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雲閣現在散落在外的一百人,幾乎都是靠杜家的生意來支撐生計,反正杜念雪也不差他們接生意賺的那一點點錢。相比之下,把崇雲閣的人用在自己身邊,她更加安心。
雲一和雲二每個人手裡都帶著一本賬冊,規規矩矩的站在她面前。「閣主,這是在瀚王和陸丞相家裡搜到的賬冊。」
杜念雪接過來,隨手都扔給仲承澤,「你看吧,我看這些都想吐。」她還藏了一句話,我也想把他們都弄死。
「白家的賬冊呢?」在白家倒台的時候,崇雲閣的人就沒有搜出來有價值的東西。
「雲三跟了白家一路,還沒有回來。」
「好,告訴他,無論如何,白家的賬冊也要到手。」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仲承澤已經大致的把賬冊瀏覽了一遍,「這裡只有京城裡的人,散落在平夏各個角落裡的官員的賬冊,瀚王居然沒有記在這裡。」
杜念雪歎氣,「下手晚了,估計是隨身帶在身上了。畢竟他這次要用到。」
「不如我和雲一隨著瀚王的軍隊去臨城。」
杜念雪低頭沉思一會兒之後搖頭,「不行,瀚王隨身攜帶賬冊,肯定不會隨意亂放。反正有了這些也不怕了。謄抄一份之後,把送回去,免得打草驚蛇。特別是陸丞相府,千萬小心。」
仲承澤看著杜念雪低頭不語,坐在她身邊,「想什麼呢?」
她還是沒有說話,深沉的看他一眼,又看看正在抄寫賬冊的雲一雲二,「我擔心瀚王這次孤注一擲。」
「這麼一點點錢,他會那麼傻?」
「以前是他和太子,他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現在你好了。這又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她抿了一下嘴唇,期待的看著仲承澤,「介不介意把當初落水前後的事情告訴我,我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沒想到舊事重提,仲承澤本來也沒打算隱瞞,只是很久遠了,久到他幾乎都我那個極了。
那年他十歲,母妃若妃去世兩年了。早上,皇上下朝之後照例來到弘館查看他們的課業。
太子年長,也只有十一歲,三皇子瀚王當時九歲,可年齡居中的澤王,卻是最得太傅賞識的。
本來皇上和太傅之間的對話沒有人參與,偏偏當時在弘館伺候的小太監被皇后收買了,結果皇上的話,一字不差的傳到皇后耳朵裡。
「什麼?」皇后聽完小太監的話,臉色泛白,「想要廢太子重立?當我是死了嗎!」桌上的東西都被她扔到地上,摔得粉碎。皇后孤零零的站在房間裡,雙手握拳,青筋爆出。
也就是第二天,皇上還沒下朝的時候,太子連同瀚王邀請他去湖邊比賽背詩詞,結果,還沒等開口,就被兩個人聯合推下水了。當時,在他身邊的還有孟向羽。
回憶起來往事,仲承澤依舊有些心有餘悸。「還好當時他們不知道我會水,否則也不會選擇這個方法。」他苦笑一下,語氣輕鬆,卻沒有能緩解杜念雪心中的痛。
「讓你受苦了。」她回頭抱著他,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也是。」
兩個人相視一笑,似乎在慶幸不幸的童年,才能讓他們走到一起。
「這就對了。你好過來,就是對瀚王和太子最大的挑戰。如果你和太子爭位,瀚王估計就想坐收漁翁之力。如果你加入他們兩人的戰爭,瀚王也只有糧草齊全,才敢發動戰爭。」經歷過建康戰役,杜念雪對戰爭有了切身的體會,「我不想皇家的爭鬥連累到百姓。」
「好!只要可以,我就不會牽扯別人。」仲承澤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