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靈心頭小鹿亂撞,房間裡除了執行命令看管她的銳鋒,也沒有人能分享幸福的喜悅,「侍衛,你坐,我給你說說雲哥哥吧?」她微仰著頭,神情中一副崇拜的樣子,「雲哥哥真的好好!」
銳鋒也是見慣了小公主瘋癲的樣子,老實的坐在距離她最遠的地方,「屬下聽著。」
她幾乎是一口氣都不用喘,一口水也沒喝就把兩個人那唯一的一次見面說得繪聲繪色,彷彿就發生在眼前。「你說,這樣的雲哥哥,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銳鋒連連點頭,「是,公主說得對。」
他的肯定,讓賀蘭靈更加興奮,「一想起,我要嫁給雲哥哥,我就高興的睡不著覺。」
「公主,您還是早點休息,這樣明天才有精神見到你的雲哥哥。」銳鋒把賀蘭慶交給他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沒想到還真的起到作用。
「侍衛你說的對,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杜念雲在杜家,還是她的那個房間,乾淨的一塵不染。她站在窗邊,一個人孤單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著仲承澤可能和她一樣,她還腹黑的嘲笑起來。
「我要休息了,誰都不能來打擾。」這是她在杜家一貫的規矩,免得有些不長眼力價的丫鬟,費盡心思的擠進她房間裡,那可就露餡了。
「是,奴婢知道了。」
她親自檢查了窗戶和門,關好了,也鎖嚴實了。
靜悄悄的杜府,就連花園裡知了的叫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杜念雲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踏實。自己睡了近二十年的床,第一次覺得這麼不舒服。
「咯蹬」是有人撬動門鎖的聲音。
杜念雲不敢輕易掀起床幔,生怕被不明人物抓住。她只好躲在床腳,把被子堆成人型,放在床上。
那人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幾乎沒有一點腳步聲。
「輕功真好。」她忍不住在心裡讚歎這個對手。
他越來越靠近,她甚至能隔著床幔聽見他的呼吸聲。杜念雪屏氣凝神,手裡握著的是她藏在枕頭下面的匕首。只要這人敢掀開床幔,她肯定讓他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把手裡的刀放下。」
未見其人,先問其聲。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可杜念雲還真的就放下刀子了。
「你個挨千刀的,你可嚇死我了!」她一腳踢開床幔,撲在來人身上。「有意思嗎?」
仲承澤把她抱了個滿懷,「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你不回來,只好我親自來了。」
他抱著她躺在床上,「我覺得我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你是怎麼醒的?」
「我壓根就沒睡,這張床一點都不舒服。」她嘴裡嘟嘟囔囔,憤憤不平的拉著仲承澤的手使勁的錘床,「錘壞了我就有理由換一張了。」
「是床不舒服,還是因為沒有我在身邊啊!」他壞笑挑眉,「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一句話,讓杜念雲渾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張開了,「你好噁心。」
「行了,我不鬧你了。趕緊睡覺。」他像抱著孩子那樣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我在這裡,你安心睡。」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杜念雲就睡得一塌糊塗,恐怕是雷也打不醒。
天還沒亮,隱隱的有些昏黃透進房間裡,仲承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輕手輕腳的起身,整理一下衣服。
「要上朝了嗎?」杜念雲翻身把被子滾在身上,迷糊的問了一句。
「嗯,你接著睡覺,我先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揮一揮衣袖,沒有留下一絲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