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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越算情越傷 越算情越傷27 文 / 納蘭靜宣

    楚逸寒路過間,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霄月朱唇輕啟間不及詢問,他瀟灑的身影已經坐落在了書桌邊。順著手,執著桌上的資料就開始翻看。不再理會屋中的霄月。

    他喝酒了?呆滯回過頭,一縷發不經意間落到面上,霄月抬手將落至面頰上的髮絲輕輕的撫到耳後,露出眉眼間的憂愁。

    告誡自己,要習慣他的淡漠。

    歎息後,放下手中的燈托,蓮步輕移,將夜風入屋的門細緻的關上,然後再將暖爐點上。

    通紅的炭火照的霄月小臉通紅,煙將她一又雙星光的眸子熏出幾點淚漬,屋中冰冷的寒氣也在這一瞬間被爐火驅散,霄月揉了下眼睛,離開暖爐,撿起燈托繼續點著屋中的燈火。

    巨大的書房中整整坐落了十多個燈搭,每個燈塔上共有十三個燈托,共三層,點起來是很費力的事,但是霄月卻很喜歡做這件事。固執的她覺得可以用這燈將屋子照的更亮些,這樣,他也許就能將她看的更清楚。

    抱著一點點的希冀,去做一件件小事。霄月此時還是非常容易滿足的。點完燈後,霄月端著茶水走到楚逸寒的身邊,放下茶,依舊是醉人酒香,那味道香香甜甜的,熏的霄月異有了半分的醉意。抬眸間發現他只是翻看資料,並沒有看折子。不知為何,霄月突然很想和他說說話,但一張嘴,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乾脆就什麼也不說了。任由寂靜的屋中留著他翻閱問的扉頁聲。

    楚逸寒坐的越久,身上燥熱的感覺越發嚴重,一回頭,就見霄月潔白而整齊的立在一邊。

    那樣子說不出的清新,且霄月知道他不喜歡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所以每次都特意的站在他的左手邊。

    這樣他很自然的一抬頭,就能看到她非常美麗的側面。

    就如此時,楚逸寒迷濛的眸子打量著發呆中的霄月。霄月喝酒的酒量算還可以的,但是聞不得這熏人的味道,聞久了,反倒容易醉。

    微紅的小臉如五月裡枝頭初熟的蜜桃。

    楚逸寒下意識的伸出手。輕輕一帶,就在倒入楚逸寒的懷中時,霄月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正想抬頭,卻不料整個人都被裹在了楚逸寒的懷中。

    他手掌很大,掌心裡全是醉人的香氣,結著老繭的手正好落在她的左臉上,她一台頭,璀璨的眸子正好對上楚逸寒醉濛濛的眼。

    楚逸寒瞇了下眼睛,看著那雙美到讓人移不開的眼有一時的錯愕。

    「本殿,見過你。」

    溫柔的聲音落在霄月的耳中,驚的她半分羞澀的臉上蒙起一絲夢幻,讓她一時間分不清這一刻到底是真是假。

    夢逸寒似乎很喜歡霄月這樣的神情,伸出右手,穿過霄月纖細的後腰,微一用力。霄月嬌小的身子整個的被他包裹在懷中。柔和的燈光下,她鵝黃色的裙子落在他墨色的袍子上,柔和與堅毅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看著他的眼睛,霄月卻還是看不到那份該有的熟悉感。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喜歡。」

    他霸道的將她整個人裹在懷中,似很害怕她審視的眸光一樣。這讓霄月十分不解。但也只能這麼捲縮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這種感覺很陌生,霄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世楚逸寒每次抱著她不是這樣的感覺,哪裡不同,她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不一樣。霄月雖很疑惑,但最終只當是自己太久沒有這樣靠近他,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想著,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裡鑽,不像個小女人,倒像只小動物一樣。

    她太嬌小了。

    楚逸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向來不是很討厭這個丑傢伙的嗎?

    為什麼這一刻抱著她,卻那麼的安穩呢?許是醉了吧。既然是醉了,那就醉一會吧。

    冥想間,楚逸寒昏昏沉沉的睡去。

    懷中的霄月也不知是因為酒味太濃而醉倒,還是因為白天太過疲憊,在聽到楚逸寒規律的深呼吸時,她也慢慢的閉上了睡覺。含笑的唇邊只希望這不是一個夢,如果是一個夢,那麼就不要將她叫醒。

    窗縫間溜進一陣風,吹滅了三兩盞燈,爐中的火慢慢的越來越淡。

    四更的更聲響起時,楚逸寒清醒過來,懷中嬌小的女人像只小獸一樣捲曲著,乖巧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憐愛一翻,一個輕淡的吻,就這樣落到了霄月光潔的額頭上,屋中僅剩了三兩盞未滅的燈火,楚逸寒沒有鬆開她,反倒任由她爬在自己的懷中。他就這麼坐著,注視著她如嬰兒一般的睡顏。

    如果她不是霄震天的女兒,如果她不是和楚晨熠有關的人,他也許會真的對她動心。即便是臉上有那樣一塊異樣的疤痕。

    不可否認,她就是這樣吸引著他,嬌小像個迷一樣的存在,聰慧和呆傻,醜的那麼天真無邪。

    楚逸寒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有她的存在,是那天她推開書房的大門時旖旎了滿天的雪花,還是剛剛撐燈時的翩若驚鴻一瞥?

