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樣啊,那我明天來看她,好嗎?」
何俊昊又猶豫了一會才說話:「明天我看她狀況再說吧。」
「好。」
樓上何俊昊已經掛下了聽筒。向晴回轉身,走到季若倫身邊來。縱華廳技。
季若倫對他們的對話聽得很真切,他沉聲說:「向晴,你現在趕緊去報警,就說顧童失蹤了。」
「我去嗎?」向晴連忙拿起行李箱準備走。
「對,你去,我有特殊原因,不方便露面。」季若倫點頭,陪著她快步走出別墅區,去路邊攔車。
何俊昊掛下聽筒後,皺眉站在門口。繼而轉身跑到窗邊,打開窗戶看樓下,看著一男一女匆匆順著水泥道匆匆離開別墅區。
何俊昊從背影判斷出男的就是季若倫,不由冷笑,「哈!這兩個蠢貨一定是報警去了!」
他轉身回屋,迅速將臥室和客廳清理乾淨,然後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等候警察上門。
果然,半小時後,他家的門鈴又響了。
「哼!」何俊昊不屑一笑,慢條斯理地問:「誰呀?」
「何先生,我們是東城派出所的民警,想請您開門接受一下調查。」
何俊昊打開門,氣定神閒地下樓迎接。
他和民警打過招呼之後,看著向晴苦笑一聲。再看看季若倫並沒有在他們其間,估計是覺得不便。
向晴板著臉說:「俊昊哥。不好意思,我一直聯繫不上小丫,小丫沒有別的親人,我很擔心她,只能採取這種讓你不太開心的方式了。「
何俊昊裝作很無奈地笑笑說:「好吧,晴子。我理解,但是這涉及到我們家庭的**,我不希望有外人旁聽民警同志的調查。」
向晴心想著在民警面前,他應該耍不出花招,點頭說:「好吧,我在外面等著。」
何俊昊抱歉地笑笑,然後請民警們進屋。
向晴在門外焦急等候,季若倫也在不遠處朝這邊張望,等著結果。
好不容易,向晴才看到何俊昊笑呵呵地送民警同志出來,看著他們客套地握手道別。向晴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童童沒事。
不過她到底為什麼不見人,也不接電話呢,而且明明不在家,何俊昊卻說她在家睡覺呢?
難道民警被何俊昊騙過去了?
正猜想著,民警已經出來,何俊昊還是抱歉地朝向晴笑笑,關上了大門。
「民警同志,我那位朋友怎樣?到底有沒有事?」向晴焦急問民警。
民警和藹地朝她說:「向小姐,你朋友沒事,具體情況我們不便說,的確關係到當事人的**。對不起,我們走了。」
他們說完便上了車,留下目瞪口呆的向晴追著車子跺腳。
「什麼**?怎麼回事嘛?」
她看到遠處晃蕩的季若倫,趕緊跑過去,把民警說的話告訴他。
季若倫皺著眉說:「這樣倒是先肯定了一點,顧童的生命沒有危險,可是她到底去了哪裡呢?為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呢?」
向晴念了聲「上帝保佑」,說:「肯定了她生命沒危險就好,我這顆小心臟都嚇得碎了。」
「呵呵,我也是啊,」季若倫拍拍胸口,「我這顆強大的心臟也嚇得碎了。」
「然後咱們怎麼辦?」向晴問。
「先回去吧,守在這裡也沒意義了,」季若倫回答,「你準備去哪裡,我送你。」
「我去酒店吧,不想回家,回家我媽又催我結婚什麼的,煩都煩死了。」向晴嘟著嘴說。
「哈,那我送你去酒店吧。」知道顧童沒有遇害,季若倫的心裡放輕鬆了很多,他展顏一笑說。
「好,那我就在附近住下吧,或許還能偶遇到小丫。」向晴拖著行李,邊走邊說。
季若倫把向晴安頓好後,才趕回家裡,哥哥還在客廳等他,他走到他身邊坐下。
「若倫,我和韓林談過了,沒問題。」季若辰對他說。
若倫親暱地給他得茶杯續上開水,笑著說:「謝謝哥。」
「這樣一來,很可能會導致顧氏破產,你考慮過嗎?」季若辰說。
季若倫想了想,淡淡一笑說:「何俊昊一定想抓著顧童的這個把柄,霸佔顧家的財產,所以與其讓顧氏姓何,為什麼不讓它先姓季呢?」
「哈哈,臭小子,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季若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先上樓去了。
季若倫疲倦地打了個哈欠,也上樓洗漱休息。
忙了一天,沒得到顧童的確切消息,他躺在床上,回想顧童家裡的凌亂,還是有莫名的擔憂。
