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你,我才領略思念的滋味、分離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看著你站在她的身邊,看著你們默契地在會議上眼神交流,我的心就像是在被一把利刃凌遲。」
「這是我二十一年來最幸福的一晚,我心心唸唸的他,就躺在我的身邊,望著他熟睡的英俊臉龐,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幸福一點點充盈了我的身體,我只希望,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
「我愛他,只要能陪在霍湛北身邊,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
廢棄的倉庫裡,男人低沉的嗓音縈繞不去。
他的手裡拿著一本日記本,咬牙切齒地念著上面手寫的每一篇愛的宣言!
……
顧惜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
她沒想到,她和霍湛北之間的那層紙,竟然要通過他情fu的日記來捅破。
……
顧惜的眼前一鬆,眼罩被人拿了下來,然後她的左肩一疼。
面前站著一個男人,面目因為氣怒而猙獰,剛才砸在她肩頭的就是那日記本。
「你他媽還是不是他的老婆?沒聽到我念的嗎?」
顧惜低頭,藉著寡淡的光線,看向地上翻開的日記本。
一張照片從書頁裡掉出來——
長相甜美的女孩頭枕在男人的臂彎裡,眼睛看著相機鏡頭,男人微合著眼,他的眉眼間是慵懶和闌珊,女孩的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他們身上只蓋了一床薄毯,她兩條白嫩小腿擱在他頎長的腿上,纏綿悱惻,香艷旖旎。
顧惜的眸光一閃,卻是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沉,除此,再無其他波瀾。
「你丈夫睡了我女人。」男人開門見山說道。
「你女人不也睡了我的丈夫?」顧惜扯了下嘴角。
男人一頓,被她堵得語塞,一張臉上五彩紛呈。
「如果你今天是來討公道的,那把我綁來是不是有點拎不清對像?我當初聘用你女朋友來公司上班,不是讓她上我老公的床。如果你只是好心通知我這事,目的是讓我管束好霍湛北,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你今天綁錯人了。」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意他在外面有女人嗎?」男人不甘心地追問。
顧惜打量了這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幾眼:「霍湛北雖然在外面有女人,但我怎麼也是他合法的妻子,樹要樹皮人要臉皮,你綁了他的妻子就像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我不唬你,你惹了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顧惜說話的聲音淡淡的,卻出奇地令人信服。
男人還想說什麼,手機就先一步響起來,是一通視頻電話。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被砸亂的客廳背景,少女和婦人的哭喊聲一片。
「阿良……阿良……救救我們啊……」
男人驚恐地大吼:「你們想要怎麼樣?快放了我媽和妹妹!」
「我聽說我老婆被你請去了,這不禮尚往來,也來請你媽和妹妹喝杯茶……」
一道緩慢的聲音,穿透尖叫哭喊聲,猶如柔軟的海綿一般,悅耳之極。
阿良兩眼撐大,佈滿了血絲:「霍湛北,你想怎麼樣!」
視頻裡,霍湛北坐在沙發上,修長的兩腿愜意地交疊,骨節鮮明的手指,端著一個紫砂茶杯,他的眼睫微合,稜角分明的臉龐卻散發著冷峻而高貴的氣度。
「哥……哥……你讓他們放了我和媽……哥……」
「阿良,你的妹妹很害怕呢……你說,要是從陽台上把她推下去,她會摔死呢,還是落個高位癱瘓?」
霍湛北抬眸,視線定格在鏡頭上。
阿良整張臉都剎那失了血色。
霍湛北嘴邊噙著笑,他啜飲了一小口碧螺春,幽冷的眼底儘是滿滿的凌厲。
「一個小時,我要在家裡看到我老婆毫髮無損回來,不然……我說到做到。」
「霍湛北,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子!」
但視頻裡已經是霍湛北遠去的背景。
阿良替顧惜鬆了綁,整個人癱瘓地坐在地上,滿頭大汗。
「我已經放人了,你們也快放了我媽和妹妹……」
顧惜望著他驚慌失措的求饒樣,忽閃了下眼眸,轉身就出了倉庫,將自己的身影融入在了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