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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多情終暮時 宣妃之死(上) 文 / 納蘭靜宣

    顯然霄月錯估了自己現在的體能,看著近在眼前的神壇大門。霄月有些暈弦了,她自認為走的已經挺慢的了,但是她一直都在走,所以血一直在流,沒多久,她已經開始產生嘔吐暈眩的不良反應,此時她不得不坐下來,就在坐下來的那一瞬間,全身的溫度一下子全部流失,後背及額頭湛出一大片的冷汗,她知道這是脫水的前兆。不是什麼好事。

    紫懺回到神壇,到處都沒有找到霄月,最後只好去找弦安,想找些線索,弦安認識紫懺,當然他是知道楚晨熠另一個身份中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代價是,楚晨熠也知道他是青鸞的人。

    紫懺來找他問霄月的下落,唯一的理由就是楚晨熠派他來保護霄月,而他沒有攔住霄月去救楚逸寒,當然是因為他知道他攔不住。只要她出了神壇的門,那她的安全,他是不可能保證的。現在有人來保護她,他是很樂見的。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告訴了紫懺,霄月的計劃。

    紫懺得知後,恨不得一刀做了這老禿驢,想到自己和藍魅說的話,最後竟然真的一語成戳,這老禿子竟然真給他捅簍子了。

    但是現在和他生氣也沒有用,有這時間還不如快去找霄月。

    「弦安你這老禿子,給我等著,早晚送你去極樂世界!」

    弦安只是風雲不驚的看著他罵罵咧咧的離去,風掀起他灰色的袈裟時,白衣下直立的身姿站在廣場上亙久的平淡。

    紫懺來的剛剛好,就在霄月差點暈迷時,他發現了她。

    看著那手臂被鮮血浸濕的樣子,紫懺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掌掐死她。這個女人,三分鐘不見就能把自己搞的頂死的狼狽,簡直就是沒救了!

    想不理她但是,無奈自己任務在身。掏出隨身帶的金瘡藥,撕開她簡單包紮的布,看著那個不深不淺的傷,紫懺微愣,這傷並不嚴重,為什麼她會虛弱成這樣呢?

    是傷口有毒?

    紫懺這一檢查才發現了重點,傷的竟是守宮砂,女體最重要的位置,難怪會虛弱成這樣。

    因為是剛受的傷,所以還能看到傷口處的守宮吵痕跡,紫懺雖然感覺這個傷的切口有點奇怪,但沒空管那麼多,立即上藥處理才是大事。立即幫她再次仔細的包紮起來。

    好在他剛在找弦安時為了行走方便,特意換了身禁衛服。所以上好藥後,他立即將暈迷的霄月抱起往著神壇走去。

    霄月的傷口被處理好後,紫懺還餵了個補丸給她,是昨天特意找白墨要的。吃了補忍,霄月很快就從深度暈迷中清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的是紫懺那張熟悉的臉後,她的心也就安了下來。

    雖然她心裡清楚,紫懺是喋血的人,不可能和青鸞有關係。但是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了他。

    紫懺抱著霄月進到神壇大門時,門口的禁衛沒有阻攔,因為看到他懷中抱的霄月。紫懺不敢耽擱,抱著她就往主偏的方向走。

    他必須趕緊找個人接手她,不然自己這麼招搖著,肯定會出事。

    好在小月守在主殿外,看到禁衛抱著受傷的霄月回來,立即就把霄月接了過去。

    神壇裡有很多的房間,這次的祭祀是有個居住的過程,雖然早早就準備好了住的地方,但是霄月的貼身丫環要到祭祀完畢,也就是下午太陽落山後,才會由專人送來。這會她住的地方是沒有婢女的。

    宣妃想了下,就讓小月抱著霄月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另一邊楚逸寒帶著所有的禁衛往著神壇而來。

    站在瞭望塔上的趙寒一直都看著外邊的情況,看到楚逸寒威風凜凜的騎著大馬帶著大隊的禁衛往著祭祀大門而來,深知這次的危機是安全度過了。

    立即吩咐部下全部出城迎接。

    楚逸寒為了剛剛的事氣的快炸了,恨不得立即找到破壞他計劃的人出來,鞭屍一百遍。

    氣勢洶洶的直接入到大門內,無視所有跪在地上的禁衛。

    這一奇怪的氛圍讓趙寒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他是不知道楚逸寒為何而氣的。心中知道,此時邀功是不可能的。只怕這太子殿下定有一頓怒火要灑出來。那怎麼辦呢?趙寒開始在心中盤算著事情的利弊。