不親眼見到顧童,他絕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
顧童此時穿上了病號衣服,被反鎖在精神病院的一個單間裡面,手腳都被綁縛在床頭,身上的傷上了藥,醫生為她掛上了點滴。
她睜大眼睛,眼裡充滿驚懼,回想剛才被押進來時,看到的各種奇奇怪怪的瘋子,她不寒而慄。
「沒有人救我,我該怎麼辦?在這裡我一定會被逼成真正的瘋子!」她恐懼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嗓子已經沙啞得發不出聲音,也不敢再叫嚷掙扎,這樣只會讓這群混蛋醫生真的更加把她當瘋子看待。
「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著出去,不讓何俊昊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誓不為人!」她在心裡切齒發誓。
她努力讓恐懼漸漸平息下來,想著對策。
吵鬧是絕對不行的了,她只能裝乖,等到醫生們不注意的時候,再想辦法逃脫。但她想著進來時看到醫院的高牆鐵門,對於怎麼逃跑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過到了這裡,她的生命雖少暫時有了保障,相比在地下室被何俊昊和韓雪柔虐待,這裡其實還要好一點。
藥水裡安定的作用讓她轉瞬便睡意朦朧了,她閉上疲倦的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
季若倫很早便到了華天大廈定了商務包間,再次找何俊昊進行談判。
何俊昊有了昨天韓雪柔的保證,這次底氣很足了,他坐在季若倫對面,淡淡地說:「季少爺,很抱歉,你要收回季氏的投資便收回吧,我沒異議。」
季若倫同樣淡淡地看著他說:「考慮好了嗎?我決定以後,就不會再有反悔的機會呀。」
「哼!」何俊昊得意地「哼」一聲,拿起他的公文包,斷然離去。
季若倫看著他的背影,輕蔑一笑。
他相信暫時何俊昊是不會把這些照片公佈出來的,頂多是留在手裡,用以威脅顧童離婚。
而顧童離開這個混蛋,未必不是她的一件幸事,至於顧氏,那更好說了,以後他還她一個便是。
他站起來,大步離開華天,回去公司辦理掐斷一切季氏對於顧氏的投資計劃,合同內的,一律在合同期滿後終止後續。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吩咐秘書,安排一個飯局,宴請y氏各大銀行的大佬聚餐。
沒有哪個大佬想得罪季家這個財神爺,所以對於季若倫提出來的,對於顧氏的經濟封鎖,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畢竟和季氏相比,顧氏太小了,小得不足以拿到檯面上來說事。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何俊昊這個大頭,為什麼會得罪季家,而且梁子還結了這麼大。
等宴會結束,他們還沒到家,竟然又接到韓氏的邀請,重新聚在一起,開了一個小會。令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韓林竟然也是為了封殺顧氏而來!
顧氏一夜之間慘遭兩大財團的封殺,實在太匪夷所思,但畢竟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男人,其間的內幕,他們也只是內心猜測而已,沒有誰會八卦地去打聽。
半個月的時間,何俊昊喜滋滋地拿著顧童的病歷以及他手裡顧童出軌的證據,辦理好了一切離婚手續以及財產過戶手續,顧氏正式改名為「昊穹」。
他拿著所有的資料,開車前往精神病院。
顧童正在醫生護士們的陪同下,和一大幫精神病患者在院子裡曬太陽,她看到何俊昊從車裡下來,雙目立即蓄滿怒火,雙手也緊握成拳頭。
她身邊的護士發現她神色不對,趕緊召集過來幾個人守在她旁邊,防止她攻擊何俊昊。
顧童已經無力再和他們爭辯,她不是瘋子,她為了能夠正常和何俊昊說上幾句話,強忍著仇恨放鬆表情,拳頭也舒展開來。
「俊昊——」她甚至假裝出開心的笑容,像是真正的瘋子,突然清醒過來,認出自己的親人一般。
何俊昊看著她由冰冷的怒目突然變成孩子般的笑臉,嚇了一跳,腳步停滯了一下。難道她在瘋人院呆久了,真的變成了瘋子?
