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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言和杜若錦從妙真寺回來,早有錦親王安排的侍衛上前,將他們護送回高家。
一路上,高墨言都靜默不語,杜若錦跟在他的身後也是一言不發,莫名有些心慌起來。待回到高家,即便是凌晨時分,也驚動了高家眾人。懶
大夫人自是不用說的,緊忙讓人準備些燕窩粥送過來,半是埋怨半是責問高墨言後,仔細勸了他幾句,又看見高墨言那副有些飽含鬱結之氣的模樣,大夫人心裡不由得來氣。
大夫人親自將一碗燕窩粥端給高墨言,桌上的另一碗卻是不曾有人給杜若錦送去,高墨言將手中的燕窩粥遞給杜若錦,杜若錦勉強得笑了笑,兩人心裡都不是個滋味。
大夫人眉眼俱是怒氣,說道,「為什麼高家的禍事總是少不了你?你這個女人可真是高家的煞星,如果你識趣些,你也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吧?」
杜若錦抬頭望了大夫人一眼,沒有搭話,將手中的燕窩粥隨手放桌上一放,帶著綠意便要出門,聽見大夫人在身後怒道,「看吧,反了天了,她竟然是這種態度,墨言,這種女人,你還留著做什麼?乾脆一紙休書休了吧。」
突然聽見高墨言長歎一聲,低聲說道,「娘,我好累……」
杜若錦身形一頓,站在遠處苦笑幾聲,心道,高墨言,難道這便是你我逃不掉的劫數?不是說過這才只是一個開始嗎?蟲
回到墨言堂,綠意給杜若錦打來水,杜若錦和衣臥在床上,終是困乏不耐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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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寺內,一蒙面人出現在清遠主持的禪房中,說道,「師傅,徒兒辦事不力,沒有殺死高墨言,請師父責罰。」
清遠主持早已沒有在人前的那副慈眉善目,沉臉怒道,「廢物,是誰叫你這麼莽撞?如果你一開始便挾制了杜沉香,還愁高墨言不上鉤嗎?」
那蒙面人聲音低了下去,有些不情願得說道,「師傅,杜沉香畢竟對徒兒有恩……」
清遠主持冷哼一聲,用手握住的念珠應聲而碎,俱成粉末,喝道,「恩情?難道師傅沒有給你講過我慕容一家被滿門抄斬之事嗎?你告訴師傅,可謂恩情?」
那蒙面人似是極為懼怕清遠主持,聽見此話,再也不敢頂撞,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問道,「師傅,現在該如何是好?」
清遠主持沉聲不語,許久,才狠厲說道,「殺……」
「水凝煙已然得知清方大師的死與師傅脫不了關係,是不是一同……」
「不,留著她還有用,挾制她父。」清遠主持眼中精光閃爍,透出來的那股犀利狠厲,令人畏怖。
「錦親王那邊……」
清遠主持緊鎖眉頭,似是也有些費神,說道,「容師傅好好掂量一番,錦親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觸及為好。」
「可是,他已然知曉我們的動機,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先出手?」
清遠主持似是有幾分把握,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說道,「他為了平衡局勢,自然不會輕易朝我出手,否則那個人也會要了他的性命……」
清遠主持又低低囑咐了那蒙面人幾句,才遣了蒙面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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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堂內,杜若錦醒來的時候也是過午,綠意侯在門外,聽見動靜便進來服侍。
杜若錦狀似無意得問道,「二少爺沒過來嗎?」
「二少爺一大早便出去了,聽說錦親王昨夜連召御醫救治桑菱,其中御醫裡面便有老爺,二少爺今早上便是去了桑府探望桑菱傷勢。」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手裡握住的玉梳也滑落到了地上,綠意彎腰給她撿起來,歎道,「二少奶奶,您也別急,這事明眼人都會看得出,是桑菱的一廂情願,只不過她這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怕是……」
「綠意,你不用說,我心裡全都明白,我對她也是好生敬佩,也對她十分感激……」杜若錦望著鏡中的自己,輕觸臉頰,為什麼這麼許久了,自己看著自己的面容還是感覺這麼陌生呢?
「二少奶奶,如果二少爺為了報恩……綠意是說如果,」綠意未等問完,看見杜若錦的臉色微變,急忙解釋。
杜若錦執筆畫眉,淡掃紅妝,說道,「綠意,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想說,如果二少爺愧疚之下將桑菱娶進家門,我該如何是好?」
綠意有些不自然得說道,「二少奶奶,您也別多想了,綠意只不過隨便說說罷了,二少爺那麼喜歡你,想必任何情況下,也不會委屈了您的。」
杜若錦放下手中的炭筆,淡淡說道,「他即便那麼做,我也會理解,再者說,即便他沒有那麼做,誰的良心便會過的去?」杜若錦語氣平緩,似是不帶任何的情緒,可是誰又知道這句話是費盡了多少心力才艱難講出?
綠意輕咬嘴唇,過了一會才試探說道,「二少奶奶,與其,與其任事態那般發展,為什麼不能主動去扮演一個寬容大度的人?」
杜若錦挑高了眉毛,半是嘲諷半是責問,說道,」你是要我主動到桑家說,要讓出正室位置,然後再叫墨言娶她進門?」
綠意看杜若錦臉色不虞,旋即輕搖頭,不敢再提。
杜若錦卻沒有放過她,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綠意,你忘了,我對感情的事一向做不到寬容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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