    果然,楚逸寒氣沖沖的入到主殿,一掌就將桌上的壺震落到地上,瓷器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趙寒不同於剛剛的鋼毅模樣,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誰派人去城門處偽裝本殿!」

    趙寒不知道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只當是這事肯定是惹了太子殿下的忌諱,想了想,這太子殿下不好惹,極為聰明的做法就是實話實說。

    「回殿下,太子妃稱殿下在城門處遇襲,所以出了以假亂真之計,想解殿下之圍。」

    做人要厚道,他以為太子妃怎麼著都是太子殿下的正妃,總端的起他的怒氣吧。

    不料楚逸寒怒道:「太子妃此時人在何處!」

    沒有一點鬆緩之意,倒是怒火更升的樣子。這?

    「回殿下,在宣皇妃的寢殿裡。」

    話還沒說完,就見楚逸寒一陣風一樣的往主殿外走去。

    楚逸寒氣瘋了,連讓十個人送她回神壇,她都沒有死,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個喋血**不離十和楚晨熠定是有關係的!還有,楚晨熠竟然大膽到了直接讓那些人插到他的禁衛中來!更讓他氣憤的是,最後打亂他計劃的還是她!

    所有的事,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繫,這個醜女人,一天不死,這世界就不會太平!

    這麼想著,楚逸寒已經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宣妃的寢殿裡,他急急的衝進來時,床上的霄月已經清楚,正準備下床。

    因為她也猜著楚逸寒應該是快回來了,一邊擔心他會不會又出什麼問題,另一邊還擔心他會不會受傷什麼的。

    沒料到的是楚逸寒如風一樣的衝進來,看到她,就快步朝她走來。

    那情形有些不對,不等她作出反應,楚逸寒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可憐霄月本就沒什麼力氣,被他這一掀就如個物件一樣,被掃到地上。

    錯愕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了她。

    楚逸寒這次是真爆發了,伸手指著她道:「賤人,本殿告訴你,皇叔保的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下次再敢搗本殿大計,誰也罩不住你!」

    說罷,甩手準備離去。

    霄月被他的話刺激的心都碎了,一忍再忍已經忍無可忍,強撐著身體上的不適,用最大的力氣站了起來,伸出手就拽過他的衣袖,那力氣莫名的大。

    楚逸寒沒料到她會拉自己,就這麼被她拉了過來。

    霄月一甩手,「啪」的一掌就落到楚逸寒陰沉的臉上。因為這一擊,全身都忍不住的在發抖,雙眼充血的瞪著他,臉上的疤紅的像要滴出血一樣。怒吼道:「楚逸寒,你欺人太甚!城門口,你讓十個禁衛送我回神壇,明擺著要我死,我回到神壇,沒有記恨你,反而想盡辦法讓禁衛去救你,最後好不容易才讓禁衛出動,你得救了,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還說我亂你計劃。是,我沒死,就是亂了你的計劃,你這麼想我死嗎?那你現在就一刀捅了我好了!我霄月就這一條命,你要,給你!」

    霄月的話全是用吼出來的,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邊掉,她就狠狠的擦去,一雙大眼絕望的看著楚逸寒。看的楚逸寒整個人都傻了,很想伸出手將她擁在懷中,但是想到自己被打亂的一切,所有的火氣又將那份柔軟給淹沒了下去。抬手。

    「你打啊!你除了會打我外,你還能做什麼?今天,只要你楚逸寒一句話,我霄月說走就走,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楚逸寒的面前!做鬼,都避你遠遠的!」

    宣妃站在邊上,心隱隱的抽疼,她沒有想到,霄月對楚逸寒有這麼深的情,更沒有想到,楚逸寒對她這樣冷漠,她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裡。有些人,她的情,讓人不恥,但是霄月的這份情,卻讓她感到可敬。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卻還能頑強的站在他的身邊,這到底須要多少的毅力和堅持才能做到?反正她是做不到,要問這世上誰能做到,想必也只有霄月的母親了。呵,還真是像。有些東西原來以著血源就可以傳承的。

    霄月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逸寒站在那,靜靜的審視著她,卻沒有一點想讓她走的心思。看著她這樣,他突然有種莫名的心安。心安?楚逸寒快瘋了,他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

    丟下話:「看著太子妃,不許她踏出這屋子一步,祭祀之事,明天再行舉辦。」

    說罷,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霄月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他如果真的回了她一個回復,她定能頭也不回的離去。但是他沒有。楚逸寒啊楚逸寒,明明你想我死的,但是為什麼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你又不肯放我離去呢?

    霄月的心碎成了千萬片。腦中混亂無比,心疼的和要死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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