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冷笑,說道:「柳家家教好不好,不是你一個姓吳的人能說的,我再怎麼查,也比總比你兩面三刀,好吃懶做的強。」說完便進了廚房做飯,大力關上了門。
林婆子還想說,但被吳氏拉住了,家裡鬧大了,柳氏會更加護著香草,那他們下手的機會就更少了。
林婆子吳氏算得好好的,可到吃晚飯的時候,香草還沒回家,那她們給誰下藥啊。林婆子忍不住了,問道:「香草這孩子玩野了,天黑了還不回家?」
柳氏表情平淡,心裡卻思緒萬千,香草在這個家裡就是個小透明,很少有人關心,就算不來吃飯,也沒人多問一句。可今天,林婆子和吳氏的作風,對香草關心過頭了吧?難道真的像大嫂說道那樣,他們準備把香草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
要是吳氏知道柳氏的心裡,一定會在心裡暗罵,一個丫鬟才幾兩銀子,哪有賣給胡員外的小兒子做童養媳錢多啊!
林河剛坐下吃飯,聽到母親的話,才發現女兒不在飯廳,也問道:「香草是不是不舒服啊?」香草是他唯一的孩子,當然非常關心,這是和林婆子,吳氏截然不同的態度。
柳氏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實男人,沉聲說道:「香草想跟淑雪學習做涼茶,不想回來,就住在大嫂家了。」
「這怎麼行!」林婆子的聲音陡然變高,面容有點扭曲。
林山被林婆子嚇了一跳,呵斥說道:「怎麼就不行?去大海家,跟我們親近,也是一件好事兒。」林山看到林族長對林海看重。心裡也起了巴結的心思。再者,這林漱玉會種西瓜,明天能賣不少錢,他們家跟著學一點皮毛,那日子也能好很多。
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情村裡人很少有人願意和他講話,經過大半年的努力,終於有所改變。他非常珍惜來之不易的名聲。
林河反應過來。嘿嘿笑道:「娘,兒子知道您擔心香草,可女娃子喜歡跟女娃子一起玩。您就別擔心了。這幾天家裡忙,香草不在家裡,也省的您費心帶香草,這也是兩全其美。」
林河之後。他和大海哥關係好,女兒在他家裡。十分放心,反倒是在這個家裡,壯壯兄弟兩個經常欺負香草,弄哭香草。他是看著眼裡。疼在心裡。只是他一開口,就會被林婆子呵斥,久而久之只能背地裡安慰香草了。
柳氏聽了。難得給自己男人一個笑臉,說道:「是啊。娘,您就別擔心了。大嫂家孩子多,跟香草也能玩的過來。」
吳氏心裡著急,不免多說了一句:「可那畢竟不是自己家,在人家家裡又吃又喝,太不像話了。我們家可不能這麼厚臉皮!」
柳氏被吳氏刺激地滿臉紅暈,臉皮薄,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林河大大咧咧的,笑呵呵說道:「我跟大海哥關係好著呢,吃點喝點算什麼,而且香草還小,也吃不了多少東西。爹以前不是說了嘛,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這麼生分。」
林山很是欣慰,沒成想一直被認為窩囊的兒子,居然還能有這番見解,笑著說道:「對,就是這樣,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生分。香草喜歡在她大伯家,那就繼續呆在那裡,也讓她們姐妹親香親香!」
柳氏聽了公公和自家男人的話,逐漸恢復了平靜,才覺得剛才被吳氏激怒,多麼可笑。就當是條狗在叫,根本沒必要打理她。
吳氏眼珠子一眼,又有了注意,假裝擔憂說道:「我這不是關心香草嘛!要是大海哥家裡只有漱玉姐妹三個,我也不說什麼了,可家裡還多了一個外男。別人家怎麼樣,我們管不著,可香草可是我們家的孩子,可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了清譽。」
「你胡說什麼!」柳氏惱羞成怒,這樣人就應該被拔了舌根,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不做正事兒。
「呵呵!」林河不在意笑道,「大嫂,你這是多心了。那小寶雖是男子,但腦子不好使,小孩心性,根本就不礙事的。再說了,大海哥,大嫂的脾性我們大家都知道,若那小寶不是個好的,他們也不會留那小子住下。小寶是傻子,很可憐,不求你們同情那孩子,但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吳氏面上一愣,沒話反駁。
林江見媳婦吃癟,雖然覺得媳婦說的不地道,但畢竟是自己媳婦,給他生兒育女的,可比兄弟親,連忙打岔說道:「呵呵,那是別家的事情,我們少管。好好過我們自家的日子,那才是正事兒。」
林山難得高看了大兒子林江,說道:「大江說得對,都少說兩句。桌上說得這些話,我們就在桌子上完結,不要傳到外面去。要是影響我們家的門風,可要小心家法!」
林湖被退親了,一直悶不吭聲。林杏,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呵呵,我們也就是在家裡一說!」吳氏聽了,只得訕訕說道,不能繼續強詞奪理。
林婆子,吳氏相視一看,明天估計又不成了。
柳氏仔細觀潮了林婆子和吳氏的互動,更加確定了這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真翌日,趙良新又來了,但聽說香草不在家,真想罵娘,這點小事兒都辦不成,以後還能做什麼啊!
