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的衣服本身就是解藥。我的衣服在解藥裡浸泡過的。」仲承澤還是有些懷疑,一直到雲一在瀚王身上搜出來外衫內襯有一塊不太一樣的布條,這才撕下來遞給仲承澤。
「那支殘箭你從哪得到的?」
面對澤王的問題,這個時候瀚王已經快要暈厥過去了,可雲四狠狠地踩著他的手,讓他死去活來。
「從那群死士身上拔下來的,在我的衣服上蹭了兩下,若是給我再多的時間,哼,你們根本救不回來!」他虛弱的聲音帶著死不悔改的高傲。
雲四得到了仲承澤的應允,在瀚王斷了的手上碾了兩下,就算是神醫,恐怕這雙手也救不回來了。
仲承澤把布條慎重的交到杜小桃的手上,「有多大的把握能確定這是解藥,而不是毒藥。」
杜小桃搖頭,「沒有把握。」
他們都不瞭解瀚王這個人,不知道他會惜命還是魚死網破。
「就用這個了!」誰都沒看見仲承澤一閃而過的淚花。他心裡已經發了毒誓,若是杜念雪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打算活了。這些曾經給他們造成傷害的人,他都會帶著一起下地獄。
開水浸泡過那窄端的布條,放涼之後被杜小桃喂到杜念雪口中。
五個時辰的限時已經過了。杜念雪維持著微弱的呼吸,也沒見好轉。
一旁解藥的藥鍋已經咕嘟咕嘟開始冒泡了,可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把煎好的藥汁端上來。「怎麼樣?」他已經亂了。
「還在昏迷。王爺你別急。」
「我能不急麼!」生氣的時候,他就在瀚王的手上踩一腳。
雲一剛把瀚王的手纏上紗布,止住了血。因為澤王的這幾腳,紗布也被浸透了,紗布底下的手,更是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終於,在半夜的時候,仲承澤忍著疲憊守在杜念雪身邊的時候,她才慢慢甦醒。
「小桃小桃,快點兒進來!」
杜小桃打開帳篷,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撲在杜念雪床前。「王妃,還認識我嗎?」
顯然是休息夠了,她也有了力氣,「你是來給我講笑話的嗎?」
「這就好了。」她號脈診斷,「把藥喝了,這毒也就解得差不多了。」
守在帳篷外的人,站了一晚上,終於可以放鬆的坐在門口,「謝天謝地。」
仲承澤看著杜念雪把藥汁喝得一滴不剩才放過她。「你真是嚇死我了。」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人就從眼前消失了。
「王爺,你這樣抱著王妃對她身體不好。」在收到杜念雪的求救的眼神之後,杜小桃冒死說了句實話。
仲承澤現在除了念雪的話,還聽小桃的話了。
「好吧!」他不捨得的把她放平在床上,自己則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睡吧,我守著你。」
從生死邊緣走過一轉的杜念雪,眼神裡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脆弱,她雙手抱著仲承澤的手臂,像個無尾熊似的纏上人家。
「睡吧,我不走。」他溫柔的摸摸她的秀髮,「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也不希望你奮不顧身的替我擋箭。」每當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還忍不住顫抖。「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你知道嗎?」
杜念雪點頭,還沒恢復血色的小臉皺成一團,「我也沒想那麼多。」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委屈。
「我不是說你,是擔心。我都想好了,你要是救不活我也就不活了。管他什麼天下、什麼百姓,都得陪葬。」
聽見仲承澤霸氣的宣言,杜念雪心裡多少還是甜蜜的,可嘴上還是矜持著,「聽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