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怎麼說的?」
「皇上不同意,沒得商量。」
玉兒的回答,讓晶妃臉上浮上一層喜色。這個機會,簡直就是上天賜給她的。「娘娘,你真的要這麼做?」
「當然了。」她把答案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告訴玉兒,「明天一早,一定要在老爺上朝之前,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勸說朝臣。」
如果困在後宮,她永遠都不會是皇后的對手,但鬧到朝堂上,一個皇后,怎麼可能成為群臣的對手!
雄偉的金鑾殿,因為朝霞燙上一層金色。朝臣從玉石的台階上,分開兩隊,一步步走進大殿,開始一天的早朝。
龍椅上,仲承澤面無表情,明黃色的九龍袍威武猙獰。右側,是孟寶代替太監守在他身邊,「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一事請奏。」
「准!」
仲承澤惜字如金,也透著不耐煩。
「據臣所知,當日在建康大戰所用的火藥是皇后所治。如今,三個國家中,只有我平夏才有,臣認為,應該抓緊製作,免得被北涼得知這樣的機密,我們就失去了先機。」他的話,瞬間引起滿朝嘩然。
「誰告訴你的!」仲承澤雙手一拍桌子,站起來,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說!」
工部侍郎本以為皇上會高興,哪知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給朕說!」這一聲,他用上了十足的內力,吼得房頂的瓦片都顫了顫。
「臣知罪,臣知罪。臣是聽建康回來的百姓說的。」他不敢把白吏司供出來,因為他身後還有白秀這個晶妃娘娘。就算他進去了,替白吏司頂罪,他們也能把他撈出來。
「給朕拉下去,打入天牢。這件事,如果再有人提起,和他一樣的下場!」
早朝也不用上了,直接扔下讓人心煩的奏折走出去。
就算再燦爛的陽光,都照不到他心中的陰暗。
皇上不允許用,不代表皇后不同意。得知皇后是平夏的大恩人之後,曾經對杜北不屑一顧的老臣,居然聯名上書,直接把信遞給身在後宮的杜北。當她不明所以的打開信封的時候,手一抖,信紙飄然落地。
「娘娘,怎麼了?」給她倒水的小桃俯身撿起,倒抽一口冷氣,扶住桌子才穩住自己笨重的身子。
一個個簽名,都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大臣。「娘娘,你打算怎麼辦?」
她大眼睛無辜的眨巴,看著小桃,「我能有什麼辦法!」眼神中透露著無助,讓她看著心疼。
「娘娘,我把這封信交給皇上,讓他處理。」
杜北突然清醒過來似的把信紙搶過來,「你覺得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毫無徵兆的讓這件事傳出去,除了仲承澤,誰還敢這麼做。
「可——」小桃也想替他找個理由,詞窮。
「行了,我知道就得了。這件事和我們無關。」她把信紙放在香爐裡焚燒成灰。如果心裡的那份記憶也可以焚燒,她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當仇恨和愧疚蒙蔽了她的眼睛,她已經看不見什麼是愛了。
在御書房冷靜下來的仲承澤突然很想看看唸唸,所以,他跟隨自己的心,直接來到椒房宮。「唸唸,在做什麼?」門外,他收斂自己青黑的臉色,努力上揚嘴角,才露出沒心沒肺的歡笑樣。
「皇上,娘娘休息了,不讓打擾。」小桃推門出來,在身後雙手和上門,把他擋在外面。
仲承澤畢竟比小桃高出很多,就在她關門的時候,透著門縫還看見她坐在軟榻上,似乎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她——」因為小桃懷孕,他不敢靠得太近,剛伸手指著房間裡的人,又被小桃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