吳氏和趙良新躲在一個小樹林裡,逍遙了一翻,才讓趙良新消了氣。
「我說你們兩個也太經事兒了吧,東西,法子都給你們了,可現在卻什麼也沒做成。再不成功,那胡員外說不定還不要了呢。」趙良新生氣說道,手腳太不利落了。
吳氏佛撫摸這趙良新的強壯的胸脯,說道:「算是那個死妮子走運,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不行,不能等了,你們得好好想個法子。」趙良新沉聲說道,事不宜遲,時間長了,更容易敗露。
吳氏又何嘗不想早點瞭解這件事情,為難說道:「新哥,那你說該怎麼辦?」
趙良新想了想,說道:「再過幾天是重陽節,一定會有人登高望遠,小商小販也會來的不少,到時候人很多,我們趁亂下手。」
「那香草躲在村頭的那一家人裡,高牆大院的,我們也抓不到人啊!」吳氏一籌莫展,時機是很好,可如何把香草引誘出來,是個大難題。
趙良新思索一會兒,說道:「這樣吧,讓你婆母裝病,作為孫女總不能在祖母病了,還在別人家裡不出來吧。」
吳氏聽了,眼睛一亮,哎呦,這可真是一個好法子,說道:「新哥,真有你的,你這腦子裡真是靈光!就在重陽節前一天晚上,就讓婆婆生病,那丫頭一准回來,第二天等家裡男人出去幹活,我立即就動手。」
「行,就這麼辦!你要是成功了,立即去找我。」趙良新跟吳氏又合計了一番,覺得萬無一失才戀戀不捨離開這個風流快活小樹林。
吳氏回去之後,跟林婆子說了想法,林婆子當然願意,這段時間做夢都能夢到一百兩銀子呢,同意在重陽節前一天生病了。
柳氏從外面回來,就聽到林婆子哼哼唧唧。
「哎呦,都是些沒良心的,我這都快病死了,那個死丫頭都不回來看我,沒良心的賠錢貨,白養了她一場。」林氏一邊哼哼,一邊罵香草。
柳氏面色不好,這老婆子怎麼不死啊!不積口德!
林山等人回來之後,見林婆子很是難受的樣子,趕緊讓兒子去請魏郎中。柳氏不能讓閨女香草承受不孝的名聲,親自去林海家接回來香草。
香草這段時間在大伯大娘家裡過的非常開心,一點不想家,有點樂不思蜀了。見母親來接她,戀戀不捨。
林漱玉見香草舍不得離開,笑笑說道:「香草,你先回去,等二1奶奶病好了,我再去接你。」
香草點點頭說道:「大姐,你說話算話,一定要去接我哦。」
「大姐保證去接你。」林漱玉摸摸香草的腦袋,這幾天在家裡吃好喝好,小丫頭比之前胖了幾斤。
對於女兒的變化,柳氏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是大嫂恩情啊!以後一定要好好還這份人情。
儘管不捨,香草還是跟著柳氏回去了!
林婆子雖然之前罵得狠,可香草來了,她也是看了幾眼,就讓香草出去了,省得在這裡礙眼,還是她兩個乖孫孝順,看著也順眼。
翌日一早,林婆子喝了藥,躺在床上哼哼!等家裡的男人們出去幹活,林杏直接把自己關在屋裡,吳氏就開始準備了。
從今天做早飯,柳氏和香草的菜粥裡面放了雙份的鹽。她可是親眼看到柳氏和香草把飯菜吃了,一會兒,絕對會喝茶水,所以一早燒茶水的時候,裡面已經下了蒙汗藥。
果真不出吳氏所料,柳氏做了一會兒針線,覺得口渴,去廚房到了半茶壺的水。香草也很口渴,喝了整整兩杯水。沒過一會兒,柳氏覺得很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香草人小,睡得更加昏沉。
林婆子聽說得手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也不裝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