洞裡。

    她停止了掙扎,眸光又冷又漠,語氣平靜:「霍湛北,你要強、殲我嗎?」

    「強、殲?我們是夫妻,性生活難道不該有嗎?況且……婚內強、殲,你要說出去嗎?」

    霍湛北的眉目間是凜然的寒意,眸底藏著一種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欲。

    顧惜的唇上沾著一絲血,她望著他的眼神,彷彿和他有著血海深仇,倏爾,她嗤笑,別過臉:「既然你想要,那就快點。」她緩緩合攏了雙眼。

    她的牛仔褲已經被他褪到膝蓋處,露出白希光滑的筆直長腿。

    緊合的雙腿被他強制性地分開,他置身在她的腿間,骨節分明的雙手分別按在她的兩側,滾燙的氣息都盡數噴灑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的大手繞過她平坦的小腹,能感受到她緊繃僵硬的身體。

    顧惜的睫毛不住地顫抖,聲音暗啞中透著決然和嘲諷:「我就當嫖了一次鴨子。」

    勾住她黑色蕾絲底、褲邊沿的手指彎曲,隨後握緊,骨節咯咯作響。

    顧惜轉回頭,睜開的眼睛,死灰沉沉:「三百塊夠不夠,還是五百塊?」

    霍湛北低頭看著衣衫凌亂,眼角有些濕意的顧惜,只覺得頭頂灑下一盆冷水,本洶湧而來的晴欲瞬間就褪得一乾二淨,只是怔怔地看著身下衣不遮體的顧惜。

    她面容平靜,沒有羞惱,也沒有哭泣,只是冷冷地、極為陌生地看著他。

    霍湛北起身,從她身上離開,拿起扔在床下的衣服包裹住她。

    他看著顧惜被他扣得紅紅的手腕,歎了口氣,將她抱在自己懷裡,低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親了親她的鬢角,低聲問:「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要了嗎?」顧惜語氣冷漠,「既然不要了,就放開我。」

    霍湛北心緒亂成一團,冷著聲音道:「顧惜,你到底想什麼樣?」

    顧惜一把推開了他,胡亂地往身上套了毛衣,「我只想要離婚。」

    「離婚?」霍湛北緊緊地拽過她的手腕,「我說了,不要再提離婚的事。」

    「不提難道就不存在了嗎?」

    顧惜慢慢掰開他的手指:「在你跟慕晚晚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完了。」

    她轉身下床,霍湛北突然從後擁住了她。

    「不喜歡看到你跟徐淮越在一起,並不是自尊心在作祟,我……」霍湛北突然發覺自己語塞,只是收緊了手臂,「不要離婚,以後我們好好地過日子。」

    顧惜背對著霍湛北,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我們還有以後嗎?」

    她起身,拉開、房間的門就出去了。

    霍湛北緩緩地靠在牆壁上,扯開了自己的襯衣領口,捂著自己跳個不停的太陽穴,半晌才轉身,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乾淨的浴袍,頓了頓,卻狠狠地摔在地上。

    ……

    顧惜從房間出來,漫無目的地走在廊間。

    周圍的房間,隱約傳來狂歡的笑聲,她的大腦裡卻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甲板上的。

    夜已經很深,空中星辰寥寥無幾,一片漆黑。

    她跟霍湛北之間的值得回憶的甜蜜記憶,真的不多,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那時候,怎麼就答應嫁給他了呢?

    顧惜圈了圈自己的手臂,然後聽到一陣快艇靠近的聲音。

    船艙裡出來一個矮墩墩的男人,顧惜還記得,是餐廳裡站在顧慕珍身邊的那個華總,他一邊快步走一邊回頭跟身後的四五位拿著對講機的船員講話。

    一艘快艇在游輪邊慢慢停靠。

    華總連忙招呼船員接人:「快點,快點,小心點,別誤傷到客人。」

    以他謹慎的態度,來的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顧惜不由好奇地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船員抱著一個人回到游輪上。

    「哎!叫你慢點,慢點,要是摔著了你賠不起!」

    快艇上傳來女人一驚一乍的喊聲,顧惜眉心一蹙,這道聲音雖然她沒聽幾次,卻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就是蘭姨嗎?!

