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本以為這一回,皇上和皇后該和好如初了,只可惜,她剛回到椒房宮,隨後就看見杜北冷著一張臉,默不作聲的躲進房間。
「娘娘,這是怎麼了?」她剛追上去,回應她的只有彭的一聲關門聲。
小桃都吃了閉門羹,更何況是做錯事的仲承澤。
「皇上,又惹娘娘生氣了?」她攤開雙手,似乎知道仲承澤想要說什麼,「我現在也沒辦法。」
「不是,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總帶著一張面具。」
仲承澤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和猶豫,因為他不知道真相。可是,聽見他的話,小桃心裡極其不舒服,「皇上難道是因為這個問題在娘娘那裡碰了釘子?」
他吃驚的發現,小桃居然也瞬間變了臉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主子的事情,哪裡容許我們下人插手,但是,皇上若是想要娘娘高興,以後就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他們倆堂而皇之的在門口說話,實在讓杜北心裡不舒服,突然,大力的打開門,「有完沒完了!」
小桃再次溜之大吉,只留下皇帝一個人面對冷面娘娘。「唸唸,我惹你生氣了?」
看他無辜的樣子,桃花眼中閃爍著單純的光,儘管知道他是在賣萌,可她就是抵擋不住。「沒有!」
女人是典型的口是心非,這一點,仲承澤可是深刻的領教過杜北的功力,「我錯了,再也不敢口無遮攔的和你說這件事了。」
她本來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聽見他像小狗似的搖尾乞憐,撲哧一聲笑出來,算是冰釋前嫌。
剛剛用了十足的力氣把嬌妻哄好,仲承澤還沒得到一點點便宜,久未入宮的孟若煙突然來了,而且,人就站在椒房殿門口。
「念雪,真的是你回來了!」她看見一張陌生的臉,有些不敢認。
「是啊,好久不見。」杜北走上前,握住孟若煙伸過來的雙手,「你的氣色好多了。」
和當初她離開的時候相比,孟若煙宛如沒出嫁之前的少女般的模樣,眉眼之間,也沒有曾經的憂愁。「沒什麼煩心事,當然高興!」她現在是作為孟家的三小姐在孟家住著,而對外的名字也改成夢若希了。好在當年她身孟家嫡小姐的時候,京城也只有一些大戶小姐見過她,如今,也都成了她不往來的對象。
「聽說你回來,我這不立刻就進宮來見你了。」她繞著杜北走了兩轉,「你一個人在外面受苦了。」
「多虧你幫我照顧天祺。」
天祺和孟若煙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比她這個娘親都多。自從仲承澤入宮,孟若煙就很少在宮裡出現了。一是這裡是她的傷心地,不想舊地重遊。二來,皇帝進宮時,正牌皇后失蹤,她若是天天的往宮裡跑,非得讓人誤會不可。
孟若煙看過了仲承澤和杜念雪的相濡以沫,從來沒想到要分開他們。
兩個久別重逢的女人坐在軟榻上,旁若無人的聊天說笑,站在門口的可憐皇帝,就這麼被無視掉了。
「你沒事兒就回你的御書房吧,我和若煙去看看天祺。」杜北一直到離開房間,想要看看天祺睡醒沒有,才不痛不癢的交代一句。
仲承澤都快哭了。都說孩子的臉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可女人的臉,比孩子還可怕。他再次在心裡把自己狠狠地鄙視一遍,然後巴巴的跟上她們的腳步,直接去天祺的房間裡了。
孟若煙在屏風外面,等著杜北把孩子抱出來,卻看見仲承澤依著門欄,剜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