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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4、再不瘋狂就老了(10月8日)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34、再不瘋狂就老了(10月8日)

    就在這個節骨眼,莫愁竟然打電話過來。愛惠正殩沫蟬紅著臉,趕緊走到一邊去接聽。莫邪側豎著耳朵偷聽著,不過現在真想隔著電話,狠狠兒踹莫愁一腳!

    壞事兒的!

    電話接通了,莫愁就問,「沫蟬你想到法子該怎麼幫小爺沒?」

    「我……」沫蟬有點後悔接電話。心說,我就算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告訴你啊!於是只能撒謊,「不知道啊。」

    為了讓謊言更有點逼真的效果,沫蟬還多此一舉地問,「莫愁你把藥放哪兒了?我找出來給他吃!就是在青巖我第一次看見你,你手裡舉著的那個小藥瓶。櫞」

    莫愁也一本正經,「啊,那個啊,不管用了。重病需用虎狼藥,沫蟬你得給他重一點的……」

    虎狼藥……他特麼本來就是個狼了,還怎麼要他如狼似虎啊啊啊啊!

    沫蟬咬牙切齒,語氣裡還不敢帶出來,「師太,教我。嚓」

    莫愁在電話裡繼續一本正經,「如果你實在沒想到法子,那這麼著吧:沫蟬你到廚房裡去,吊櫃第二個抽屜裡有我密封好的一袋子藥材。你給加到洗澡水裡去,讓小爺泡浴。」

    沫蟬有點愣,「他身子看起來很虛弱,怎麼還能再泡澡?」

    「沫蟬,那是藥浴。」莫愁聲音彷彿扭曲了下,「嗯,是治病,不是普通的沐浴。」

    「這樣哦,」沫蟬皺眉想了想,好像武俠片裡的確出現過類似這樣的鏡頭,便點頭,「那好吧。」

    莫愁還補充一句,「沫蟬你聽我說:雖然是藥浴,可是畢竟是熱水,他難免更加虛弱。沫蟬你要看好他。」

    「師太你放心吧。」沫蟬大義凜然,「我肯定不會讓他淹死在浴缸裡的!」

    沫蟬放下電話,轉回去看見莫邪一副要抽筋了的模樣,便忙奔過去扶著他,「你怎麼了?又嚴重了?」

    莫邪繼續五官扭曲的模樣,緩了口氣說,「別搭理莫愁。」

    沫蟬歎息,「都這樣的時候了,你還沒忘了吃莫愁的醋?莫愁打電話來都是為了你,你還讓我別搭理他!」

    莫邪一副要暈倒的模樣,「你莫非,真肯信他?」

    「當然!」沫蟬扭身進廚房去,「既然這麼多年一直是他幫你調理身子,那我自然信他的。」

    如果不信莫愁的,那她又能怎麼辦?有草藥,總比她自己當他的藥,要好得多吧!

    他的浴室好大,比她的房間還大。靠牆有瓷磚砌起的淋浴間;浴室中央又有個超級size的原木浴桶。那浴桶的體積,比得上雙人床。

    沫蟬想到這兒,趕緊劈手給了自己一記。想什麼呢這是,比喻成什麼不行,偏想像成那破玩意兒!

    沫蟬趕緊牽住自己思緒,只埋頭去放水,然後將藥草都擱進去。藥草遇到熱水,緩緩沁出碧瑩瑩的顏色來,染透整缸水。在幽褐燈光映照下,整缸水翠碧,澄澈透明,讓沫蟬想到一個詞兒:一池春水。

    靠~~,沫蟬趕緊一捂腦袋:拜託腦袋君,咱表這麼狂奔了,成不?

    「好了麼?」就在此時,莫邪的嗓音傳來。柔膩絲滑,又帶著微微的沙啞,像是大提琴最深沉部分的弦奏。

    沫蟬驚得一跳,急忙轉頭去看他。他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走到了門口來,此時正慵懶地靠著門板,目光綿長地向她兜過來。

    「你怎麼來了?」沫蟬慌亂地從腳凳上爬下來,「你應該乖乖等在沙發上,我放完水了自然會來扶著你。」

    他卻搖頭,「我不要那麼久看不見你。」

    雖然很動聽……可是沫蟬還是呲了呲牙,「你現在這麼虛弱,半道摔倒了可怎麼辦啊!」

    伸手扶著他走進浴室,地面微滑,他的體重便又都傾在她肩上。他就伏在她耳畔,灼熱而沙啞地說,「誒,我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剛剛自己走這兩步,就把剩下的力氣都用完了。蟲,不如不泡了。」