    那麼船員懷裡抱著的是

    顧惜看過去,果然,唐秀雅正被兩名船員伺候著坐上輪椅。

    唐秀雅像是感知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抬頭,朝著顧惜所在的方向望過來。

    在看到顧惜的剎那,唐秀雅的臉色就立刻黑了幾分。

    「秀雅,怎麼樣?剛才有沒有傷到?」

    蘭姨一被帶上游輪就跑到唐秀雅身邊,發現唐秀雅臉色不對,也跟著望向顧惜這邊,幾乎是火光電石間,也頃刻間黑了臉:「她怎麼在這裡?」

    唐秀雅臉色不愉:「玉蘭,我們先回房間吧。」13acv。

    華總諂媚地點頭哈腰:「知道霍太太要來,房間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

    「華總,你們這游輪會怎麼什麼人都請?」蘭姨一邊斜眼瞅著顧惜一邊譏誚地對華總說道:「阿貓阿狗的都請上來,這檔次都直接掉下去了!」

    「啊?」華總聽得一知半解。

    唐秀雅不耐煩地揮揮手:「你還是快帶我們去房間吧。」

    話音剛落,又響起了快艇馬達聲。

    很快,霍啟雲就有船員扶著上了游輪,像是急急地追來的。

    這邊的顧惜瞧見,霍啟雲一上來就快步走到準備離開的唐秀雅面前。

    「來這裡的都是孩子們,你來湊什麼熱鬧,馬上跟我回家去!」

    霍啟雲臉色陰沉,語氣裡也壓抑著怒氣,說著,就沖船員吩咐:「抬霍太太回快艇。」

    不等船員靠近,唐秀雅就吼道:「誰敢碰我試試看!」

    一時間,甲板上,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還當自己是十七八歲?」霍啟雲怒不可遏地說。

    唐秀雅冷笑:「難道我來游輪上看看自己的兒子也是無理取鬧?霍啟雲,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心虛什麼,是不是這游輪上藏了你的心肝寶貝啊?」

    「你不可理喻!」霍啟雲氣紅了一張臉,「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名門夫人的樣子?在我看來,你簡直跟菜市場裡那些扯著嗓門的潑婦沒什麼區別!」

    「被我踩中痛腳了?霍啟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的心思!」

    顧惜看著那邊吵架越演越烈,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出聲:「爸!」

    霍啟雲正欲反駁唐秀雅,冷不防聽見顧惜的聲音,轉過頭,看到顧惜的時候,頗為尷尬地笑了笑,「小惜,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

    「睡不著出來散散步。」顧惜走過去,像是剛看到唐秀雅和蘭姨一樣,驚訝地問:「爸跟霍太太、蘭姨也是來參加宴會的?」

    「霍太太?」聽到顧惜對唐秀雅的稱呼,霍啟雲的臉黑得不能再黑。

    而唐秀雅已經招呼蘭姨推她進去:「玉蘭,我們回房間!」

    蘭姨哀怨地瞅了眼霍啟雲,磨磨蹭蹭地推著唐秀雅進了船艙。

    霍啟雲望著坐在輪椅上卻昂首挺胸的唐秀雅,揉了揉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霍董事長,既然您來了,是跟太太一間房還是……」華總討好地問。

    霍啟雲擺手:「給我隨便安排一間房就好。」

    華總和船員離開,甲板上就剩下顧惜跟霍啟雲。

    霍啟雲望著毛衣被海風吹刮得服帖在身上的顧惜,目光變得和善,「小惜,你婆婆的脾氣是壞了點,你別往心裡去,等她瞭解你之後會接受你的。」

    顧惜挽起唇角:「沒關係,爸,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

    霍啟雲點頭,拍拍顧惜的肩膀:「明天見。」

    ……

    顧惜進了船艙沒有回她跟霍湛北的房間,而是去了顧慕珍的房間。

    顧慕珍如今是大名人,她不過找了個服務生問了一下就問到了她的房間號。

    在門口站了會兒,顧惜還是抬手叩響了門。

    「誰?」房門打開一條縫,顧慕珍優雅柔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顧惜沉默了幾秒,還是開了口:「是我。」

    房門這才徹底打開來。

    顧慕珍穿著一襲真絲吊帶睡裙,姣好白希的身材若隱若現。

    雨愈無撇以。她看到顧惜時,黛眉一挑:「你不陪著你的老公,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我可以進去嗎?」顧惜問,目光卻落在顧慕珍身後。

    顧慕珍側頭瞥了眼屋內,紅唇微勾,有一絲嘲諷,率先轉身進去了。

    顧惜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裡面沒有男人才進去。

    房間裡的光線被調得極暗,透著浪漫的情調,旖旎而風情,猶如顧慕珍。

    顧慕珍的房間應該是整個船艙裡數一數二的,比一般房間大上一倍,還有一個小巧的吧檯,靠窗的位置是一個酒櫃,裡面擺放了不少名酒。

    顧慕珍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拿著高腳酒杯,在沙發上坐下,纖長的白腿優雅地交疊,微微晃動酒杯,一雙跟顧惜一模一樣的桃花楊看向顧惜。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看,來我這裡的目的。」

