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杜念雪抱著仲承澤在他懷裡滾了兩圈之後才慵懶的睜開眼睛,「你說,過了十年二十年之後,你還能每天早上都任由我撒嬌賴床嗎?」她頭髮凌亂,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問。
「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這一輩子我都這麼對你。」
杜念雪心裡彷彿是吃了蜜似的,也不管自己剛起床沒有漱口,就在仲承澤嘴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最愛你了。」
「王爺,皇上派人來了,請您今天務必去上朝。」
「我知道了。」仲承澤把被子蓋在杜念雪身上,「接著睡,睡到自然醒,我去上朝了。」
「去吧去吧!」她嘴上說著,雙手卻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角,就好像是被遺棄的小乖乖。
「要不我把你背著上朝?」
「才不要!看著那些倒胃口的人,聽著那些倒胃口的事,我就倒胃口。」
仲承澤聽她句句話不離胃口,也明白過來,「小桃,今天讓府裡飯菜豐富一些,點心也多一點,可不能委屈了王妃。」
「我知道了,王爺。」小桃臨走轉身看一眼杜念雪,衝她吐舌頭。
仲承澤最後還是如願以償的去上朝了,這是他身為臣子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是,今天這早朝,沒有以往的昏昏欲睡,反倒是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昨夜北涼皇宮派人送來錦書,北涼大皇子和小公主要來平夏遊玩,順便見見多年未見的親人,不知你們怎麼想的?」皇上手裡拿著珍貴的信紙,恨不得把它握得皺皺巴巴。
這個故事要說起來,還有些淵源。
當年平夏建國初期,時局動盪,北涼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提出了和親的主意。先皇早知道他們圖謀不軌,一直周旋著,雖然是借了北涼的糧草,可最後,也沒有娶北涼的公主。結果到了皇上這一代,北涼頻頻的用這個為借口,為難邊疆的人民。當年皇上年輕,地位不穩,太后做主,迎娶了北涼公主賀蘭曼青,也就是當今皇后。這件事,才算平息下去。
「北涼和平夏素來交好,這一次,也算是友好往來,兒臣覺得可行。」太子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場,讓皇上的臉色更加難堪。
仲承澤側頭看著得意的太子,心裡在想,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臣覺得既然北涼使臣要來,我們也不能攔著,也許,這一次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商議。」說話的是駙馬。畢竟平夏沒有任何理由阻擋北涼的使節,只好公正的說。
皇上眼神深沉的看著仲承澤,「澤王有什麼意見?」
「來唄,挺好的,說不定還是來和親的!」他的一句話,差點兒沒給皇上氣吐血。
平夏日益壯大,早就不用和親來鞏固疆土了。仲承澤的一句話,無疑是提醒他當年的屈辱。同時,讓皇上更加看太子不順眼了。
「行了,吩咐下去,這個月十五,北涼使節進京。」他甚至連多餘的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從龍椅走下來。
大家明白皇上在氣什麼,又都不敢說。當朝太子,怎麼說也流著北涼皇族的血,而澤王,又時不時的添油加醋。
太子去了皇后那裡,孟向羽索性就大膽的跟著澤王走出金鑾殿。「今天這樣說,不怕得罪人?」
「我不說也已經得罪了。最近你很忙?」兩個人並排走著,說話都是低聲細語,謹防旁邊的人聽見。
「剛接手,陸丞相留下一攤子破事處理。」他無可奈何的搖頭,「太子又事事都想插一腳進來。」孟向羽語氣不輕鬆,又帶著一點嘲諷,「估計真的是被你逼急了。可你明明都還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