    「那怎麼行!」沫蟬忍著頸側酥麻,「這是治病,不能不治!」

    他勉強扶著浴桶邊沿,喘息而立,「真的不要了……我坐不住,衣服都脫不下。」

    「還有我呢!」沫蟬顧不上害羞,抬眼望他,「我給你脫。」

    「噗……」他彷彿被口水嗆了一下,半邊紅頰,長眸漾醉,卻果斷搖頭,「不行!」

    「磨嘰!」沫蟬自己也快點燃了似的,「跟剝個粽子、扒個苞米的,沒什麼區別!」

    他只能又「噗」了一聲,整張臉都染了薔薇紅色,黑瞳潤澤明亮得宛如漾起星火來,「……不光脫衣,還有沐浴。蟲你受不了的,我們還是不要泡了。」

    還有沐浴……沫蟬用力喘息,可是還是覺得窒息,她用力深呼吸,「要泡!再說不泡,我抽你啊!」

    用力避過他燙人的目光,她只盯著那裊裊升起白霧的一池碧水,「你只要乖乖進去就行了。其餘的,都交給我。」

    其餘的,都交給她……莫邪的想像控制不住地一直歪了下去,手指摳緊木桶,已是話都說不出來了。身子某個部位火燒火燎地腫脹而起,讓他非常擔心,怕被沫蟬發現他原來還這麼精力充沛……

    幸好沫蟬慌亂更甚,目光只盯在他胸襟第二顆紐扣周邊的範圍,沒往下看……

    沫蟬看他半天不說話了,便乾澀出聲,「內個,你要是說完了,那我就動手了。」

    「嗯?」他的腦袋這一顆也迅速變成木瓜,有點沒回過神來。

    沫蟬連耳垂兒都紅透了,「我是說,我要幫你脫衣服了。」

    「呃,歡迎。」他所有的力氣都貫在指尖兒上,死死扣住桶沿兒,才能讓自己站穩。

    「歡迎你個大腦袋!」沫蟬對他的用詞很過敏,伸手拍了他一下,「我很快的……」

    她說她為男人脫衣服,速度很快的?呃,難道是說很熟練?他忍不住挑眉不滿地瞪向她。

    沒等暗醋吃完,她果然很快地,將他衣裳粗魯地直接就那麼扒開了!——全然沒有想像中的柔情蜜意,而是真的跟扒苞米一樣的手法……

    莫邪好懸哭了,不過強忍住了。

    沫蟬再做心理建設,可是一眼看見他緊致光滑的胸膛,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那裡如玉潤澤,肌肉線條完美賁張,更讓她沒辦法不看一眼的是——男性的兩顆豆豆,那麼傲嬌而又呆萌地激凸而起,淡淡粉紅,繞著一圈兒巧克力色,很好吃的樣子……

    是浴室悶熱吧,他光華緊致的皮膚裡,滲出細細汗珠。汗珠將他的皮膚沁染得晶瑩耀目,奪人心魂……沫蟬深深吸氣,不自知地伸出舌尖兒,舔了舔唇。

    「唔!」沒料想,她的動作引得他控制不住地悶哼出聲。

    沫蟬慌亂抬眸,「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麼?」

    當然!她當然有個地方已經不舒服到就要爆炸了!

    可是不能告訴她……他只能咬緊牙關,用力搖頭,「我只是,害羞。」

    害羞……

    沫蟬咬住唇樂,「害個什麼羞啊?你們男人光著大膀子滿地晃的,這又怎麼啦?」

    他用力平緩呼吸,「……是怕你不喜歡。」

    沫蟬眼神兒一轉,旋即又垂下頭去,「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他又緊張,「沒有喜歡,還是沒有不喜歡?」

    沫蟬真想就這麼逃跑算了……

    可是看他渾身輕顫,站立不穩的樣子,只能豁出去,「我很喜歡!你放心了吧?」

    喜歡到,都想用嘴去嘗……該死的!

    「好極了。」他悄然長出一口氣,「繼續,向下。希望你,依舊喜歡;呃不,是希望你,喜歡更多!」

    沫蟬傻了,抬眼瞪他,「你說什麼呢?!」

    下面是什麼呀,他說希望她喜歡更多!媽的,這算調.戲了吧?

