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睡美人似的被她的王子吻醒,生怕自己在做夢,杜念雪還故意掐自己一下,「疼!」
「你傻啊!」手背上白皙的皮膚迅速出現了一個紅印,可她還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杜念雪又撲進仲承澤懷裡,「你可嚇死我了。」
這一番鬼哭狼嚎般的哭泣,把她壓抑在心裡的害怕全都哭出來了。仲承澤任由她趴在自己胸膛上,不一會兒,內衫全都被她浸濕。
「你知不知道,仲承濤居然給我下毒,結果你親我的時候害得你中毒了。他簡直是禽獸不如。」杜念雪一股腦的把仲承濤的罪行都說了出來,聽得澤王張大嘴巴。
「你說父皇是仲承濤毒害的?」
「是他和太后,這是若煙親口聽他們說的。」
沒有人比澤王更心痛了。好端端的親人變成自相殘殺,他雖然不想為難他們,可他們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反擊。
「本來先帝想要寫詔書廢太子,封你做太子的,可是李元德把這件事告訴太后,太后把慢性毒藥變成了烈性毒藥,當天晚上,皇上就駕崩了。」儘管杜念雪沒有親自看見那場面,可自己完整的把孟若煙的話轉述出來,還是倒吸一口冷氣,「仲承濤他們母子,太冷血。」
被驚天的消息震驚的一句話都沒有的仲承澤僵硬的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師父!」杜念雪喊了一句,冷靜的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師父,你不用來了。」
老丁頭已經走到門口,聽見她的話,氣得衝進來,「你這個不孝的徒弟。」他看見仲承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又對杜念雪下手無情的拍一巴掌。
「你是想氣死你相公?剛吐了那麼多血,又被你氣得暈過去,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別說是我老丁頭的徒弟。」
「不敢了,師父,可我說的是實話。」她也後悔,也委屈,這是仲家的大事,也不能瞞住仲承澤啊。
「我去開一服藥就好了,不過醒過來你也別氣他啊!」老丁頭不放心的又囑咐一句,「你說你要是守寡了,可真的就嫁不出去了。嘖嘖,也就承澤能忍受你。」
杜念雪的一腔內疚被他說的煙消雲散,「滾蛋!」
仲承澤是醒了昏睡,睡醒起來吃藥,一直到仲承濤親臨澤王府,他才穿好衣服,用杜念雪的胭脂掩蓋好蒼白的氣色,和她肩並肩走出來。
任誰看,這都是伉儷情深的一對,只有他們彼此知道,他真的沒有走路的力氣,只好依靠在她身上。
「臣弟大病初癒,還望皇兄見諒。」仲承澤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逕直坐在椅子上,拉著杜念雪一起,「放心,皇兄不會這麼小氣。」
如果仲承濤這個時候發作就是小氣,可他也忍不下別人對他的無視。「你們——」
「唸唸,快坐啊,沒看皇兄讓我們坐下麼!」杜念雪本來想把空間留給他們兄弟二人,而現在只好勉為其難的坐下。
「皇兄親自來看臣弟,實在是臣弟的罪過了。要不是皇兄的幫忙,臣弟也不知道,原來我居然得到上天的庇佑。」來的時候,杜念雪已經把自己的計謀講給仲承澤聽了,他也十分滿意。
「皇兄要不要派人夜觀星象呢?」下一句,他聰明的留在肚子裡,不讓仲承濤抓住把柄。
「就算星象說了什麼,朕也是平夏的皇帝,一國之君。」
「那是,不過不知道你這皇帝能坐多久。」因為身體虛弱,仲承澤臉說話的氣力都沒平日裡足,可仲承濤已經被激怒,根本沒注意。
「大膽!」他把茶杯扔向澤王,可扔出去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清楚的看見澤王臉上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