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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親王回到房間,杜若錦還未醒來,面色蒼白,嘴唇已經有些發白,錦親王定定得看這個熱情機智的女子,有些失神。
她要死了嗎?她難道就這樣脆弱嗎?她難道不應該是比仙人掌還要頑強的女子嗎?懶
門外輕輕叩門,原來是王府總管張貴趕過來,見到錦親王無恙,鬆了口氣,說道,「張貴見過王爺,還好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得老天保佑,沒有受傷,否則張貴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錦親王不耐道,「廢話少說,本王讓你帶來的東西帶來了嗎?」
張貴畢恭畢敬得說道,「張貴按照王爺信裡的指示,將王爺裡的人參靈芝,還有先皇所賜的還魂丹,還有平日滋養的銀耳燕窩等都帶來了不少,並且調集了八百御林軍守護在妙真寺周圍,來保護王爺的安全。」
錦親王皺眉,說道,「誰讓你動用御林軍?憑你也有權利調集御林軍?小心回頭御史在皇上面前參本王一本,說本王縱容家奴任意妄為,看到時候怎麼保得住你的狗命。」
張貴絲毫沒有被錦親王的呵斥嚇到,反倒笑道,「張貴哪裡有膽子去調集御林軍?是張貴來的路上,遇見了御林軍李將軍,他奉皇上之命,特來護送王爺下山。聽說皇上得知王爺遇刺之事,勃然大怒,下令錦州城總督將兇手限期捉拿歸案。」蟲
錦親王沒有搭話,突然想到,「既然皇上已經得知此事,御醫也應該到了吧?」
張貴不以為意,上下打量了錦親王幾眼,隨口說道,「已經到了,張貴叫他在門外候著了呢。」
錦親王怒道,「混賬奴才,御醫已經來了,還不快給本王請進來。」
張貴這才發現,床榻上躺著一名女子,竟然便是那日在錦親王府,博了個好名聲滿載而歸的杜若錦。
御醫進來後,先是給錦親王請了安,再慢吞吞得走到床榻前,給杜若錦把了脈,突然「咦」訝異出聲。
御醫問道,「敢問王爺,這名姑娘可是王爺的……」
錦親王有些不自然,別過身子去,朝張貴使了個眼色,張貴回道,「不是,她是高家二少奶奶,她的公爹也是……」
錦親王輕輕咳了幾聲,暗示張貴說的太多了,張貴忙噤了聲。
可是那御醫卻賣開了關子,說道,「她既為婦人,那可當真有些更奇怪了。」
張貴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這姑娘有了身孕?」
錦親王聽見這話,瞪了張貴一眼,可是卻感覺,張貴的話似是從他心眼裡問出來一般,所以也側目靜聽御醫如何回答。
御醫慢吞吞說道,「她名為婦人,卻還是個姑娘身子,哪裡就有了身孕?」
錦親王只覺得繃在身上的一根弦斷了一般,深歎口氣,急急問道,「她的傷勢如何?可否能救?」
御醫站起身來,搖頭晃腦說道,「她的傷勢無礙,我給她開個方子,再加上王爺從府裡拿來這麼些人參靈芝,三天保管就能好起來。」
錦親王點點頭,朝床榻上的杜若錦看去,她依然緊閉雙目,面色如紙,看起來嬌弱不已。
錦親王知會張貴,張貴將御醫送出門外,又拿了銀子打賞御醫,派人按方子取藥煎藥,忙亂不已。
不多會,高家送來侍候杜若錦的丫鬟到了。
錦親王看著這個目光閃爍,眉眼尖刻的丫鬟有些不喜,他哪裡知道,這名丫鬟不是杜若錦的貼身丫鬟綠意,而是大少奶奶柳氏身邊的珠翠。
錦親王揮手說道,「去吧,給她喝點水,記得只潤潤唇就好,不要多喝。」
珠翠躲躲閃閃得答應了,錦親王看這個珠翠的背影,頗有些不安,卻又不明所以。那時,張貴已經煎好了藥送過來,正要給杜若錦送過去,被錦親王攔住,接過來說道,「你去竹屋那邊,給她單獨收拾出一間屋子,物品都備全了。」
張貴應了下來,卻站在那裡未動,錦親王掃了他一眼,張貴遲疑說道,「王爺,她畢竟是高家的二少奶奶,即便是清白身子,那也是別人的娘子,王爺這樣對她……」
錦親王陰沉著臉,瞪著張貴,張貴歎氣而走,他知道錦親王的性子,外冷內熱,自從正妃去世後,他已經多年沒有對女子這般熱絡過了,可惜了,這只是一段孽緣。
錦親王不是對張貴的話沒有觸動,只是他心高氣傲,怎麼肯承認?
端起那碗湯藥,走進了房間,卻看見珠翠在王杜若錦的嘴裡灌水,杜若錦仍舊昏迷,只是神色不再沉靜,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著,似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珠翠看錦親王怒瞪自己,緊忙跪下求饒,「王爺,實在是二少奶奶不肯張口,奴婢一口水也喂不進去呀。」
「滾。」錦親王看著杜若錦的衣領胸口都被人洇濕,心裡說不出的惱恨。珠翠連滾帶爬得出去,在門口候著。
錦親王找了條乾淨帕子,將杜若錦的脖頸間擦拭乾淨,心歎,「難道這是個妖精,能將自己的魂魄勾去嗎?為什麼我為她做任何事都是身不由己?」
錦親王將藥吹涼,又一勺勺將藥湯餵進去,或許是極苦,杜若錦皺眉拒絕喝入,錦親王用盡辦法也不能讓喝下去。
錦親王只好,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藥,試圖將藥汁嘴對嘴餵給杜若錦,剛含了一口藥,俯下身子湊近了杜若錦,便聽見身後一聲童音驚呼,「哦?你們在玩親親?」
錦親王猛然一驚,忙將那口藥吞了下去,忍著苦味做出一副平和淡然的神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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