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還想問,那家丁卻一溜煙的跑了,婢女特別留意了一下他的去處,發現是往著初華宛的。()於是想了下,立即往自家院中跑去。
甘連翹聽聞是霄家養女岳子菁後,立即同意了讓她住下等霄月的事。
且正好是早膳,便吩咐著家丁不可怠慢。
岳子菁這才入了府。
管家四六按照甘連翹的吩咐帶她先去了廂房,看她一個人,帶了兩個男侍衛,便自作主張的從華軒閣把菊芳調了過來。
聽聞是太子妃的娘家人,菊芳不敢怠慢,便小心的伺候著。
岳子菁雖是霄家養女,從小與霄月一同長大,兩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在霄家人眼中,霄月體弱多病,經常要住在泊羅的醫館裡,但大多還是會呆在霄府中。兩人雖經常分離,但是感情卻是非常的好。
知是霄月的貼身丫環,也是十分禮遇。
楚逸寒帶著皇帝回到了皇宮,好在這一天雪下的非常大,所以他便以皇上偶感風寒之事將早朝推掉,不上了。
他這舉動也正好和楚晨熠所料一樣,說白了就是朝中的這些大臣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他楚逸寒沒有那智商和他們周旋。
但畢竟昨日北城太子遇襲,今天一大早,城中便如此多的禁衛入宮,加上凡王下落不明,還有本該在神壇的太子不在神壇,竟然在這會出現在皇宮。大臣肯定是不會由著楚逸寒這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的。
好在,這些事夠多,昨天夜裡神壇裡傳來的消息,也沒大肆的通報。所以有一件事是瞞下了的。宣妃的死。
即如楚晨熠所料一樣楚逸寒處理不來這件事。但是他也不得不想著法子去壓制。來來回回的在皇帝的寢宮裡走,裡裡外外讓禁衛將這圍了個水洩不通。御醫倒是全部都請來了。
可是外邊的大臣卻也不是吃素的,沒一會就開葷了,一群的老傢伙集結在一起,不能硬闖,難得的大團結了一把,像示威一樣的一併高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口號,那陣勢十分壯烈。
楚逸寒被他們這一吵,心頭越發的慌亂,急中生智,立即入了寢殿,想了下,不由分手,拿了皇帝大印擬了個旨。然後就讓公公去頒了。
這公公也是急的沒法,皇帝生著病,不能受這吵吵勁,太子也沒害皇帝的意思,至少要害皇帝這會也不該在宮裡了。雖旨上寫的是集結了所有的御林軍在皇宮的正廣場集合。他也沒多想,覺得太子還是靠譜的,不會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旨意很快就送出去了,楚逸寒便也吩咐著御醫好生看著皇上,想來不妥,又安排公公去找了幾名皇帝的妃子。考慮到私心的問題,他倒是聰明的叫了些沒有子女平時受寵不高的宮妃過來。這才安心的領著自己的大大方方的出了寢殿。
他一出來,大臣立即就圍了上去,他也不理,顧自的往廣場走。
到了廣場,眾大臣才發現,這所有的御林軍全集結在廣場上,近千號人。見楚逸寒一來,立即行禮。
大臣不知道楚逸寒這玩的什麼把戲,兀自揣摩起來。
楚逸寒也沒多想,其實他不過只是要用這個軍隊來威脅這些老匹夫。於是一聲令下,自個找了個座就安生的坐了下來。而廣場上的御林軍便立即開始大肆的操練起來。
大臣果然安靜了,安靜的原因不是看出了楚逸寒的想法,安靜的原因是看不懂楚逸寒的想法。
畢竟玩政治的誰能想到,他用的方法如此簡單、直接、粗暴。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吧,反正眼前的問題是解決了,楚逸寒鬆了口氣,頭上的傷也已經處理過了,好在那物件不是什麼大東西,也就破了個小口。
沒多久,御醫便來報,皇帝清醒了,可見毓宰相。
皇帝能見大臣了,那這一切也就算是結束了。楚逸寒便驅散了所有的御林軍。
而就在這時,羅侍衛突然進宮了,匆匆的找到楚逸寒,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楚逸寒緊皺了下眉頭。但聽完他的話,那擰著的眉頭又散了,漂遠的目光閃過一絲精光,不知又算計到了什麼。
幾乎就在同時,宮門又闖進一個騎馬的侍衛,那侍衛來的急,一眼就被楚逸寒看著了,立即派人去將他攔了下來。
這侍衛本是要見皇帝的,被楚逸寒攔下後,如實告之,要見皇帝。楚逸寒不依,早上被那群大臣起了一早的哄,倒養成了不讓任何人見皇帝的口頭禪。
禁衛見不到皇帝,但是由於考慮到事情的緊急性,沒辦法,只好將自己要稟報的事告訴了楚逸寒。
凡王有下落了。
這個消息實在讓楚逸寒高興不起來,流寇跑了,楚逸凡腿都斷了。這會說有下落了,意思不就等人,人找回來了嗎?
