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頭在雪山上幫著丁老大收拾了活死人,接到易東的信之後就匆匆的趕往進城,剛好,在仲承澤大婚前一天,風塵僕僕的出現在皇宮門口。他拿出令牌,侍衛不僅沒有攔著,反倒是恭敬地把他直接送到御書房。
「你真的要娶上齊的那個女人?」他一路上擔心加害怕,嘴唇都乾裂的沒有血色。如果仲承澤走出這一步,意味著他和杜念雪就真的再沒有可能了。
「師父,我求求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就算是死了,也讓我見見她的骸骨。」他卑微到可憐的祈求,並沒有讓老丁頭順利的吐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尊重她的意願,不想讓你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中。」他知道仲承澤心意已決,轉身決絕的離開,「你的婚宴,我是不會參加的。我這就帶著我徒弟們離開。」
仲承澤在老丁頭開門的一瞬間攔住他,「師父,我就要一句真話這麼難嗎?杜北到底是誰?」
鬍鬚掩蓋下的臉並沒有鬆動,「我徒弟,和你無關。」
「可是師父,是我娘子死了,她甚至連交代一句都沒有,出征半年,回來之後,讓我面對這樣的結果,你讓我情何以堪!」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跟老丁頭大聲嚷嚷起來,「那就像是在我心頭狠狠地刺上一劍,我甚至連兇手都不知道,就告訴我不要查了。有這樣的道理嗎?」
他越說越激動,鼻涕眼淚全都流出來。「師父,你就當可憐可憐我!」他頹坐在地磚上,哭得那麼無助。
老丁頭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們兩個,真的是倔得跟頭牛似的。隨你吧,我不插手。」他還是做出了讓步。
仲承澤雖然激動,可並不糊塗,「師父,你是說她真的沒死,是不是?」他雙手抓著他的手,緊緊的都快把他捏碎了,「是不是,師父?」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了,反正我能給你的答案就是死了。」老丁頭狼狽的逃出御書房,留下仲承澤一個人孤傲的站在房間正中央,帶著淚水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也不全是演戲,真的是情到深處,控制不住自己,可這個場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料到了。
老丁頭回到易東他們住著的行宮,還無法平靜自己狂跳的一顆心。「杜北,你給為師出來!」他嚴肅的坐在正廳,大吼一聲,內力十足,別說是杜北被他叫來了,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都出現了。
「師父,你怎麼來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一邊看還一邊歎氣,「你呀,你呀!」
「師父,我怎麼了?」他不說話,可是急壞了她。「師父!」
「你說你,做不到一刀兩斷,那就回去啊!」杜北甚至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說出口什麼石破天驚的話,急忙衝到她面前,把他的嘴堵住。
「師父啊,」她想找個借口把這句話圓過去,情急之下,只能拉著剛走進門的歐南,「師父,我和二師兄確實沒辦法一刀兩斷,所以我們和好了,我會和你回雪山的。」
歐南還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就被杜北拉住右手,走到老丁頭面前,「還請師父成全。」
老丁頭快要吐血了。歐南又驚又喜,「你說的是真的嗎?」
杜北嬌羞的點頭,防止他再戳破這個謊言,被潛伏在房頂上的人聽見。
終於杜北連哄帶騙的把歐南送走,看著正座上沉默不語的師父,一掌拍在桌上,「師父!你明明知道房頂上阿澤派人監視!」她是用唇語和他交談,不怕被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