    楚逸寒深吸一口氣,掐斷自己的一切胡思亂想。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怎麼會亂了自己平該平穩的心呢?還是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

    想到這,楚逸寒突然伸出手,指尖的方向對著霄月的脖子,那一瞬間的殺意卻在霄月一個皺眉時煙銷雲散。

    霄月嬌小的身子似感應到了些什麼一樣,下意識的就往著他寬大而溫暖的懷中蹭了蹭。

    楚逸寒終是沒有下手。也不知該如何下手。唯一說服自己的理由就是,她死了,百害無一利,至少現在還可以當一個棋子。

    是的,她只配當自己的棋子。一個爭奪天下的棋子。

    第二天清晨醒來時,霄月已經在華軒閣了。她像睡了一世紀一樣迷惘的看著熟悉的屋子。她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或者昨天夜裡只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罷了。

    霄月拍掉自己的胡思亂想,實在不是因為她記性不好,而是她是真的醉了,或者是因為她對楚逸寒太沒有信心了。所以才固執的覺得那不可能是真實的事情。

    直到四六將一紙書信交到她手上時,她才愣愣的明白,那不是一場夢。想到自己竟然在他懷中睡了一個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現,霄月十分的鬱悶。

    一是,在她的認知裡,楚逸寒不是這麼隱忍的人,二是,她覺得更不是那麼安份的人。

    可是事實好像就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自己還睡的和死豬一樣。

    翻開書信時,霄月整個人都凌亂了。

    下過早朝,本殿在內閣等你。

    立即看了看天色,竟已經日曬三竿了!

    匆匆忙忙的吩咐著晴天,大中小一一起忙活起來。準備馬車的準備馬車,準備衣服的準備衣服,準備資料的準備資料,整個華軒閣都翻了天一樣。

    半柱香後,就見穿戴整齊的霄月在四個侍女及四六的擁護下坐上馬車。

    才坐穩,馬車就以飛快的速度朝著皇宮而去。

    這期間霄月的心情非常好,早把下午上官婉兒要入府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只想著趕緊入宮,見到楚逸寒。

    想到楚逸寒,霄月的心再度一陣狂跳。

    就在這麼期待和緊張的一柱香間,馬車來到了皇宮裡,霄月拿了資料就領著隨從往內閣而去。

    急急的走到內閣時才發現,原來還沒有下早朝。霄月一身明黃色的太子妃服不是昨天的儒衣,而是對襟的華袍。

    厚實而高貴的材質看著極為舒適。空空的內閣裡見不到幾個人,她站在大門前,看著若大的院子。

    這天的天氣莫明的晴朗,陽光照在她含笑的小臉上。像在她的目間光泛上了一層光芒一樣,看著都比平常要漂亮上好幾分。

    晴天向來是不大敢和霄月說話的,因為她平時都寒著一張臉,要不就是帶著幾分不明的憂愁,一副閒人勿擾的樣子,很少能看到她這樣的輕鬆的神情,不禁大著膽子的獻媚:「太子妃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霄月的笑僵在臉上,回過頭看著晴天,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過了。

    又想到他昨天似乎是喝了酒,人語雲,酒後亂性。

    或許楚逸寒只是醉了,才會那樣。想到這,霄月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扯了個虛弱的笑,歎了口氣。

    轉身進到屋中。

    晴天看著她又恢復以往的樣子愣了,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自責間追上去,想說什麼,但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幾個人等了沒一會,就下早朝了。楚逸寒很守信用,下了早朝,隨著三三兩兩的大臣來到內閣。

    在他到來的期間霄月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

    有了楚逸寒在,霄月基本就很少和大臣溝通,都是楚逸寒說什麼,她就拿什麼資料交給他。

    就這麼忙活著,一個上午也就忙過去了。

    到了中午時,惦記著下午還得在宮中。但是霄月也不知道能去哪吃午飯。

    內閣裡該下班的大臣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幾個也快要走了。楚逸寒也和吏部的官員將最後的流程走完。

    拿著領款的單據,楚逸寒和霄月出了內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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