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東動搖,準備答應的時候,陳西不停的衝他眨巴眼睛,被他接收到信號。「你告訴我真相,我可以替你保密。」
杜北已經焦急的找不到別的方法,孟寶和小桃一直在皇宮中聯繫不上,崇雲閣的雲三雲四這段時間也被拒絕見皇上,她這才想到這個辦法。
「我以前是澤王妃。」一句話說完,她就三緘其口,陳西再也沒套出什麼話。
「好,我進宮去看看。」
易東帶上醫藥箱,裡面全都是解毒的良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他想著,既然她那麼關心他,應該也想看看他的狀況。況且是神醫的傳人,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會。
「算了,你去就好。」不管他是真的受傷還是假的,她都沒有理由出現在他面前的。「如果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是師父讓你去的。」
生怕宋禹會懷疑,杜北都不敢送易東出門。她看似平靜,其實是逼著自己做戲,在花園的涼亭裡坐了一下午,身上都已經沒有知覺,也不見易東傳來一點點消息。
「杜北,吃飯了!」陳西晃了晃快變成木頭人的她,「喂,我大師兄回來了,叫你去吃飯!」
她這才後知後覺,「回來了?怎麼樣?」
「根本就沒見到人好吧!」陳西快人快語,趁著易東口乾喝水的功夫,把真相無情的放在她面前,「東暖閣戒嚴了,什麼人都進不去。太醫院的人全都在裡面,可是皇上沒醒,沒人敢讓大師兄進去。」
彷彿她當時就在旁邊似的,把易東轉述給她的話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杜北深吸一口氣,忍著突然襲來的一陣昏沉感,手指緊緊抓著桌角才勉強站住,「他真的是受了很重的傷?」
她已經沒辦法猜測宋禹是不是還在房頂監視著自己。
「行了,行了,為師親自去看看,沒想到我徒弟還是個關心天下蒼生的人。」老丁頭從側門走進來,一句話掩蓋了杜北關心仲承澤的真相。他還有理智,也知道如果杜北在沒想好的情況下暴漏自己,恐怕要面對的是各種各樣的非難。
這一次,倒也順利,老丁頭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完好無缺的回來,甚至連藥箱都沒打開,「行了,人沒事兒。」
「師父你見著了?」
「沒見到人,不過我看見了當時宇公主行刺的髮簪,只是一般的劇毒,太醫院的大夫完全可以解毒,不用擔心。」
杜北被他一句話點醒,自己真的是關心則亂。既然他能用立後來試探自己,那就更可能順勢受傷,來刺探自己的心。如果不是老丁頭,她很有可能就堅持不住了。
儘管她只見過宇蝶舞一面,也知道她的功夫不過是剛剛能夠防身,別說是刺殺,想要靠近仲承澤的身,都是問題。
躺在床上,這一天的提心吊膽終於過去,杜念雪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皇上,她今天一天都在行宮,不過倒是勸說神醫過來給你解毒。」
「真的?」仲承澤等她一天,也沒見到人,可聽了宋禹的話,陰鬱的心情可算有些好轉。久違的笑容甚至慢慢爬上他的臉。
「是,只是,她一直堅持說是為了天下蒼生,說皇上是明君,神醫才答應的。」宋禹也極其為難的說出實話,他也知道仲承澤好不容易露出的笑臉肯定又要收回去。
「她果然夠狠心。」
越派人監視她,他就越覺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禹,你在朕面前,什麼時候也要這麼小心翼翼了?直說就是了。」仲承澤臉上露出倦容,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