    莫邪也是大囧,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你繼續;而希望我自己,精益求精……」

    精,精你個大頭鬼啊!

    沫蟬瞪著他,心裡罵翻了天,可是嘴上又不能直說出來。只能尷尬地拍了他一下,「你攢著精神吧,還跟我貧嘴!」

    攢著,精……莫邪再一次歪樓。

    更讓人慌亂的是,沫蟬這一下子正好拍在他luo了的胸膛上。觸手而酥,兩人都被電流滾過,同時一顫。

    沫蟬受不了了,趕緊閉上眼,伸出手去扯他腰帶。與其遭這零碎兒的罪,不如直接將他全都扒光,扔進水裡就省心了。

    可是越忙越出錯,扯腰帶半天沒扯開;拉扯之間,她的手還數次掠過他隆起的部位——於是隆起的,便更高隆起。

    「啊!」沫蟬要瘋了。

    莫邪每次被她碰一下,便渾身振顫一次。看她竟是連脖子都紅了,便不忍心地按住她手,「好了,腰帶我自己解。」

    腰帶解開,長褲翩然落地。沫蟬窒息地望向他——就連小褲褲,都是純白的。裹著他的身子,玲瓏浮凸,輪廓畢現……

    該死的,他如果去做內.褲廣告,那一定賣翻了。

    「……喜歡麼?」莫邪也張大口喘息,放能說出話來。她只是這樣盯著他看,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哦天,她這個壞丫頭!

    沫蟬被問得瞠目結舌,半晌方想起應該憤而別開頭去,「你問我喜歡什麼?呃,你那個小褲褲哦,挺好看的。ck嚎?看過無數男模的廣告了。」

    氣死他,哼。

    莫邪果然抿緊了唇,二話不說當著她的面便拉下褲腰……沫蟬終於破功尖叫一聲,雙手摀住眼睛。莫邪這才笑了,轉身自己邁入浴桶去,坐入水中,「好了,你睜開眼吧。」

    沫蟬大汗淋漓,隔著水霧瞪他,「……感覺,有沒有好點?」

    你坐在碧水白霧裡,目光濕潤地望她,「你說呢?」

    沫蟬搖頭,「我又不是學醫的,我哪知道!」好吧,雞同鴨講就是了,反正不中他的計。

    他悶哼,轉回頭去,闔上眼睛,彷彿專心打坐。

    沫蟬不確定這藥浴需要多久,不過想起泡溫泉的規矩,都說是這樣的泡浴不要超過半個小時的,否則過猶不及。眼見過了半個小時,他那邊彷彿並無什麼變化。沫蟬便有點著急,避到門口去給莫愁打電話。

    莫愁一聽就驚了,「沫蟬你的意思是,讓小爺自己在藥水中坐了半個小時?天啦,你怎麼不進去?」

    沫蟬噴了,「師太你找死啊!我憑什麼進去啊?」

    莫愁在電話那頭彷彿理所當然,「因為,那藥不能對他直接起效,必須要你來當藥引啊!」

    「師太你胡說八道什麼!」沫蟬跳腳了,「你敢騙我的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真沒瞎說。」莫愁不慌不忙解釋,「沫蟬你得進去跟他同浴。讓藥水都進你身子裡,再由你的汗毛孔蒸發出來,凝成的露滴,才是他的藥。」

    「莫愁,我問候你八輩祖宗!」沫蟬一聽就瘋了。

    莫愁嗓音淒楚哀婉下來,「沫蟬,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才是他的藥;這世間其他的藥材,都只能是補充,終歸要你的身子轉化了,才能救他。」

    沫蟬扔下電話,走回浴室的時候,已是跌跌撞撞。

    竟然要那麼成為他的藥,要那麼才能就他——那情景,只要稍微想像一下,都讓她渾身發燒!

    可是就在她出去的那麼一點時間,莫邪卻已經發生變化。他面色益發蒼白,坐在溫水中卻似乎冷得在打擺子,牙齒都磕撞到一起去,得得直響。

    沫蟬拋開雜念,急問,「你怎麼了?」

    莫邪長眉緊蹙,「渾身汗毛孔全都張開,只覺元氣非但沒有凝聚,反倒更快渙散。蟲,我冷。」

    之前還有笑謔,可是這一刻的痛楚卻全都是真的。熱水彷彿千萬隻小手,每隻小手都等在他一個汗毛孔外,將他僅存的元氣,一絲絲地全都奪走!