「童童!」他擠出點笑容,繼續朝她走來。
醫生護士們見顧童沒有攻擊的趨勢了,都放鬆了警惕。何俊昊現在是他們醫院的大財神,主治顧童的醫生討好地過去迎接他,對他說:「夫人這幾天情緒穩定多了,再治療一段時間,應該會康復。」
何俊昊停下腳步,皺眉說:「以後請叫她顧小姐,我們已經離婚了。」
醫生錯愕了一下,隨即賠笑說:「是,是,何先生離婚了還這麼照顧前妻,真是有仁有義。」
何俊昊嘴角掩飾不住一絲志得意滿的笑容,他對醫生說:「你們去忙吧,我和顧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好的。」醫生低頭哈腰地答應,吆喝著守著顧童的護士們一邊去。
何俊昊走到顧童面前,笑瞇瞇地看著她。
顧童沒有醫生護士在一旁盯著了,笑臉早已收起,拳頭再次握緊。
「何俊昊!你這個畜生!你一定會遭天譴!我媽在天上看著你呢!你把我帶出去!」她切齒低語。
何俊昊冷冷一笑,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要為這個社會的治安負責,怎麼可以把一個瘋子帶出去,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呢?」
「何俊昊!你才是瘋子!你喪心病狂!」顧童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引來不遠處醫生們的張望。
「你再嚷嚷,他們又要把你捆起來了。」何俊昊惡毒地看著她。
「你!你這個畜生!白眼狼!」顧童渾身顫抖。
何俊昊還是笑:「不要這麼說,顧童,對於一個出軌了,還精神不正常的前妻,我花這麼多錢拜託醫院照顧你,這世上已經少有我這樣的男人了。」
「前妻?」顧童皺眉。
「對,親愛的,我們已經解除夫妻關係了。因為你的情況特殊,很抱歉,我只能花了點小錢請你們顧家的破落遠房親戚,代你辦理了離婚手續,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遺棄你,也不會不履行贍養的職責,我會讓你在這裡面,安安逸逸地,有吃有穿地過一輩子。」
顧童看著何俊昊嘴唇的張翕,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遠處張望的醫生馬上朝這邊跑來,何俊昊抬手制止住他們,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順便還告訴你一點,顧氏已經沒有了,現在公司的新名字是「昊穹」,我何俊昊馬上就要做雄鷹,展翅翱翔於廣袤的天地了!」何俊昊越說越一臉志得意滿。
顧童「哈」地笑了一聲:「我聽著這名字,怎麼像好窮?何俊昊,你詛咒你很快就要遭天譴!詛咒你公司破產,身敗名裂,讓世人看穿你醜陋的嘴臉!」
何俊昊臉色頓變,惡狠狠地說:「我呸!顧童!你就在這詛咒一輩子吧!我何俊昊不陪你了,我會不間斷地給你帶來公司的好消息!」
他為了不引起醫生護士們的注意,隨即臉上又堆滿笑容,強行將顧童抱住,在她耳邊說:「你好好保重,親愛的。」
「滾——」顧童撕心裂肺地尖叫,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抬腳踢向他的胯部。
何俊昊被他踢得蹲下身子,半天直不起腰。
「何先生!你沒事吧!」醫生護士們跑過來,一邊查看何俊昊的傷情,一邊將顧童押住。!
「你們快去把她關起來,小心她傷到別人!」何俊昊指著顧童說。
「滾——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顧童掙扎著,還想去踢何俊昊。連二連三的被他殘忍刺激,她感覺她的精神真的已經臨近崩潰了。
「對不起,何先生,我們這就帶她去病室,給她治療!」醫生一邊給何俊昊道歉,一邊命令護士趕緊帶走她。
她被護士們連拖帶拽,進去她的病室了,她又被他們綁了起來,注射了安定。
何俊昊忍著疼痛,彎腰回到車上,驅車離開精神病院。
回到城區時,他已經疼得冷汗淋漓,不得不開車去醫院檢查。
從醫院出來,何俊昊拿著病歷欲哭無淚,「永久器質性損傷」,醫生已經給他下了診斷,他已經喪失男人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