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開也行,那我現在就把孩子流掉。」杜北真是見過「大場面」啊,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眨。
恩賜紅著眼睛點頭,「我同意。」可他的手,始終拉著天慈的手不肯放開。
仲天祺一隻手撫摸恩心漸漸恢復血色的臉頰,五指穿進她的烏黑的髮絲,輕輕的在她唇上印了一個淡淡的吻。「我同意。」
看他那樣子深情款款,把恩心捧在手心裡的感覺,杜北怎麼覺得自己是拆散人家恩愛情侶的老巫婆呢!
「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反悔了。」杜北不耐煩的催促,終於成功的讓仲天祺鬆開雙手。
心中的另一半離開,天祺和恩賜互相看看,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回京吧!」他們把斧頭山的事情整頓好,重新換了一任縣官,這才快馬加鞭的離開。
人去樓空,寂靜的斧頭山上,也只有飛禽走獸的聲音,彷彿他們都不曾存在過。
回京第三天,仲天祺就收到崇雲閣的飛鴿傳書。他們護送的四個人已經安全的到達雪山之巔。
他手心裡緊緊攥著那一張小小的紙條,是他全部的寄托。
最近上齊又有些蠢蠢欲動,恩賜帶著平夏的十萬大軍在邊境守著,如果他們敢輕舉妄動,他隨時會給他們當頭一棒。仲天祺不敢離開京城,也是怕自己和恩賜都不在,爹娘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被人奪走。
仲承澤在御花園中和孟寶大戰了三個回合,依舊難分高下。「將軍!」他手起子落,把仲承澤打得落花流水。「這下服了吧?」孟寶洋洋得意。
他沒看出來他心不在焉,自顧自的把棋局擺好,「想什麼呢?不下了?」
「你不想你娘子?」他氣悶的這麼一說,他也跟著悵然若失。「想啊,都去了十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要不我們去找吧!」
「你不怕她們倆生氣?」
兩個人離京前往雪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去雪山之巔找她們,生怕他們會壞了她們潛心研究的決心。這可是苦了兩個七尺男兒。
「天祺和恩賜還有正經事情做,我們兩個人一天閒的快要發霉了,不去雪山,那去哪裡?」仲承澤煩悶的把棋局打散,「都下了三天的棋了,再看見我都要吐了。」
「看不出你還是勞碌命,難得休息幾天不好嗎?」
「休息是好,只是杜北不在身邊,我一顆心都是吊起來的,哪裡算得上休息。」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往,完全把中年男人缺少娘子關心的心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要不去崇雲閣的黑水嶺吧!去練功。總不能女人們從雪山上下來,我們還停滯不前。」孟寶想著,每天練功累得精疲力竭,也就沒時間沒精力去想離家出走的壞女人了。
和他們的無所事事比起來,雪山上的人,簡直快要忙得四腳朝天。
在到達雪山之巔的當天,恩心就漸漸的醒過來。她也知道自己的蛇毒已經解了,只是沒成型的孩子體內還有餘毒,要等孩子生出來之後才能解毒。
說到這裡,她跟天慈就格外的用心。只是這雪山之巔的人脾氣都這麼古怪嗎?先不說老丁頭師兄弟兩個人一頭白花花的頭髮和鬍子,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最關鍵的是,只要她們有一點鬆懈或者犯錯,他們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仲天慈手裡捧著一本藥經不停的點頭打瞌睡,誰讓今天早上天沒亮她那個沒有同情心的娘就把她從被窩里拉起來開始讀書了。
「呵呵呵——」鬼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騰地一下彈起來,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