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氏感覺家裡風平浪靜,有點奇怪,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她可不相信婆婆和吳氏真的會變得好心,一定有所目的。
柳氏每天帶著女兒一起做針線,做飯的時候,也會把香草呆在身邊,並且交代了香草,去什麼地方,去多長時間都要好好說說,不要和奶奶,大娘一起,也不要吃她們給的糖。
香草乖乖很聽話,寸步不離娘親的身邊,即使很饞,也不吃柳氏買的糖果。
期間趙良新來了一次,在村子裡賣了不少東西。只是到了林山家門口的時候,吳氏出來買針線,生氣說道:「那個死女人把孩子看得死死的,我沒找到機會。」
趙良新聽了,趁人不注意在給了吳氏一包蒙汗藥,說道:「既然大人這麼麻煩,就把她們母女二人全部給弄暈了,到時候直接弄走小的,不就行了。」趙良新是做小買賣的,心思活絡,很快就想到一個法子。
吳氏眼睛一亮,接過東西,說道:「是個好主意。」既然你們不識相,那就讓她們倒霉到底。
「你啊,別只給那對母女下蒙汗藥,等我帶走了那個小丫頭,你們也喝點,這樣就算家裡的男人們回來了,也不會懷疑你們的。」趙良新壞笑說道,提醒吳氏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女人本就只有小聰明,辦不成大事兒。
吳氏連連點頭稱是,覺得趙良新的法子特別好,趕緊收好拿包蒙汗藥。今天人多,約好三日後再來,到時候一舉拿下。
趙良新又在村子裡晃悠了一圈。賣出去不少東西。走出村子的時候,孫氏對著那人背影啐了一口,那賣貨郎手裡的東西,她家的雜貨店大部分都有,這不是搶她生意嘛!
香草這幾天在家裡很悶,想出去玩,坐不住了。只是的娘親要做針線。她不敢提要求,可實在是太無聊,忍不住了。
「娘。我想去大伯家,找姐姐玩,好不好?」香草哀求說道,整天做針線。好累哦。
柳氏見狀,捏捏她的臉。說道:「走,娘帶你去大娘家玩。」自從上次和林婆子撕破臉,柳氏對這個家業不指望了,就等著熬到老三。小姑子成親之後就分家。
這段時間手裡攢了二兩銀子,藏在家裡不放心,準備拿到大嫂家裡收著。這些錢。可將來可是要用來蓋房子的,否則一分家。他們估計要睡茅草棚了。手裡有了銀子,才不會驚慌。
香草很是高興,脆聲說道:「謝謝娘!」
柳氏領著香草出去了,留下林婆子,吳氏面面相覷,她們還準備下手呢,這柳氏也仿得太緊了吧。只是每次吃飯,大家都是一起,不能下藥;可等男人們吃好飯出去了,柳氏連水都很少喝,有時候還會帶著香草出去玩,根本就沒有機會啊。
「娘,這怎麼辦啊?」吳氏苦著臉,意外之財果真不好賺啊!
林婆子沉吟一聲,說動:「嗯,別急,不是還有明天的嘛。明天烙菜餅,給柳氏和香草的餅裡面多放點鹽,到時候她們一定喝水。」
「還是娘想的周到。」吳氏陰笑,明天正好她做飯,就這麼來,就不相信她們兩個弄不過柳氏一個人。
柳氏跟杜氏在屋裡坐針線,院子裡的淑雪,淑梅,香草在一起玩,至於林漱玉則是在後院鼓搗她的小菜園。
「大嫂,這幾天那兩個人非常安分,還給香草糖吃,對我們娘倆好得很,可我這心裡沒著落,終覺得她們不懷好意。」柳氏見屋裡只有妯娌二人,小聲說道,說出了這幾天心裡的困惑。
杜氏一愣,問道:「不是我挑撥你們的關係,你還記得之前她們想要把漱玉賣給鎮上大戶人家做丫鬟的事情不?」
「可不是記得!那幾天婆婆還給漱玉破天荒的煮了雞蛋吃的。」柳氏連忙回答說道,幸虧大嫂發現的早,否則漱玉現在早就去做小丫鬟了,任人打磨磋磨也沒人給出頭。
「可憐我那時候還以為她們良心發現了,覺得我們漱玉的好,對她們掏心掏肺的,現在想想那時候可真傻啊!」杜氏苦笑說道,「她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怎麼捂都捂不熱!這幾天對香草暗好,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不安好心。你什麼事情都不做,也得好好看好香草。」
柳氏一聽,身上一涼,後背出了冷汗,結結巴巴問道:「大嫂,你說她們是不是打我們香草的主意啊?」閨女那麼小,要是那樣,在那個家就沒有活路啊。
杜氏也不確定,回答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看緊點總是沒錯的。」