    顧惜:「我在這裡睡一晚。」

    顧慕珍喝了口紅酒,神態悠然,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顧惜轉身就要開門離開。

    「誰跟你說我不方便的?」顧慕珍皺了皺眉,起身,把酒杯擱在吧檯上,「不過我這裡就一張床,我不習慣跟人共睡一張床,你自己找地方睡。」

    說完,顧慕珍就進了洗手間。

    等她出來,顧惜已經裹著一床從櫃子裡拿來的薄被睡在沙發上。

    顧慕珍嗤了一聲:「我當初就警告過你,你不聽我的話,現在灰姑娘的夢總該清醒了吧?」

    顧惜閉著眼,佯裝熟睡沒聽到她的諷刺。

    顧慕珍靠在床頭,點了根煙,熟練地用指尖夾著煙卷。

    她接連吸了好幾口,方才轉過頭看著沙發上的顧惜。

    「也就你這種傻村姑相信灰姑娘的故事,那些富家公子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玩玩你差不多了,等膩了有你受的,你也不想想,你拖著一個傻瓜哥哥,誰願意要你?」

    白色的煙霧優雅地飄到了半空中,隔在兩人之間,無形中蒙上了灰灰的一層紗。

    顧惜驀地起身,冷冷地說:「你有完沒完?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不需要我管……」顧慕珍撣了撣煙頭的灰,「那就睡覺吧。」

    顧惜瞪了顧慕珍一眼,就翻身睡下,背對著她,閉上眼的時候,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無聲地滑下,她抬手拭去,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

    顧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顧慕珍已經不在房間裡,倒是有一些早餐擺在茶几上。

    顧惜將被子折好重新放回櫃子裡,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離開。

    昨晚出來得太匆忙,顧惜沒有把房間房卡帶出來,又不想跟霍湛北碰面,她又在外面晃了很久,直到甲板上的人多了,她才掉頭進船艙。

    在走廊上,看到剛從餐廳吃完早餐出來的徐淮越,顧惜下意識地避開。

    這邊的徐淮越往顧惜剛才站的位置多看了兩眼。

    「我怎麼好像看到小惜了?」

    陸靖驍和洪鈞飛等人也出來了,聽到徐淮越的自言自語都不免看向廊間拐角。

    「你看走眼了吧?」金虔鄙夷地瞄了他一眼。

    「沒,就在那裡,不過好像看到我就跑了。」

    徐淮越把自己的臉湊到洪鈞飛跟前:「老鳥,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不是可怕,是面目可憎。」

    洪鈞飛拍拍他的臉頰,說完就先走了。

    容凌默默地跟上,金虔拍拍他的肩也走了。

    徐淮越轉頭眼巴巴地湊到陸靖驍身邊:「四哥,你說呢?」

    陸靖驍往剛才徐淮越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意味深遠,收回視線,瞧了眼徐淮越,翹起嘴角,「你可能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說完,兩手抄著褲袋就也走了。

    徐淮越撓了撓自己頭髮,立刻追上去,「譬如呢?」

    ……

    顧惜繞了一圈回到她跟霍湛北的房間門口。

    一個服務生正拿著一張房卡站在房間旁邊,看到顧惜就微笑地迎上去。

    「是霍少奶奶嗎?霍總讓我等在這裡,等您回來把房卡給您。」

    顧惜接過房卡,道了謝就打開門進去。

    房間似乎被收拾過,床上很整潔,連昨晚被踢翻的行李箱都整齊地擺在牆角。

    下午,顧惜正在用筆記本繪設計圖,房間門就被敲響。

    顧惜過去開門,就見蘭姨一臉不耐煩地說:「怎麼才開門?」

    「有什麼事?」顧惜也冷冷淡淡地,並沒有請她進來。

    蘭姨哼了聲:「來找你自然有事,秀雅要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有些事想要問你。」

    顧惜嫁進霍家半年,有些事還是略有耳聞的。

    譬如,唐秀雅在癱瘓後,幾乎不參加圈子裡的社交活動,圈子裡是非多,她又是極有尊嚴的,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被人指指點點,遂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裡。

    聽蘭姨的話,顧惜大概猜到,應該是唐秀雅遠離圈子活動太久,對今晚宴會的穿著有些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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