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帶著一批影衛來到海邊時,楚晨熠正抱著霄月往著楚逸寒走來。
青一色的黑衣影衛跟在白墨的身後,白墨走的很快,影衛個個武裝精良,一舉一動間儘是道不出的威嚴。氣勢上就將楚逸寒帶的幾個禁衛的氣勢壓了下去。
海風揚起白墨一身雪白的衣服,他踏著沉穩的步子朝著楚晨熠走來,在經過楚逸寒時,他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陰霾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不出的冷峻。
楚晨熠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塊巨石上,後面是霧氣旖旎的日出。若不是楚逸寒一面殺人的樣子,這畫面還真是美的讓人移不去眼。
白墨不緊不慢的走到楚晨熠的面前,稍稍了下西城眼下的情況。
楚晨熠只是靜靜的聽著,反正以他的能力,要很快的發現富自來客棧的位置,還是不大可能,這點自信楚晨熠還是有的。
「皇叔別來無恙!」
楚逸寒說話間,目光一直放在楚晨熠的臉上,餘光卻一直落在熟睡中的霄月臉上。
楚晨熠淡淡一笑,似暖陽初照,低頭看著霄月道:「殿下是來尋人,還是別有他意?」
說罷,抬頭,目光銳利的落到楚逸寒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
楚逸寒咬著牙,瞪著他,眼中的怒火似要燒盡一切一樣。
楚晨熠淡淡一笑,目光再次恢復平和,低頭,伸手輕輕的捏了下霄月的鼻子,霄月擰了下眉頭,睫毛微微顫抖了下,便幽幽醒來。目光對上楚晨熠的眼睛時,頓了一下,楚晨熠瞼下眉頭,閃過一絲的失望,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和。
「霄月,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活到我回來的那一天。」
他的話說的很輕,但是非常的有份量。
霄月眨了下眼睛,一時有些錯亂,她怎麼會在楚晨熠的懷裡,她不是在太子府嗎?還有,這是哪?
等到霄月一轉頭對上楚逸寒的臉時,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是,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楚晨熠剛剛說的話。
一定要活到他回來的那一天?
她什麼時候答應的,還有,她為什麼要答應。
不等霄月反應過來,楚晨熠一低頭,吻就落到了霄月的唇上。霄月整個人都蒙了,連掙扎都忘了,直到楚晨熠抬頭,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楚晨熠很滿意她的反應,微微一笑間,霄月看傻了。他溫柔的道:「小月,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記得,等我回來,你要對我負責的。」
這句話像雷一樣劈到霄月的身上。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的動了下手,才發現身體像被拆了重組過一樣,特別難過,誰來告訴她,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霄月!」
楚逸寒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楚晨熠倒像個勝利者一樣站在那,聽到楚逸寒的聲音時,他銳利的目光落到楚逸寒的臉上道:「楚逸寒,你給本王記住,霄月有個三長兩短,本王便拆了這天下給她陪葬!」
楚逸寒咬牙切齒,眸子裡的火都燒的已經快要將他吞噬。
「皇叔你不要太過份,霄月是本殿的太子妃!」
楚晨熠冷冷的看著他,「是又怎麼樣?她會離開的,對嗎?」
明明剛剛對著楚逸寒時,是那麼的冷厲,在看向霄月時,那酥軟的,好似他被霄月欺負了一樣。那眼睛單純的好似在說,你要對我負責的。
霄月整個人都蒙在那,站在陷在這奇怪摸不到頭腦的境況上,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不等她搞清楚狀態。
楚晨熠已經鬆開了手,將她放了下來。
再次轉頭看著楚逸寒,楚逸寒站在那,咬著牙,看著楚晨熠。
「皇叔放心,就霄月這副模樣,本殿早就想棄了她。皇叔願意撿破鞋,本殿一點都不在意。」
楚逸寒說話間,眼角含著清冷的笑。
霄月混身打了個寒顫。茫然的看著楚逸寒,心底發涼,憶起岳子菁的事。
就在這時,楚晨熠伸手緊緊的拉過霄月的手,按在手心裡想驅掉那徹骨的冰冷。
「楚逸寒,本王話留這了,你且聽著。」
說罷,楚晨熠拍了拍霄月的手,微微一笑。
那一笑傾城般的耀眼,讓霄月一時愣在了那裡。
「我回來等你的答覆。」
他抽回手,霄月回過神。
楚逸寒被無視了,怒氣之下,渡步走到霄月的面前,伸出手,霄月愣在那,似在等著他的巴掌落下來。
