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一步,杜念雪就後退一步。她也想不通,曾經的妻奴仲承澤,一天之間為什麼就變化這麼大!因為陸達的所作所為,還是因為若妃的死亡真相?只是,她感受到的變化,他自己卻不自知。
「我需要好好想想。」
「可以,那也要會王府之後再想,你在這裡想,無非就是想著怎麼離開我!」他快走兩步衝上去,把杜念雪困在自己懷裡,「我不能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別說是行動,就連一點點想法,我都受不了。」
這溫暖的情話,熟悉的懷抱,終於讓她安下心來,「真的?」
「千真萬確。」他拉著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你不知道,你不在身邊,我的心,都空了。」
小插曲的結果當然是杜念雪歡天喜地的跟著仲承澤回到王府了,而他,也因為念雪的反對,不再執著和太子爭皇位這件事。
入夜,可憐的澤王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床邊蹲著馬步,頭頂舉著盛滿水的瓷碗。「這水撒了一點,就要多加一個時辰。」他額頭上已經滲出絲絲汗水,卻始終一動不敢動。
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杜念雪拿著竹竿站在旁邊,時不時的敲打他的腿,「蹲下去,動作不到位,加半個時辰!」
他已經急不得現在是幾時幾刻,腿肚子發抖,脖子僵硬,整個人都要散了架。
「唸唸——」
杜念雪如同教務老師一般的,小棍直接抽在他屁股上,「別想偷懶,今天懲罰不完,還有明天!」
仲承澤彷彿看見了自己悲催的夜晚生活。
就在他半蹲著似乎快要成為雕塑的時候,杜念雪繞著他轉一圈,戳了戳他額頭,「把碗拿下來,時間到了。」
「謝天謝地,我再也不敢了。」這一次的教訓足以。
儘管仲承澤答應了杜念雪不再爭奪皇位,可她還是不放心。躺在她懷裡的時候,她諂媚的幫他揉揉肩膀,按按小腿,「真心放棄爭奪?不是因為我逼迫你的?」
仲承澤警惕的看著她,「你不會又想著什麼花招對付我吧?」
「只要你老實回答我,我不會再懲罰你的。而且這件事我是講道理的,體罰沒有用。」她似乎忘了,剛才嚴苛到變態似的那個人也是自己。
「你說的話有道理,我也仔細想過。這天下都沒有你重要,如果為了皇位,讓你不開心,我還要它做什麼!」他翻身壓在杜念雪身上,整個人的重量都由她承受著,「要不是今天被你罰得四肢發軟,我肯定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杜念雪狂放的張大嘴巴哈哈大笑,「我看明天下不了床的就是你!」
他用額頭撞了一下她的,然後封住她的嘴,「讓你嘴唇腫的沒辦法見人也行。」
雨過天晴,門口兩個偷聽的人害羞的相視一笑,「終於回來了,我可再不想跟著王妃漂泊在外,孟寶,你可要關好你們家王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別得罪了王妃之後才後悔。」
找了一夜,孟寶也是眼睛都不敢閉上。「誰說不是呢!真是要燒高香,以後王爺可別再得罪了王妃才是真的。」
兩個人捶捶肩膀踢踢腿,也各自回到房間裡。
深夜寂靜的京城街道,偶爾有幾匹馬噠噠的穿過,直接衝到皇宮門口,「北涼國的信函,讓我進去。」馬上的人拿出自己腰間的令牌,確認無誤之後才被放行。
「行了,信函給我,明兒一早,我會親自呈給皇上,你先下去休息。」李元德接過蜜蠟封著信函,對信使說到。
「有勞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