對於這種分分鐘想搞死自己的人,雖然是自己的兄弟,但是對自己父親都沒幾點親切感的楚逸寒來說,實在是真高興不起來,他倒是把不得那流寇立即做了楚逸凡,怎麼殺都好,只要他能從此在這世間見不到這個人就可以了。
可是他有下落了。
這可怎麼辦呢?這流寇沒殺他,他總不能再去補一刀吧。
不補一刀讓他就這麼回來,這不是太便宜他了?
楚逸寒忍不下之口氣。不行,楚逸凡得死。挖那麼大的坑,差點都被他玩死,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活著回來。
想到這,楚逸寒,立即又腦洞大開。發揮著自己僅剩不多的聰明才智。
很快,他還真就想到了一個。
立即問了侍衛,線索從何而來,此時又在哪裡。一副你敢說,我便立即派人去救的嘴臉。
侍衛沒那麼多心眼,事情緊急,便立即將這事給說了。
楚逸寒聽罷點頭,看了看四周,這時的廣場也不過就他們三人,御林軍散完了,皇帝醒了,大臣自然都走了。
既然只有三人,楚逸寒便立即看了邊上羅侍衛一眼,羅侍衛警醒,看著楚逸寒給自己的眼神後又看了那侍衛一眼,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這眼前的小侍衛不知道,就這眼神一交換,自己的人頭也就被人收割了。
皇帝已經醒了,讓皇帝知道凡王有下落了,那就等同於楚逸凡肯定有救。夢逸寒可做不到這樣大方的事。
告訴侍衛皇帝在見毓宰相,然後讓他晚些再去找皇帝,為自己爭取著寶貴的時間。
接著立即帶著自己的親軍出了皇宮,意思是要去神壇。
這宮門也就放行了,畢竟這些人本就是跟著太子爺一早送皇上放進來的,這會太子爺要去神壇,他們也沒有理由攔著。
於是,楚逸寒就這麼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後,楚逸寒立即往著西城的城效而去。
西城的西邊盡頭是臨海而坐,南邊夾著南城的西城門,兩城之間及以久便是西城的成郊。
而流寇那日帶著凡王自北城而出立即又從西城而逃向最近的城郊,正是西城郊。
行刺失敗意味著一早談好的所有條件都打了水漂,這群流寇也不指望能撈到什麼好。只想早早的安安全全的逃了再說。
只是從不遂人願,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加小半天,期間就沒停過,什麼東西都懼久,久而積,積而固。
這雪也是一樣,一積多,加著天又冷,這一固,想走,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沒有用的,走哪去?不出一天,全部餓死在荒郊野嶺。
怎麼辦,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可以打。
斷了一條腿的凡王已經斷了所有的銳氣。畢竟從被擒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從希望到盼望再到絕望是個極其漫長的過程,足以將一個人的高傲全部磨滅。
王爺?皇帝的兒子?看著捲縮在角落裡巴巴的看著流寇的凡王,他們只是吐了口唾沫星子。那模樣連狗都不如。
楚逸寒沒有去神壇,他本就沒打算去,帶著親兵很快就來到了西城的城郊。
經過昨天的拚殺後,能走的流寇全走了,能退路的也匆匆退了,留的這些是偏遠而來的流寇,此時已經也剩多少人了。他們盤踞在一座破廟裡。
楚逸寒沒有輕舉妄動,畢竟這幫人是楚逸凡找來的,且楚逸凡此時就在裡邊。天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另下個陷阱。
他小心的讓一部份親兵將破廟圍住,然後自己親自領了些人朝著四周方圓幾里的地方巡查,就怕這四周還有圍兵,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上了一次當,他可不敢再掉以輕心。
不過經他這一盤差,原本緊繃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一種上天都在幫助他的感覺讓他不僅有些桀驁起來。
拉著大馬,帶著侍衛來到廟前。朝著邊上的侍衛使了個眼神。
侍衛立即上前大喊:「賊人聽令,此處已被太子殿下包圍,交出凡王,否則格殺勿論!」
裡邊的凡王在聽到有侍衛的呼聲時,精神頭一下子就起來了,但聽到太子殿下四個字時,心中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部破滅。他像一個將死之人一樣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