可是楚逸寒的手才伸出來,就被人捏住了,楚晨熠抓著楚逸寒的手稍一用力,就聽「卡」一聲骨頭斷碎的聲音。
「殿下,本王說過,霄月是本王的女人,於情於理,殿下都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人已經找到了,兵也撤了吧。」
他一抬手,不知從何處一支暗箭飛出,正好落到楚逸寒的腳尖上。石頭被打出一個窟窿。
楚逸寒瞪著楚晨熠。
楚晨熠冷冷一笑,反正這楚逸寒早已經懷疑他和喋血有關係了,他也不介意讓他知道這件事。
「楚晨熠!」
霄月見楚逸寒臉色難看,心裡有些不安,倒沒有覺得楚晨熠過份。
畢竟她不傻,比起楚逸寒,楚晨熠在她眼中,還算個君子。
不對,霄月想到他說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頭又炸開了,這件事太詭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逸寒怒瞪著霄月:「閉嘴。」
此刻的楚逸寒快氣瘋了。
楚晨熠鬆手,再次道:「我走了,等著我回來。」
霄月一怔,心在那一刻狂跳不止。
「殿下。」
「收兵!」
羅侍衛本是想問他手有沒有事,見他怒不可揭的樣,只好點頭離去。
霄月看著楚晨熠瀟灑離去,心亂成了一團麻。
四下裡立即環視,想知道紫懺在那,憑直覺,她知道這事肯定與他有關。
「還捨不得回去?」
楚逸寒丟下一句話。甩袖離開。
霄月的心這回倒真不疼了,她釋然了。這一世,在楚逸寒的心裡,到底,她連個女人都不算。
心除了涼,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
果然是她太執著了,霄月一回頭,此時霧已經散去,太陽正好升到海平面之上。這裡還真是處漂亮的地方,只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問題又轉到了楚晨熠的身上。
「太子妃?」
楚逸寒已經走遠了,禁衛在邊上提示了霄月一下。
霄月回神,立即跟了上去。她知道紫懺一定就在附近,只要有他在,這件事,該是有個結果的。
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霄震天。
以及岳子菁。
霄月回到太子府,霄月沒有看到岳子菁,正想問,卻被告知的禁足。
也許是楚晨熠的話起了些作用,楚逸寒沒有將霄月怎麼樣,倒真讓霄月有些詫異。想到初來太子府的那段日子,比起現在真是要好多了。
歎口氣,霄月坐在書桌前。腦中還在想著早上的事,想著怎麼找紫懺。想著她就有些煩悶。
順手就打開了書桌的抽屜。
抽屜裡的一個小包裹引起了霄月的注意。
她愣了下,才記起這是宣皇妃給她的東西。就在祭祀時給的。
當時她說這是能拜倒皇后折東西。想了下,便拿了出來。
就在拆包裹時,她下意識的看了下屋外的天色,太陽這會已經有些大了,楚晨熠該是離開了吧。
霄月又愣了下,想到他早上的話,縮了下脖子。雖然手上的守宮砂被她毀了,但是仔細看還是看的到的,不過她知道已經不用看了,畢竟這一身的酸痛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叫什麼事啊!
她一陣鬱悶後,又趴在了桌上。唉,好在霄月有一顆上輩子的心,不至於為此事太傷心,但是想起楚晨熠的話,她還是有些不安。
什麼叫她要負責?
好吧,這事她必須搞清楚。
這一想,她又收回思緒,連翻的失神,霄月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拿起那個已經拆了一半的包裹又繼續拆起來。
拆開後發現裡邊是一疊信。
霄月將信一封封的散開來,裡邊有很多的東西,當看到楚晨熠竟然和凡王原本聯手在祭祀時對付楚逸寒的信時,心微微的疼了下。不過這下她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
算了,這事已經過了。將信丟開。
她再拾起一封信。
看完信時,霄月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封信並不是皇后的,而是宣妃寫給前皇后的,年歲已經有一些了。看日子,年份是前皇后去逝的那一年。
霄月仔細的再讀了信一遍,整個人都傻了。前皇后確實是自殺。原因竟然是林珊與金正輝私通,而林珊當時不正是住在前皇后的那間宮殿裡。
甘連翹喜歡著金正輝,前皇后則有意要將甘連翹許給金正輝。也正是這個原因,皇帝當時該是喜歡那個林姓妃嬪,一怒之下,竟錯言道,皇后妒忌林珊才將金正輝召到後宮來勾引林珊。
皇帝這話說完後很後悔,但是又不好意思認錯,才將這事告訴了宣妃,宣妃就寫下了這封信給皇后,原意是告訴她皇帝的話是無心的。皇后終是怎麼死的,誰也不知道。
但是霄月想到了一件事。金正輝,不正是金婉兒的父親嗎?
不對,甘連翹不是喜歡那個金正輝嗎?那她為什麼這麼討厭金婉兒?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