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澤緊張的已經分辨不出來她是真話還是撒嬌了,「沒有胡說。我都想好了!」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他沒有喘息的功夫,把自己的計劃事無鉅細的都說了遍。
杜念雪驚歎他口才如此好的同時,也在心疼原來他心裡恨著這麼多人。
她硬拉著讓他躺在自己身邊。
「不行,小桃說現在不能擠著你。」
杜念雪哭笑不得,「虧你自己也會一些醫術,就這麼躺著你能擠著我?你也太!」她已經找不出來什麼形容詞來說了。
仲承澤最後還是遵命的躺下去了。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抬頭看著簡陋的帳篷。「阿澤,就算我出了事情,我也希望你好好的。」被窩裡,她的手不老實的攥著他的一根手指,「比起我自己,我更怕你出事。」
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杜念雪最擔心的不是自己,反倒是讓她魂牽夢繞的仲承澤。
「不行。」終於,他翻身側頭看著她,因為剛剛解毒,肩膀上還帶著傷,念雪的臉色依舊蒼白。仲承澤閉上眼睛,湊近她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想想如果我一個人生活,身邊沒有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固執。這件事就算是說不通了。杜念雪長舒一口氣,「算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們以後都好好的,誰也不能出事。」
天亮了,大部隊終於啟程準備出發的時候,杜念雪才看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瀚王。不過她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這個樣子回去交差,父皇不會怪罪你?」
「我管不了那麼多!」在馬車裡,他好不介意的吃豆腐。
接下來的幾天行程,終於順順利利的到達京城。和當初的建康一戰一般,京城的老老少少早就聽說了澤王的壯舉,臨城不僅得救了,就連臨河,也從禍害多端變成了造福一方。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出來迎接,不僅是皇上和皇后,就連瀚王的母妃——玉皇貴妃也走出皇宮,站在京城城樓上,一起「歡迎」澤王的歸來。
皇上一番感慨和表揚之後,宋禹帶著他的王牌軍隊去了城外的大營駐紮,而被迎進城門的,也只有澤王一行人還有犯人瀚王。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群人很快就被送進皇宮了,馬車裡藏著的杜念雪和杜小桃,則悄悄的從他們眼皮底下溜進了澤王府。
「兒臣參見父皇、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仲承澤固執的依舊沒有叫別人。皇上無可奈何,卻也無能為力。
瀚王現在和乞丐無疑,被架進來的士兵放下的時候,直接趴在養心殿的石板上。
「皇兒!」玉皇貴妃早在城樓上,看見瀚王的樣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默默流淚了。這個時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帶著她的貼身嬤嬤秦嬤嬤一起,把瀚王扶起來。「皇上,請允許皇兒去換衣服,洗漱一下。」
「去吧!」皇上也是著實看不過去了。
澤王坐在皇上左側的椅子上,若無其事的四處張望。
玉皇貴妃和秦嬤嬤可是滿臉淚水的把洗乾淨了的瀚王扶出來,「皇上一定要給臣妾和皇兒做主!」他們三個人撲通跪在仲志行面前。
仲承澤也不緊張,因為他早就料到了玉皇貴妃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主。
「起來說話!」
因為瀚王的胡作非為,也因為澤王現在的事不關己,皇上多少有些生氣,口氣也重了起來。
玉皇貴妃哭得更加梨花帶雨,「皇上,臣妾的皇兒啊,臣妾的皇兒——」就這麼一句話重複起來,哽咽的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