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決定,這一次,我會帶兵出征。」說話的是杜念雪,她和澤王十指相扣,眼神給他鼓勵,「皇上想要我們的命,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機會拿去。」
「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王妃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不用。」她另一隻手覆蓋在兩個人交疊的手上,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相信他。」
仲承澤想要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相夫教子,白頭偕老,她應該相信,況且,自己真的是好久沒有過問杜家的生意了。「我永遠做你最忠誠的支持者。」
澤王確定出征,著實令宮裡的那位驚了一把。可他還假模假樣的站在城樓上送行,聲聲鼓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才是英明的君主似的。
杜念雪不敢送他到城門,怕自己哭出來影響了士氣。
陽光正好,空氣中都瀰漫著溫暖的味道,只有她一個人,從心裡覺得涼。天祺躺在她懷裡吮吸著手指,什麼都不知道。
「人呢?人呢?」老丁頭奔出王府的時候,仲承澤已經上馬飛快的離開了。「又晚了一步,本以為趕得上送給他這幾顆藥丸的。」
「我給他準備了,等你,黃花菜都涼了!」杜念雪終於找到人轉移她的注意力,輕鬆的口吻,不帶一絲傷感。
「你準備的哪有我這些好!這個是解毒的,不說百毒,至少常見的劇毒,都能解。這個是外傷,這個是增強內力,這個,還有這個……」老丁頭一一說完,看見杜念雪眼睛裡閃爍著綠光。
「師父,你知不知你徒弟我是杜家的當家的?」
「知道啊,怎麼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豐碩成果中不可自拔。
「不如你把你的藥的獨家代理賣給我,也就是只有杜家可以賣神醫的藥,這樣得到的錢,我們五五分成。」杜念雪一拍腦門,怎麼早沒想到這件事。
神醫老丁頭已經傻眼,「你確定你是剛送走丈夫去打仗的留守婦女嗎?為什麼你不悲傷,而是一腦袋的市儈。」
她撇開他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擔心他也是上前線,還不如放手去做。況且我多賺錢,也是對他的一種支持。你就說,到底要不要做?」
「不要!」
「為什麼?」杜念雪死纏著老丁頭不放手,幾乎是掛在他身上,一路從正門走到清風閣。
他扔不掉,甩不開,「給我賣藥的是我朋友,他只抽一成,你要抽五成,瘋了我才和你合作。」老丁頭秉承親兄弟明算賬的樣子,把杜念雪氣得跳腳。
「啊!你個老頭,我是你徒弟,嫡親的徒弟,能和那些人比嗎?」
她指著他的頭,撥開他凌亂的鬍子,「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
師徒倆在門口吹鼻子瞪眼,惹得路過的下人嘻嘻笑。
「你信不信我趁你睡覺的時候把你鬍子剃了?」
「你要是敢,我就把小天祺帶回藥王谷,讓你找不到。」
「那我把你頭髮也剃了。」
「那我就帶天祺遠走高飛。」
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樂乎,卻誰都沒有行動。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倆都是嘴上功夫。」小桃滿目紅光走過來,婚後多日不見她,也越發的顯得豐腴。「王妃,黑水嶺有些事情需要指示。」
「好。」她溫柔的回答,一轉頭又是凶神惡煞的對著老丁頭,「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還說服不了你了。」
「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對著她的背影,老丁頭嘶吼,然後愛惜的捋捋自己的鬍子,搖搖擺擺走進房間。
「什麼事讓你親自走一趟?」杜念雪終於肯心平氣和的和小桃坐下來說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