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響起,杜念雲才驚醒的發現自己身處杜家,若不是身上還留著仲承澤的香氣,她肯定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公子,該起床了,奴婢進來了!」
「進來吧!」她穿上一身米白色的長衫,髮髻高高束起,腰上佩戴著杜家長子的身份象徵——玉珮。「我爹娘呢?」
「老爺和夫人都在用早膳。」
「好。」她對著鏡子仔細查看自己的著裝確實沒有問題,這才步伐穩重的出門。
只可惜,她肚子餓得咕咕叫,還沒走出房間,又被衝進來的小丫鬟撞個滿懷,「公子,皇宮裡派人來請您進宮。」
「冒冒失失,我知道了!」板起一張臉,一副正派的樣子走出正廳。「在下杜念雲,不知公公這次來,是?」
「杜公子有禮了。本公公奉皇上旨意,請公子進宮小聚。」
「好,勞煩公公帶路。」她跟著這位並不熟悉的公公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身邊有人,讓她連對仲承澤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杜念雲認命的坐在乾清宮東暖閣,看著對面暗送秋波的賀蘭靈,還有一臉曖昧的賀蘭慶,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皇后,用前所未有的笑臉對她的到來表示歡迎。
「杜公子,本宮也是第一次見你,果然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她轉頭對賀蘭靈寵愛的笑,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皇后娘娘過獎了。」
「這是北涼大皇子賀蘭慶,小公主賀蘭靈。你們應該見過。」
「見過大皇子、公主。」杜念雲假裝記不得,把賀蘭靈急得快要哭出來。「我想起來了,兩年前我去北涼國的時候,似乎和小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賀蘭靈蹭的一下竄到杜念雲身邊,「雲哥哥,你還記得我?」
「當然,你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忘!」杜念雲不著痕跡的把手從賀蘭靈手裡抽出來,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臂,「兩年沒見,你更加漂亮了。」
被一句誇讚美得不著邊際,重新落座之後,賀蘭靈還神遊天外。
「皇上駕到,太子、澤王殿下駕到!」李元德的聲音從東暖閣外面傳進來,宮人跪了一地,儘管不情願,杜念雲還是跪下了。她心裡想著,這筆賬,回家之後要跟仲承澤討回來。她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還是第一次跪皇上。
「平身吧!」
皇上發話,仲承澤的眼睛就沒從杜念雲身上離開。看她打扮成俊俏的公子的模樣,身高不如自己筆挺,卻也是京城裡難得一見的英俊才子。
「草民杜念雲參見皇上。」
「你就是杜念雲?」皇上仲志行上上下下的打量,那雙眼睛就像是在掃瞄似的。若不是杜念雲對自己的易容術有十足的把握,還以為自己露餡了呢。
「草民正是。」
「都是一家人,念雪既然已經嫁給了承澤,你也無須見外。」皇上倒不至於像皇后那麼過分的親密,可也比對杜念雪的時候要熱情。
她瞪一眼仲承澤,彷彿能用眼神殺死他。
「既然都是一家人,本宮就直說了!」皇后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臉上掛著百分百完美的笑容,再看看賀蘭靈,「靈兒你也認識,這一次呢,也是北涼和平夏和親而來。我想,杜家也是京城中的名門望族,記得你尚未婚配,不如由本宮做這個媒人,成就一樁美事。」
皇后的話剛說完,杜念雲也沒有立即答應。
「這可是千載難逢啊!」太子已經迫不及待,「杜家兄妹都是由父皇母后指婚,可是前所未有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