柳氏一陣心慌,想了一會兒,請求說道:「大嫂,香草七歲了,我這嬸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生,香草就是我的命啊!把香草放在那個家,我不放心,能不能讓香草在你們家過幾天啊!白天給送過來,晚上接走。」
杜氏心疼柳氏,香草,之前兩妯娌的關係也不錯。現在林婆子對柳氏不好,柳氏更是跟杜氏親,不管什麼事情,都跟杜氏商量。
「也別接來接去的了,就讓香草住在我家吧。她們姐妹幾個我一般都不讓出門的。香草在我這,有得玩,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杜氏爽快答應,以前香草也經常過來玩的。
柳氏趕緊說道:「謝謝你大嫂!要不是有你幫襯,我們真過不下去啊!你也看到了,我們當家的被他們打得,都不敢還口。只盼著小叔子,小姑子趕緊成親,我們好分家。」
「哎,這也沒辦法,只能熬著了。」杜氏唏噓說道,當年她比柳氏的情況更差,那日子過得昏天暗地,沒有希望,整天只知道幹活麻痺自己。
柳氏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說道:「大嫂,這是二兩銀子,是我做針線,私下裡攢的。你幫我收著,等我們分家了,好用來蓋房子。」
杜氏見狀,也不好拒絕,拿出一個小盒子,上面有一把小鎖,遞上去一把鑰匙給柳氏,說道:「二弟妹,這是鑰匙,裡面放的全部是你的私房錢!雖然你相信我,但我也不能讓你後顧之憂。」
「大嫂,把錢交給您收著,我放心,這鑰匙我不要。」柳氏拒絕說道,雖然心裡還是很高興大嫂所為,但她也不能直接接受啊!
杜氏拍拍柳氏的手,說道:「弟妹,嫂子不貪你錢,這樣做也是順手的事情。你趕緊拿著,否則我可不敢給你收藏了。」
柳氏見狀,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大嫂,大哥人品很好,趕緊接過鑰匙,打開來,裡面之前她攢下的一兩五錢銀子,加上手裡的二兩,就有三兩五錢銀子了。
「謝謝你大嫂!」柳氏感激說道,收好鑰匙。
杜氏笑笑,繼續勸解說道:「你啊,也別做事掐尖,你還年輕,好好調養,還是可以生的。可憐我現在年紀大了,當年幹活賣力身體掏空了,現在根本就沒有可能懷上了,只得守著家裡三個閨女大了。等過幾年找個老實的男娃子招一個入贅,這輩子也不求其他的了。」
柳氏和杜氏西唏噓不已,同是天涯淪落人,沒有兒子繼承香火,非常悲哀,總覺得比人低一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小寶爽快的小聲,跟林漱玉,香草,淑雪,淑梅玩老鷹捉小雞呢!原本林漱玉是在後院幹活的,被小寶硬拉過來做遊戲。
柳氏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無比惋惜說道:「大嫂,這小寶儀表堂堂,我們村上還真比得上他的。要是腦子好使,做個上門女婿,那就好了。」
杜氏歎息一聲,說道:「是啊,雖然比漱玉大不少,但這樣才能頂起這個家啊。這孩子整天喊我娘,你以為我沒這個心思啊!只是他再好,是個傻子,就不行。」
「說的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柳氏也跟著歎息說道,「大哥有沒有打聽到小寶到底是誰家走失的孩子啊?」
「去打聽了,不光鎮上,縣裡也去了,但卻沒有回應。」杜氏感慨說道,有時候想讓小寶找到家人,但又有點捨不得。
「那要是一直找不到,你們就一直養著小寶?」柳氏疑問道,這可是難題啊。
杜氏笑道:「我和你大哥商量過了,一直養著小寶。你也看到了,小寶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力氣不少,能幹活,學東西也快。在我們家裡幹了不少重活,也不算是吃白飯。」
柳氏稱讚說道:「大嫂,大哥你們的心腸真好,好人會有好報的。」
「是的呢,我們家日子好過了,我是真的相信好人有好報。你呀,也別著急,慢慢來,終有一天日子會好過的。」杜氏勸解說道,讓柳氏想開點。
等柳氏中午回去做飯,林婆子見柳氏一個人回來,連忙問道:「香草呢?又死哪去野了?」
柳氏沒好氣回答說道:「娘,香草是你的孫女,是林家的姑娘,有你這麼說自己的親孫女的嘛?」
吳氏見柳氏回嘴,立刻幫腔,說道:「哎呦,柳家真是好家教,居然跟婆婆頂嘴吵架,一點沒有做兒媳婦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