    沫蟬來不及猶豫,直接撲入水中,「我來了!」

    莫邪此時已經冷得說話都困難,他手指緊緊扣住桶沿兒,骨節泛白,「蟲你聽我說,別信莫愁的。這世上沒有什麼草藥,能救得了我;他是逗你,玩兒呢。趁著我現在還能自制,你走吧。我自己,沒事的。」

    獨自身處冰天雪地裡,面前就是軟玉溫香,想要抗拒,是這三界內最嚴重的酷刑。

    沫蟬努力將身子都浸入水中去,目光卻堅定下來,「我知道這草藥其實沒用。可是我還知道,這藥材怎麼才對你有用。」

    水熱,她感知到自己的毛孔緩緩張開。她喘息,伸出腿去,藉著水的浮力,纏上他的腰。

    他的身子即便在水中,也是冰冷的。她拋開最後的矜持,主動坐上他膝頭。身子微微後仰,露出被熱水染紅了的皮膚,「……舔我!」

    極致的渴望,卻又要極致地壓抑,莫邪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蟲你說什麼?」

    沫蟬抱緊他頸子,「該死的,別再讓我多說一遍:這是最後一遍,你聽清了——舔我!」

    「真的?」莫邪使勁閉緊眼睛,維持最後一絲游離的神智,「蟲你聽我說,我不想讓你事後恨我,更不希望你後悔。」

    沫蟬在他背後,暗暗勾緊了腳趾,「媽的,非要我自己說出來麼?狼崽子,我喜歡你舔我!就算當初在青巖,就算咱們剛認識,可是被你舔過了之後,我也沒恨過你,更沒後悔被你舔過!」

    反正都瘋了,就醬紫瘋到底吧……

    反正都說過愛他了,索性連當初的實話也招了罷……

    「原來是這樣……呵呵。」

    他渾身依舊冰冷,可是卻明顯語氣連貫和緩了下來。他微微挑高一邊眉毛,狹長的眼睛漾起薔薇輕紅,趨前捧住她的tun,「原來從第一次就喜歡,是不是?原來從剛看到我,就愛上了,是不是?雖然那時還隔著江遠楓,你卻也知道,真正能征服你的人,是我,是不是?」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只是知道,他跟江遠楓,帶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

    與江遠楓在一起,是心安,是暖陽和煦;可是他從一開始就是侵略,就是邪肆,就是讓她心驚肉跳。

    這世上的愛情大抵都可歸於這樣兩種形式:靜水流深,抑或***。未必是孰優孰劣,關鍵只是關乎個人感受罷了。喜歡寧靜的,便只想細水長流;而骨子裡不馴的,自然便會被轟然點燃。

    也是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骨子裡,藏著火種。藏了23年,再不瘋狂就老了。

    沫蟬沉了一口氣,不顧自己雙頰起火,伸手摟住他頸子。這一回,眼睛沒有逃避,而是直直凝視他。沒辦法不屏息,眼前的少年眉目流轉,華美無雙。她能有資格擁有他的愛,直如一場不敢希冀的夢。

    而這夢,活生生地就在眼前。

    她屏息仰頭,將自己的身子呈現在他面前,「還等什麼?難道,還要我餵你?」

    「嘁……」莫邪忍不住笑開,笑聲如琴弦,微光蕩漾,「就是要你餵我。蟲,我好餓。」

    「你說什麼?」她騎著他,高高揚眉。

    「……哦,我是說,我現在很虛弱。」他立馬改口,面露虛弱,「蟲,我沒力氣。」

    「你!」沫蟬咬牙,「行,我這次敗給你!」

    沫蟬喘息,tun再向他滑近些,將身子更貼近他的唇。微微的細汗,已密密地佈滿皮膚,無法控制的暖與濕,讓她奇異的顫.栗。微微俯身,將唇送到他唇邊,「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伸手捧住他的頰,讓他在她騎.跨下高高仰頭,她學著狼的模樣,主動咬住了他的唇……方才被莫言強行吻過,他看見了,她也難過,於是希望用這樣主動而徹底的回吻,讓他安心罷。

    微微猶豫一秒,她便勇敢地收緊了腿,纏緊他的腰身,腳踝抵住他緊而有力的臀;繼而,在唇咬住他唇的剎那,將濕.透了的身子,青澀卻又渴望地,貼住了他的胸膛……

    他喉頭滑過一聲獸吼,週身竄過輕顫!

