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王回來,天現異像。皇宮裡那人哪裡還能睡得著,聽著京城裡的謠言四起,無力阻擋。
一早上朝,仲承濤假裝大度的對他笑意相迎,看他身邊跟著一個臉龐陌生的人,也沒有多問,「賜座!」
上朝的時候能坐著,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仲承澤順從的坐下,卻也沒有領情。「今天來,給皇上帶了個老朋友。」
當著眾位大臣的面,他撕下來李元德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大家都熟悉的面孔。「李公公?」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好好的活著。「皇上還記得嗎?」
仲承濤雙手握在龍椅的扶手上,一雙薄唇被咬出血印。「澤王怎麼能帶這個亂臣賊子進來!」
「亂臣賊子?要不要我們把太后帶出來問問。」
仲承濤眼看已經隱瞞不下去,「御林軍聽命,把澤王和李元德給朕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所有大臣都驚呆了,沒想到皇帝翻臉無情。就在他們靠在一邊,等著孫東上來捉拿的時候,又出現戲劇性的一幕。孫東帶著侍衛,團團把仲承濤圍住,「皇上,得罪了!」
仲承澤站在高台上,旁邊是被五花大綁的皇帝。「今天,我來給各位解開困惑。」他指著地上老態龍鍾蜷縮著的李元德,「他不是李公公,而是跟著太后從北涼嫁到平夏的侍衛,而我們勤政愛民的皇帝,就是這個人的孽子!」
他彎腰在仲承濤耳邊又說了一句,「怎麼樣?今天是本王讓你有機會認祖歸宗。」
「什麼?王爺會不會弄錯了?」
「尚書大人是不相信嗎?那好,本王還有證人!」坤寧宮的太后,被軟禁多天之後,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間,還以為皇帝有所醒悟。
可當她走進來看見高高在上,如神降臨般的澤王的時候,嚇得差點兒暈過去。「太后娘娘,好久不見。」
仲承澤狂妄的笑,一臉邪佞,「怎麼?太后娘娘也沒有想到會見到我吧!」仲承澤把蜷縮在他腳邊的仲承濤踢下去,「那這個人呢!」
朝臣全都被御林軍控制了,而大殿上,仲承澤用劍指著仲承濤的脖子,「太后娘娘,這可是你兒子,你忍心把他的身世帶到棺材裡嗎?」
劍鋒已經碰到他的脖子,仲承濤只覺得脖子上一涼,身子又癱軟下去。
賀蘭曼青閉上眼睛,「如果我說實話,能保證我們不會死嗎?」
「哈哈哈——」大殿上因為澤王的笑聲而變得更加瘆人。「不能!」
「那哀家就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好了。」
「也好,那我就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讓他嘗嘗凌遲的苦。」話音剛落,仲承澤的劍就從皇帝臉上割下來一塊肉。鮮血,很快就模糊了他整張臉。
李元德心疼的看著他,什麼忙都幫不上,「曼青,你說吧,你說吧!」臨死之前,他不過也是想聽聽他叫一聲爹。
賀蘭曼青環顧朝堂上所有人,「你們這些儈子手!若不是你們,先帝怎麼會早死,若不是你們,我兒子還是皇帝!」她瘋了似的朝眾人吼,「對,平夏的皇帝,至始至終都是北涼人,讓你們俯首稱臣這麼久的皇帝,他是北涼人啊!」
她一張保養得當的臉,如今也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嫗,迅速的老下去。「你們想知道先帝怎麼死的嗎?我下的毒,是我下的毒!」
仲承澤如釋重負,她終於還是承認了。
「來人,把仲承濤、賀蘭曼青、李元德和蓉容全都押進天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他白色的衣服上,還蔭染了仲承濤的滴滴鮮血,不過更把他襯托的像是來自地獄的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