    無月的山巔,四野墨黑。

    不知何年何月,有人在山巔建起一座望鄉亭。亭有飛簷八角,簷下掛銅鈴。山風瀝瀝而來,擾動銅鈴叮鈴。

    按說這樣的夜晚,不會有人爬山到這望鄉亭裡來。可是今晚,漆黑的夜色裡,偏在那亭子裡點燃了一盞淒白的燈幡。

    燈幡隨風搖曳,淒白燈影悠蕩。有黑色緊身皮衣褲的女子坐在白燈裡,一把長髮黑如烏木。只有那一彎唇,在黑夜白燈裡,紅得如血。

    她遙遙望著黑暗籠罩之下的關山,目光掠向某個隱秘山谷中的小樓。從這裡雖然根本看不見小樓,更看不見小樓裡的人和事,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始終都掛在那裡,從沒有離開過。

    只不過,有人根本不在乎。

    背後石階上傳來腳步聲,另一勁裝女子躬身,「大小姐,閉月不肯奉詔前來。」

    獨自立在亭中的女子自然便是綠蟻,而前來稟告的則是沉魚。

    「哦?」綠蟻也微有驚愕,轉頭去望沉魚,「他竟然敢違逆我?他怎麼說?」

    沉魚蹙眉,「閉月說,多謝咱們冬家當年救了他,他這些年來也拼盡了一切來報答冬家……只是現在,他累了,想跟大小姐告辭,說哪怕只當一個遊蕩在山林間的孤魂野鬼也好,只想能夠,來去自由如風。」

    「來去自由如風?」綠蟻挑唇一笑,「他想得美!當年既然接受我冬家的御魂咒,以孤魂之身而依舊能自由在陽間行動如人……他就是早訂下了靈魂契約的!如有違背,他便該魂飛魄散!」

    沉魚點頭,「只是落雁和羞花都不在,婢子獨自一人實在是敵不過閉月……」

    「我知道。」綠蟻淡淡點頭,「我也沒怪你。閉月有多強,我自然清楚。」

    沉魚沉痛搖頭,「沒想到,閉月他竟然忘恩負義!」淒白燈影掃過,隱約照亮沉魚眼角一滴淚。

    綠蟻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一直喜歡著閉月。只可惜他不接受,可是你依舊對他下不去手。」

    「大小姐請諒!」沉魚驚得跪倒在地。

    「我不怪你。」綠蟻轉回頭去,繼續遙望那隱秘的山谷,「女的都這樣,都會明知道自己傻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去愛那個傢伙。」

    綠蟻頓了頓,「實則,閉月說得也不為過。他這麼多年對我冬家忠心耿耿,也算立下汗馬功勞,他若真的想請辭而去,我也不至於非要攔著他。」

    綠蟻這句話,是說給沉魚聽的。沉魚深愛閉月,綠蟻不會讓沉魚為了閉月也對她生出異心。

    「只是這一回閉月實在太不像樣。他說他想當孤魂野鬼,這都是說謊,實則他不肯再繼續侍奉我的原因,是他投誠給了夏沫蟬!」

    綠蟻再回眸望沉魚,滿眼已是冷寂,「他不但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夏沫蟬使心機,幫他找回了他從前的戀人;於是他就什麼都放下,只回到那個女人身邊去了。為了感謝夏沫蟬,他當然不會再聽命於我!」

    沉魚攥緊手指,指節卡卡出聲,「夏沫蟬,真該死!」

    「夏沫蟬該死,閉月也該小施懲戒。」綠蟻眸中冷漠無波。

    「大小姐,不要!」沉魚急忙求情,「他是重情重義的男兒,這次只是囿於情義……說到底,都是夏沫蟬那個女人的錯!」

    「你先別怕。」綠蟻緩緩笑起來,「我說懲戒閉月,是必須的,否則咱們冬家的規矩還立得住麼?只是對於閉月的懲戒,卻未必要施在閉月的身上。」

    「大小姐的意思是?」

    綠蟻冷笑聳肩,「閉月那個女人的肚子裡,還懷這個鬼胎……嗯,鬼嬰本不該留下來的,沉魚你去拿掉它,好不好?」

    只要傷了那女人,比傷在閉月自己身上還能讓他痛。綠蟻面色沉冷——敢於反抗她的,她決不饒恕!

    不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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